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輝見她只身走了進去,便在心里大叫不好,因為她對尹氏家族的所作所為,足以令尹氏家族的武將把她剁成肉泥,于是,他迅速地折返了回去,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只見尹氏家族的武將紛紛手持武器把她圍在了庭院的正中央,只要尹天雄或尹天虎一聲令下,她便會香消玉損,長河的東、西兩岸再也不會存在一個叫王姝貞的女人……
“砍死她!把她砍死了,由我洪巖之去抵命!”洪巖之帶著一隊人馬氣勢沖沖地走進來,他走到水井旁連續(xù)喝了幾口水,道:“起初,我就認為她不是一個什么好女人,如果她是一個好女人,羅生輝怎么可能會跑去當和尚?我也是一個男人,我當然知道做男人的快樂,那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和尚就可以想象到的,至少武大漢從來就沒有體會到她真正的溫柔,更從未獲得她的真心。王姝貞,你說我說的對嗎?”
武大漢站起身,指著洪巖之的鼻子,說道:“洪巖之,你別在這里危言聳聽,王姝貞是一個怎么的女人,難道你比我還清楚,如果你比我還更加了解她,那她為什么沒有成為你的妻子?反而卻成為了我的妻子……”他慢慢地走到羅生輝的身旁,并遞給他一支“東方”牌的香煙,道:“羅生輝,我知道王姝貞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你,而我也從來就沒有獲得她的真心,但是……我還是需要謝謝你,謝謝你出家當了和尚,也謝謝你把這個溫柔而漂亮的女人賞賜給了我,因為王姝貞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不僅將我們武家治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還給我生了一個七斤六兩的兒子,所以,今天我們夫妻倆一起來尹氏家族,并不是與尹氏家族爭奪農家湖的承包權,而是來感謝尹氏家族,把農家湖的承包權收回去了,否則,我們武家還不知道需要往里面賠多少大洋?!?p> “善哉善哉……施主能有這番覺悟,那說明施主與佛還是有緣的……看來施主的嵩山少林寺一行確實沒有白費……”羅生輝推開他遞過來的香煙,并對他微微行禮,道:“從你們下山后,我便聽聞到許多有關你們傳聞,尤其當聽聞到你們喜得貴子的時候,我真的是發(fā)自內心的為你們高興,畢竟我不是一個好男人,而且還辜負了一個女人的一片癡心,不過現在有你照顧她,我也可以放心的去修行了……”
“修行?你羅生輝只知道修行,難道你忘了我的親妹妹是怎么死的嗎?她是為你這個‘陳世美’死的……”尹硯梅用力地抓住羅生輝的衣領,并狠狠地扇了他一記耳光,道:“如果沒有你這個‘陳世美’,我的小妹怎么可能會死?還是死得不明不白?”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羅生輝對她微微鞠了一躬,便轉過身輕聲地低語了起來,道:“從我記事開始,我的命運就沒有真正的被自己掌握過,在私塾念書,跟著江湖劍客習武,還有我的婚姻……這些事都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而是被家族中的父母安排……其實,他們一直都在安排我的命運,而我卻從來都沒有反抗過他們,并不是我不敢反抗他們,而是所謂的一些傳統(tǒng)思想的桎梏,它讓我沒有能力去反抗。當家族為我安排與王氏家族的王姝貞成親時,說真的,我是一百個不愿意,但是我不能反抗家族,更不能反抗父母,而小妹也做了一些令羅姓家族顏面掃地的事情,例如那一次的訂婚,也是我和小妹唯一的一次訂婚,小妹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羅姓家族的府上,這讓羅姓家族怎么去面對那些達官貴胄或商富巨賈?也是那一次的訂婚,讓我忍痛割愛的迎娶了王氏家族的王姝貞,殊不知,我和王姝貞最終還是沒有走到最后……”羅生輝轉過身含情脈脈地看著王姝貞,而嘴上卻十分勉強地擠出一絲苦笑,道:“今天,她成為了別人的媳婦,而我卻成了一個出家人……”
王姝貞聽著他自言自語般的話語,不禁流著眼淚撲進他的懷中,并踮起腳尖狠狠地親了他一口,道:“羅生輝,你個王八蛋!既然我在你的心上占據著這么高的地位,可你為什么要把我拱手相讓,讓給一個我根本就不愛的男人……為什么?”她緊緊地抱著羅生輝的腰間,幾乎是以哀求的語氣說道:“相公,跟著我回去吧,我們不當什么狗屁和尚了,盡管這個滾滾紅塵沒有什么是值得你去留念的,但是……我王姝貞或多或少還是值得你留念的……相公,跟著我們母子回去吧……只要你跟著我們母子回去,我可以馬上和武大漢離婚……”
