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2.8 東方姐姐其實很苦
周末三更!
.......................................
“她......已經(jīng)走了,不到中午就隨便墊了點東西走的?!贝稳招褋頃r,卻已經(jīng)是下午過半,在酒館大堂中已經(jīng)慢慢減弱消失的吵鬧聲中,周陽這邊正用三月初還有些寒意的井水反復(fù)洗臉,身后傳來晴雯怯怯的聲音,“少爺,你不考慮一下嗎?”
“昨天的事情,你又不是沒聽見?!苯舆^丫鬟遞來的毛巾胡亂擦了把臉,周陽嘆了口氣說道,“你覺得我能答應(yīng)嗎?那你知不知道,這年月的‘贅婿’究竟是怎樣一種名聲?一旦背上了,基本上等于是告別仕途了?!?p> “那......”晴雯一下子卡住了,好久才繼續(xù)開口,“她看起來好可憐,今年都二十了還沒有成親,以后怕是也很難有什么好的姻緣,明明這么好的姑娘,硬生生耽誤到了現(xiàn)在?!?p> “她的執(zhí)念太深了。”苦笑著搖搖頭,周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好像昨晚,守著一個大長腿S形美女,他愣是喝著酒和人家談了一晚上人生理想,這話誰敢信?“她是個好姑娘,但我不敢要,這大概就是她至今單身的原因。
還記得她說的東西嗎?威遠侯府啊,大周朝開國時期的‘四王八公十二侯’,那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母唛T大戶,放眼整個天下,除了四大異姓郡王,就是八公也不敢說就一定能壓過去,可惜英雄不提當(dāng)年,如今四王八公都還在,十二侯卻大部分都沒了影子。
當(dāng)初的義忠親王之亂,結(jié)局可遠沒有宮裁說的那么簡單,四王八公因為自恃身份,基本沒怎么參與進去,但十二侯卻大部分都有牽扯,沒牽扯的就剩下了當(dāng)今陛下禁衛(wèi)軍中那三位,再加上一個同樣敗落的景田侯府。
平原侯承爵人、二等男蔣子寧,定城侯承爵人、二等男謝鯨,再加上襄陽侯承爵人、二等男戚建輝,為什么他們?nèi)齻€全是二等男?不過是當(dāng)今陛下重建禁衛(wèi)軍,為了拉攏他們專門升上去的。
東方的威遠侯府,其實就是在當(dāng)初那場‘兵諫’中敗落的,最后一個威遠侯承爵人、東方的父親,當(dāng)時是三等子,因為主動自盡免去了廢除爵位的懲罰,問題是東方家族三代單傳,他死后就剩下了東方一個姑娘?!?p> “少爺,東方姐姐其實很苦?!鼻琏┬÷曊f道,至于說“姐姐”的稱呼,卻是昨晚東方冰喝醉了,一會兒抱著周陽哭訴,一會兒又抱著晴雯叫妹妹,“都怪她們家那位老太太,哪有把復(fù)興家族的責(zé)任,全都壓給一個姑娘的?”
“不壓給她,東方家族還有誰?”周陽苦笑著搖頭,“她又是個心高氣傲的,根本不想為了生孩子,隨意找個男的入贅,問題是但凡有些能耐的男子,哪個愿意背上‘贅婿’的名號?以至于好好的姑娘家,愣是拖成了‘剩女’,以后怕是也只能湊合著找個男的‘娶親’,把東方家的爵位傳下去。
其實,這姻緣之事,哪里又有這么多幸福美滿?昨天你不是也聽了嗎,皇家公主又如何?有句話叫做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我上次過去,府里就兩個算主子,可以說非常冷清;公主不知年歲,發(fā)髻卻是云英未嫁?!?p> “那公主娘娘......”晴雯想了想,還是沒想出來該怎么形容,“奴婢也見過了,那種高貴絕世的姿容,竟是不知道該怎么描述,奴婢想不出來為何如此。”
“罷了,這已經(jīng)超出我們的能力范圍了?!敝荜枔u了搖頭,表情復(fù)雜的說道,“你看那位公主與大皇子關(guān)系親近,想來是從陛下那里論起的,看她對昨夜之事熱心的樣子,怕也沒啥閑工夫去講究什么駙馬爺,我們管這么多,還不如想想自家生意?!?p> “少爺,楊掌柜剛才過來請安,詢問你是不是要......”晴雯看了看大堂方向輕聲問道。
“不必了,他干的不錯,就讓他繼續(xù)干著好了?!敝荜枔u了搖頭,實在對眼前的區(qū)區(qū)酒館提不起精神,“我先活動活動,昨天一宿沒睡,又和東方喝了這么多,確實太傷身體了,現(xiàn)在活動一番熱熱身,省得晚上睡不著。”
“少爺,可還要奴婢準(zhǔn)備些吃食?”晴雯輕聲問道。
“晚上一起吧,這么點兒時間,犯不著再吃兩頓了。”抬頭看了看已經(jīng)落到山頭的太陽,周陽搖了搖頭,提起長劍就到了院后樹林中走起了套路。
為了補足浪費的時間,他沒再干別的,舉石磙深蹲、劍法套路乃至于步射,一整套折騰下來,眼看著太陽公公回去睡了,天色也漸漸暗下來,他才收拾東西回家。
“少爺,這是東方姐姐留下的?!彪m說是喝醉了認下的,晴雯倒是承認這個姐姐,眼看著周陽洗完澡出來,立刻上前稟報,“奴婢在你走后才收拾了房間,在被子底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錢袋?!?p> “她倒是夠大方?!睌?shù)了數(shù)共十個,每一個都印著“一兩”印記的戶部庫存足赤金錠,隨便找個錢莊就能換回最少一百三十兩白銀,周陽有些無語的搖搖頭,“以前是宮裁,現(xiàn)在是東方,搞得我像個吃軟飯的。”
“噗嗤——”晴雯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少爺?shù)降滓灰???p> “淘氣,還不去把晚飯端過來,想要餓死我?。 敝荜枦]好氣的給了她一記PP,也不理丫鬟緋紅的面頰,“憑本事弄到的軟飯,為什么不吃?其他人想吃還吃不著呢!”
