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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如畫江山

2.68 甄二公子是不準(zhǔn)備給銀子了

紅樓之如畫江山 二手電瓶 3196 2022-09-16 09:00:00

  第二卷

  2.68 甄二公子是不準(zhǔn)備給銀子了

  轉(zhuǎn)眼數(shù)日過去,薛迅所說的“三兩日就交貨”倒也不是虛言,十月二十這天半夜,金陵燕子磯碼頭,一艘高大的海船慢慢在岸上信號的指揮下駛?cè)氩次?,雖說是夜間,但碼頭上數(shù)十支火把燈籠將這里照的如同白晝,完全談不上什么“隱蔽”或者“秘密”。

  “二叔,如此辦事,官府那邊若是插手的話......”在現(xiàn)代聽?wèi)T了各類“秘密交易”,眼看著碼頭上完全公開的活動,周陽很不放心的問道,“這鹽貨走私畢竟是重罪,哪怕是稍有不慎,說不定會出現(xiàn)不可收拾的后果?!?p>  “鹽貨動輒千斤萬斤,又哪里存在什么‘秘密’?”薛迅的語氣那叫一個淡定,“但凡是官府稍有心思,怎么可能掩飾的住?不喂飽了他們,誰也別想走出去一斤鹽,當(dāng)然這次例外,甄家若是連這點兒事情都安排不利索,那也沒臉喊什么‘江南第一家’?!?p>  周陽愣了一下,又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熱火朝天的工作場景,因為貨船剛一靠岸,早已等待的力夫直接就上去卸貨,顯然是非?!笆炀殹绷?,這種事情古今皆同,如此大的場面,上面沒人罩著,想干根本就是扯淡,如今既然干了,那肯定是安排好了手尾。

  “這次一船大致是兩百四十料鹽貨,光是卸貨的力夫我就安排了超過四十個人,再加上事先安排過來以防萬一的六十個鹽丁、船上同樣數(shù)量的鹽丁,以及五六百料的海船,這么大場面要是靠自己‘保密’,除非老夫自己偷偷建好碼頭才行。

  和甄家約定的時間是寅時交貨,但甄瑯這位二公子歷來沒有準(zhǔn)時的習(xí)慣,正好方便老夫安排;甄家這些年被江南各家明里暗里打壓,日子過的一日不如一日,聽說在朝廷的虧空已經(jīng)過了百萬兩,少不得要想辦法找補(bǔ)?!毖ρ钢噶酥讣t火的現(xiàn)場說道。

  “一船二百四十料,一共是一千兩百料,如今這沿海一代,市場鹽價二十文左右,依例鹽場出貨按半價計算,我們又是打了八折的,如此算來,這么大場面的銀子,竟是不足八千兩......”周陽疑惑的問道。

  “若是這鹽貨產(chǎn)業(yè)能如賢侄計算的簡單,那這天下也不會有什么‘八大鹽商’了?!毖ρ溉滩蛔⌒α顺鰜恚皠e的且不提,這市場上二十文的鹽價,要么是劣等私鹽不交稅,要么是有價無市,平日里想要吃上,怕是要祖墳冒青煙才行。

  甄家不會做這種沒收入的生意,江南八大鹽商也不會如此行善積德,比如甄家的鹽貨,歷來是走長江以及相應(yīng)水脈散貨,覆蓋大半個江南,一般價格是四十文到六十文不等,具體要看深入多少。

  朝廷鹽場出鹽,依例確實應(yīng)該是十文左右,但這是朝廷的要求,若是真的如此出貨,這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老爺們吃什么?別說是照價出貨了,加一倍那都得是有關(guān)系有路子才能拿到,就是甄家自己,也別指望每次都能如此拿貨?!?p>  “小侄慚愧!”周陽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看向卸貨場面問道,“如此說來,我們和甄家定的鹽價是多少?”

  “就按二十五文一斤,水上運輸消耗最大的其實是一路的平安銀子,甄家不需要,運出去一斤賺一倍都不夸張?!毖ρ感χf道,“就是這價格,甄應(yīng)嘉還要親筆寫了信過來,感謝老夫敞快,給了個兩萬五千兩一口價的承諾,并明言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p>  “似乎.....少了點兒!”周陽皺了皺眉輕聲問道,他現(xiàn)在想起來的,是各種“鹽商有錢”傳聞,比如為了爭面子,在所謂“花魁大賽”上豪擲萬金,就為了捧一個婊砸。

  “不過試試水罷了。”薛迅淡淡一笑,“甄家雖說沒什么底蘊,但靠著太上皇恩典,卻也已經(jīng)穩(wěn)坐江南三十年,可惜因為出身問題,無論是江南的哪一家,和他們都沒什么交情,薛家也一樣,大哥長袖善舞江南皆知,但與甄家的聯(lián)系,從來都是通過賈府進(jìn)行的。

  但是,自從太上皇入了龍首宮榮養(yǎng)之后,甄家的情形就每況愈下,畢竟當(dāng)今陛下可不會信任他們,江南各家更是聯(lián)手打壓,如今甄家虧空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甄應(yīng)嘉甚至故意放出次子甄瑯,很是坑了幾次生意,名聲早已稀爛,我自然不會相信?!?p>  “原來如此!”周陽這次理解了,“此次生意去掉幾乎微不足道的成本,再去掉發(fā)給兒郎們的賞錢、力夫的工錢以及需要打點的買路錢,凈賺一半很輕松;就是失敗了,連五艘貨船都賠進(jìn)去,也不過是三萬兩不到,算不上什么。”

  “不錯!”薛迅看著周陽滿意點頭,“只是賢侄保守了些,這次若是成功,凈賺最少兩萬兩,剩下的才是成本——他們來了!”