“善哉善哉……我羅生輝究竟何德何能,能讓你這般癡情?”羅生輝咬著牙,將她推開,道:“佛曰:滾滾紅塵,皆因一個‘緣’字。正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面對不相識。當緣分來的時候,滾滾紅塵之中又有幾人能把握的住呢?當緣分盡了的時候,又何苦強求呢?既然我與女施主的緣分盡了,那就說明我與女施主皆不是紅塵中人。緣起緣滅,都要遵循自己的內心,唯有自己的內心才是真正的道?!?p> 王姝貞抹了抹眼瞼上的淚水,轉過身看著身旁的武大漢,道:“道?什么是道?道又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見?難道你們佛門中人都要講一個‘道’嗎?當我被這個臭婆娘追殺的時候,你口中的‘道’它在哪里?那天,我本來是不想去嵩山的,可是我的右眼皮連續(xù)跳了幾天,我便感覺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于是我連忙向武大漢提出,我們一定要去嵩山少林寺拜一下佛,可是武大漢卻堅決不同意,甚至還以離婚為由拒絕了我的提案。由于他的否決,令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我必須要去嵩山少林寺,而且還要找一個叫空相的和尚為我指點迷津,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個臭婆娘也跟著來了嵩山少林寺……”
尹硯梅仰起頭發(fā)出一陣極為恐怖的笑聲,隨后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道:“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啊……我做的那么天衣無縫,居然還是被你個賤人看穿了……”她走到王姝貞的面前,狠狠地抓住她的頭發(fā),并用力地扇了她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道:“你個賤人……你知道嗎?你個賤人就算死一百次也不能彌補我心中的恨!你個賤人明明知道我的小妹已經是羅生輝的人了,你卻非要橫刀奪愛,不僅奪走了小妹的心上人,而且還讓小妹裸尸于野貓嶺?!?p> 她轉過身,趴著地上抱著已經破碎不堪的“金塔”,道:“小妹,你看啊……你看啊…你看看你的所愛的男人,他為了擺脫所有的責任,居然出家當了和尚,還有害你的這個婊子也來了,她還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進了我們尹氏家族……小妹……你死的好怨啊……我這個當姐姐的都為你感到不值……”她捧起地上的瓦片,十分憐愛地放在臉龐,道:“小妹,我們都是女人,為什么我們的命運都這么悲慘,難道是因為我們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們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那么全天下的男人,為什么都沒有死光?尤其是長河東岸姓羅的男人,他們怎么一個都沒有死?甚至還讓我們尹氏家族的女人去為他們姓羅的男人傳宗接代?”
“大小姐,你說這個話,我就不怎么愛聽了,畢竟我也姓羅!我們姓羅的怎么啦?難道姓羅的男人都應該去死?”羅生輝脫掉身上的僧袍,威風凜凜地佇立在每一個人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道:“尹硯梅,你把話說清楚,我們姓羅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們姓羅的都死光了,你才能放下心中的仇恨?再說了,小妹的死并不是真的因為我,而是因為你,你明明知道她已經身患絕癥,你卻還是殺了她,并將你的罪責全都嫁禍給你的二哥,然后使出你所學到的伎倆,慫恿我去報仇……”
他慢慢地走到洪巖之的身旁,并一把抓住洪巖之的衣領,口中狠狠地道:“洪巖之,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走出去,如果這個女人少了一根汗毛,我定將踏平你們洪氏家族!”他轉過身,將王姝貞緊緊地抱在懷中,道:“你想在這里干什么,我都支持你,不過,你要記住了,和武大漢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是絕對不會還俗的,即使我還俗了,也不會娶你,因為我的心上人已經死了,所以,我的的心也跟著死了……”
洪巖之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并架在羅生輝的脖子上,道:“羅生輝,你覺得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洪巖之嗎?你錯了!以前,我確實打不贏你,而且我們洪氏家族也不能與你們羅姓家族匹敵,甚至都不配做你們羅姓家族的對手,所以,在這近十年的時間里,我苦苦鉆研武學,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打敗你,重振我們洪氏家族的聲望和威名?!?p> “夠了!這一切都是我王姝貞的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王姝貞,你們的小妹就不會死,如果沒有我王姝貞,羅姓家族、尹氏家族和洪氏家族,哪怕是我們王氏家族,就不會出現這么多的恩怨,所以,我王姝貞現在就把命還給王氏家族,但是,你們記住了,你們務必要把我的父母養(yǎng)老,還有我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你們也一并養(yǎng)大……”王姝貞的話音剛落,便奪過洪巖之手中的匕首,并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姝貞……!”
“媳婦……!”
羅生輝一把把她抱在懷中,并隨著她慢慢地跪了下來,道:“你怎么這么傻?為了我這個自私且無能的男人去死,值得嗎……?”