“嘻嘻,少爺不知羞!”晴雯小指微彎勾了勾臉頰,做出一個“羞臉”的動作,然后在周陽動手打人前笑呵呵的跑掉了。
吃飯、洗漱、晚間背書練字、完事兒了抱著自家丫鬟調(diào)戲,看著她紅紅的臉頰,周陽覺得這日子雖然少了手機電腦,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轉(zhuǎn)眼就過了戌時,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就在他以為又是普通一夜時,院外大道上卻突然響起了慘叫與呼喝聲。
“是哪位朋友與薛某開玩笑?”就在這一片的嘈雜中,一個頗有氣勢的男聲響起,“若是暫時手頭緊,缺少了盤纏,薛某不才,這黃白之物還是不缺的,這里有一千兩,就當(dāng)是交個朋友如何?”
“哈哈哈,不愧是‘珍珠如土金如鐵’的雪字號薛家,果然出手大方。”緊接著就是一個尖細的聲音,明顯是故意壓著嗓子說話,“可惜,白蓮教不缺你那點兒銀子,你薛途若是執(zhí)迷不悟,那就留著給自己買棺材好了!”
“竟是白蓮教的朋友?”剛開始的男聲明顯頓了一下,“薛某走南闖北,歷來沒短了各位的平安銀子,不說湖廣、兩江的各位當(dāng)家,就是直隸魯豫的三位教主,薛某同樣算是有些交情,各位朋友是哪位座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哈哈哈,薛員外果然交際廣闊,可惜這次白蓮教遭了鷹爪子算計,短時間內(nèi)怕是沒辦法在這邊立足,想要走走自然少不了銀子傍身,聽說薛員外此次進京,出手就是五十萬兩,兄弟我也不多說,只要能留下兩成......”尖細聲音再次響起。
“朋友說笑了,你既然知道薛某進京的事情,那也應(yīng)該知道這些銀子的去處,若是入京前,薛某自然沒有二話,可如今的情況下,薛某又從哪里去拿這十萬兩現(xiàn)銀?”薛途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好,這可是你自找的!”尖細聲音猛地響起,已經(jīng)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怒氣,“上,解決掉所有人,他們身上的東西,兄弟們自己分!”
“各位兄弟,這些賊子的意思,你們也聽到了,我薛某人待你們?nèi)绾危袢詹挥枚嗾f,就只說一件事。”薛途的聲音依然沉穩(wěn),“待這次返回金陵,活著的每人百兩,死一個另加一倍,傷了的多發(fā)五十兩,殘了按死了發(fā)放!”
“殺啊!”兩邊幾乎同時嚎叫著廝殺在了一起。
很快,接連不斷的慘叫與兵器碰撞聲響成一片,聽起來人數(shù)不少,這里距離京城不過十里,周陽既不知道白蓮教哪來的這么大膽子,也沒想明白薛途為何半夜趕路,但這不妨礙他迅速起身準(zhǔn)備。
“少爺,我們要管嗎?”晴雯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少爺可起來了?奴才等著訓(xùn)示!”幾乎同時,門外想起了李雄沉悶的聲音。
“幫一把這位薛員外,先不說我剛回來時,他送了三十兩銀子,白蓮教若是殺光了薛家人,下一步肯定不會饒了我們。”周陽打開門,看著已經(jīng)手提鋼锏的李家兄弟說道,“李虎,你留下保護好晴雯丫頭,李雄,跟我上,但不要直接出手!”
“是,少爺!”*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