  周陽:......

  “薛二爺久等了!”兩人沒再說話,眼看著對面一輛華麗的馬車開過來,又足足等了半盞茶功夫,才看到甄瑯衣冠不整走出了車門,而且下來時迅速關(guān)門,只是借著火把的光亮,車內(nèi)靡靡的風(fēng)景依然一閃而過,更何況還有一句滿是風(fēng)塵之氣的“討厭”,再加上他臉上沒擦干凈的胭脂唇印。

  “哈哈哈,久聞?wù)缍又戏蛞延袦?zhǔn)備!”薛迅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隨意拱手就算完事兒,甄家比他身份高的人就三個人,甄應(yīng)嘉、甄應(yīng)貴還有奉圣夫人,就是長子甄玦過來也就那樣,更別說是紈绔之名傳遍江南的次子。

  “薛二爺說笑了?!闭绗槻o絲毫愧色,吊兒郎當(dāng)?shù)目戳丝船F(xiàn)場就直接問道,“貨都卸完了?”

  “橫豎不過再有一炷香的功夫,很快?!毖ρ傅f道,“只是不知,甄二公子可曾把銀子帶來?!?p>  “卸完了就好。”甄瑯滿意的點點頭,“也不用再麻煩,放在碼頭上吧,過兩日甄家自會召集船隊過來運走,薛二爺就不用擔(dān)心了?!?p>  “看來,甄二公子是不準(zhǔn)備給銀子了?”薛迅也沒有奇怪的意思,只是冷笑著多問了一句,因為甄瑯說了半天,一句沒提付錢。

  “怎么,還怕甄家沒銀子?”甄瑯惱火的說道,“小爺不過是來的匆忙忘了帶,明日里送上門去也就是了,薛二爺不放心?”

  “既如此,那就按規(guī)矩來吧!”薛迅甚至連廢話都懶得說,事實上自從甄瑯露面,兩人一句寒暄都沒有,顯然是早有準(zhǔn)備了。

  “薛二爺可要想好了!”甄瑯表情陰冷的向后一揮手,車夫猛地拉了一支號炮放出,周圍立刻傳出嘈雜的吶喊,“若是一不留神把腦袋丟了,落在江中可不好找?!?p>  薛迅甚至都懶得答話,擺手示意后,現(xiàn)場上百人揮著刀槍棍棒就殺了過去,卻又很自然的繞開了甄瑯與他的馬車,顯然是早已“熟練”的,甚至卸貨的力夫都沒受影響,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在于,船上又有一隊三四十人,提著已經(jīng)點燃的火繩槍跟過去。

  當(dāng)然,也不是沒有問題......

  “二叔,這火繩槍,你們就是這么用的?”周陽傻傻的指了指現(xiàn)場,就見這些銃手直接沖到已經(jīng)雜亂廝殺在一起的雙方鹽丁外圍附近,幾乎是頂著甄家人手的胸口放銃,打完了就扔下,拔出隨身兵器沖過去廝殺。

  “自然如此!”薛迅理所當(dāng)然的點點頭,“以往用的火銃,因為點火不穩(wěn)、引藥吹跑甚至炸膛等問題,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胡亂放銃,基本就是聽個響;你指點的這些寶貝真好使,百分百點的著不說,用著方便威力還大,幾乎一下一個!”

  “確實——如此!”看了看已經(jīng)被打蒙后徹底壓制的甄家鹽丁,又掃了眼同樣懵逼的甄瑯,周陽承認(rèn)這種用法確實“出其不意”,卻也不好再多說,只能以后修正了。

  又過了不足盞茶功夫,死傷過半的甄家鹽丁徹底崩潰,剩下但凡能跑的都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幸好還有忠心的,上來想要把甄瑯抬走。

  “滾!沒用的廢物!”甄瑯陰著臉,一腳一個把沖上來的兩個大漢踹走,這才轉(zhuǎn)過身向薛迅說道,“好得很,薛二爺?shù)摹骰荨?,本公子記下了——帶過來吧!”

  那車夫趕緊又放出一支號炮,很快兩輛普通的廂式馬車過來,車夫拉開車門,就見里面各堆了幾只箱子,薛迅身后上去幾個親信,檢查片刻后轉(zhuǎn)身點了點頭。

  “甄二公子記下便好。”薛迅這才點了點頭,從身邊人手中接過一支點燃火繩的火銃,漫步走到甄瑯的華麗馬車邊,輕輕拉開了車門,隨意掃了眼不著寸縷、只裹了一條絲綢床單的失足婦女,“原來是怡香苑的紅牌曉怡姑娘,可惜了——老夫擔(dān)心你記不清楚,這就幫一把——砰!”

  伴著刺耳的銃響,甄瑯渾身猛地一抖,下意識看向了馬車,就見陪伴他有些時候的紅牌滿臉恐懼,胸口一個血洞,卻沒有立刻死挺,只身體不住抽搐著,發(fā)出似有似無的痛苦哀鳴,卻也漸漸不動了。

  “薛老匹夫,你好——”

  “不送!”

  PS:華夏歷史上的火器戰(zhàn)法一言難盡,“貼臉放銃”打法一直在延續(xù),直到太平天國時期,雙方都還在用,而且越是精銳的部隊,放銃距離往往越短,央視的電視劇《太平天國》中就有展示,歷史上可以參考明末關(guān)寧軍“三眼銃”,本質(zhì)上也是這種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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