武大漢一腳將他踹開,并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重拳,道:“你給我走開……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他握住王姝貞的右手,遞到嘴邊吻了一下,道:“姝貞,你怎么這么傻?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去死,值得嗎?如果你死了,我們父子倆該怎么辦?我們的孩子才兩歲,他不能沒有娘啊!”
王姝貞睜開婆娑的淚眼,十分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并抬起血淋淋的右手輕輕地撫摸著武大漢的臉龐,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道:“大漢……我……我……我做了……我做了太多的錯事……也做了很多……很多的傻事……其中最錯的就是……就是把……把尹氏家族的二小姐逼上了一條不歸路,而且……而且還搶走了她一生中……最愛的男人……我……我罪該萬死……不過……不過在和你一起走過的這四年里,我確實……確實為自己曾經所犯下的罪孽深感后悔……可是……可是世間根本就沒有賣后悔藥的,我希望……我希望我死后能得到佛祖的諒解,也能獲得玄空師父和空相師父的超度……”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舉起的右手便慢慢地垂了下去……
“姝貞……!”武大漢抱著王姝貞的尸體,仰起頭發(fā)出一聲震天般的怒吼,隨后松開王姝貞的尸體,并猛然地站起身,道:“洪巖之,你殺了王姝貞……是你殺了王姝貞……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羅生輝卸下后背上的包袱,從包袱中取出一桿長槍,并慢慢地走在人群中,道:“武大漢,你給我退下,僅憑你的那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足以打倒洪巖之,這也是我和他十幾年的恩怨。趁著王姝貞的死,就讓我和他作一個了結吧。”
“哈哈哈……”洪巖之仰起頭發(fā)出一陣極為瘆人的笑聲,并從腰間取出一把軟劍,道:“羅生輝,你還是選擇了出手!我知道你的槍法已經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據說:你從七歲開始就跟著一名江湖劍客習武,十三歲那年,你斬斷了劍客手中的寶劍,并于次年一舉奪得了省比武大賽的冠軍,而讓你奪得省比武大賽冠軍的絕殺技是一招叫做‘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槍法。所以,鄙人不才,現以一種叫做‘三腳貓’的功夫向閣下討教幾招,還望閣下能成全?!?p> “找死!”羅生輝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口中慢慢地吟道:“滄龍出海定乾坤,百鳥朝鳳歸一統(tǒng),第一槍:滄龍!”他慢慢地吟唱著槍法的口訣,而手中的長槍猶如一頭出海的滄龍指向了洪巖之的咽喉。
尹天虎看著冰冷的槍頭迅速地刺來,遂連忙接過武夫扔過來的大刀,道:“羅生輝,我的大舅哥再怎么對不起你,你也不能痛下殺手,致他于死地??!”
“猛虎下山威四方,雄獅覺醒震九州!第二槍:威震!”羅生輝猛然回頭,將槍頭刺向地面,并一路刺向了尹天虎的褲襠下。
尹硯梅看著羅生輝的槍法,深知以尹天虎和洪巖之的功夫根本就不能打倒羅生輝,故而用力地拉住羅生輝的手臂,哀求的道:“羅公子,我們認輸!”她見羅生輝根本就沒有罷手的舉措,于是連忙跑到尹天虎的面前,道:“羅公子,如果你真的要殺尹天虎,那么我請你先殺了我!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太多的親人,現在只剩下他們兄弟二人了……”
羅生輝收起手中的長槍,并用力地杵在地上,竟然使地上的青磚震碎了幾塊。他走到尹硯梅的身旁,輕輕地拍了她的肩膀,道:“剛才,你都要致你的二哥于死地,現在又替他求情,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要你的二哥去死,還是要你的二哥活著?或許,你還是想你的二哥去死,甚至還想讓你大哥也去死,但絕對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不過,尹硯梅,我可以非常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大哥、二哥還有洪氏家族的洪巖之,他們今天都得死,還要死在我的手上??礃專 彼话寻纹鸬厣系拈L槍,腳下呈一個弓形步,道:“眼見為虛心聽則實,虛虛實實孰能知曉?第三槍:盲龍!”
他的每一槍都能取對手的性命,卻又在使出的每一槍似乎都有所保留,比如他使出的第四槍:乾坤一素天下有,月如鉤難別求——風流!以及第五槍:書香百味有多少,天下何人配白衣——無雙!這兩槍完全可以結束尹天虎和洪巖之的性命,但是,當槍頭刺向他們的咽喉或胸腔的時候,他卻沒有將槍頭刺進尹天虎或洪巖之的咽喉或胸腔,僅僅是停留在他們的咽喉或胸腔……
尹天虎和洪巖之這兩個跳梁小丑,在明白羅生輝的意圖之后,不僅沒有感激他的不殺之恩,反而令兩個相互對視了一眼,而心里卻心照不宣,因為他們都知道以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取得這場爭斗的勝利,可是如果他們兩個人將手中的刀劍合璧,并謹記他們的師父臨終前的囑托,倘若遇上一個以槍為武器的高手,務必要將手中的刀和劍合璧,最終以一套叫做“刀劍如夢”的功夫擊敗對方,或許他們就完全可以獲得這場爭斗的最終勝利。于是,兩個人使出畢生所學,將一套叫做“刀劍如夢”的功夫展現的淋漓盡致。
起初,羅生輝確實被他們的功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當三十招過后,他渾身是傷的站在大門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們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功夫,是不是在沽名釣譽?或許,只有使出“奪命十三槍”,方能結束這場無休止的爭斗,于是,他連續(xù)使出了“奪命十三槍”的第六槍: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血飲!以及第七槍:一念成佛一念魔,若敢成佛再無魔——入魔!這兩槍確實十分有力的震懾了庭院中的每一個人,更讓尹天虎和洪巖之心生敬畏,哪怕是尹氏家族的掌權者尹天雄也釋放出驚恐的目光。以前,他們都只是在聽說:羅姓家族的大少爺羅生輝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但是從來就沒有人沒有真正的領教過他的功夫,即使有人領教過他的功夫,那也是在省舉辦的比武大賽上,而那個時候,他才十三歲,如今,他都二十幾歲了,更在嵩山少林寺的達摩院苦修了四年,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的功夫已經達到了一個怎么的境界?殊不知,現在領教他功夫的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兄弟,以及兄弟的大舅哥……
羅生輝見他們都已經敗陣下來,也沒有再繼續(xù)糾纏下去,而是將手中的長槍狠狠地戳在地上,道:“尹天虎,洪巖之,你們兩個給我聽好了,我羅生輝今天不是不想殺你們,而是我羅生輝已經皈依我佛,且勿再起殺念!至于你們這兩個跳梁小丑,我姑且饒你們一命,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在長河西岸為非作歹,我將定斬不繞!”
尹天雄連忙走上前,并對羅生輝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羅少,請您不要與我的兩個弟弟一般見識,您也大人有大量,至于我們尹氏家族的所作所為,我一定會給長河西岸所有的村民一個滿意的答復,尤其是對于二小姐的死,我們尹氏家族也會給你們羅姓家族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尹氏家族需要給他們羅姓家族一個什么交待?難道他們羅姓家族就可以踩在尹氏家族的頭上?”尹硯梅扣上旗袍上的紐扣,便氣沖沖地擠出人群,道:“羅生輝,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難道就是因為你是羅姓家族的大少爺?還是因為……我告訴你羅生輝,這里是尹氏家族,還輪不到你一個外姓人在這里放屁!其次,尹芝婭那個賤人是我殺的,因為她該死,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卻還要尹氏家族不計一切后果的去醫(yī)治她的疾病……”
“噢……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們尹氏家族的每一個女人都逃不掉這種疾病的困擾,它就是血管瘤,我們尹氏家族每一個女人都逃不掉的夢魘,甚至是尹氏家族所有的女人的惡夢!尤其是對于出生在尹氏家族的女人……”她說著,便轉過身慢慢地解開了旗袍上的紐扣,只見一條黑褐色的血管爬上了她的后腦勺,道:“羅生輝,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尹氏家族所有女人的惡夢,它叫做血管瘤,一種醫(yī)治不好的疾病,至少目前為止,它還醫(yī)治不好,僅僅只能做化療處理,而我們尹氏家族都是有骨氣的人,尤其是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幾年可以活了,但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赴死,只有死亡才能不會讓人感到痛苦,所以,每當尹氏家族的一個女人知道自己命不保夕時,均會選擇投河或者自縊,這樣不僅減輕了自己的痛苦,而且還能節(jié)省家族不必要的開支……”
她慢慢地走到尹天雄的身旁,并從他的褲袋中掏出“東方”牌香煙點燃一支,道:“羅生輝,其實,我也不想殺人,而且我也知道殺人必須要去抵命,所以,在我來之前,我已經報警了,而且還服下了劇毒鶴頂紅,我沒打算茍活于人世間,只想去黃泉路上找我的那個死鬼,至于人世間的恩恩怨怨,隨著我的死就一筆勾銷吧……”
“大妹……!”尹天雄和尹天虎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卻依然沒能留住尹硯梅的性命……
尹天雄抱著尹硯梅的尸身,昂起頭發(fā)出一聲震天的怒吼,道:“大妹,你怎么這么傻,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這么做……值得嗎?”
尹硯梅吐出一口黑血,顫巍巍地舉起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尹天雄的臉龐,道:“大哥,二哥,小妹做了太多的錯事,現在已經沒有回頭的余地了,只有以死來謝罪,但愿來生能好好的做人,至于這一輩子的所作所為,全都一筆勾銷吧……”她的語音剛落,便輕輕地躺在了尹天雄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