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觴玨處理完了風(fēng)地蟒之后,回到了家中,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哪兒有什么家,都被拆玩了,家里人見他這么晚才回來,還以為走丟了呢。
“玨兒,你跑哪去了?”祝觴玨媽站在自己家房子的位置擔(dān)心道,“今天可發(fā)生了一件邪乎的事兒!”
“咱家???這是……”祝觴玨還是看到他們,問道,盡管他已經(jīng)知道事情的原因。
“今天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放跑了一圈的豬,搞得沖進(jìn)了咱家,不過不應(yīng)該啊?幾頭豬怎么可能把咱家房子給整沒了呢?”祝觴玨爸疑惑道。
“那這事兒還真是邪乎!?……”祝觴玨說道,“那咱們現(xiàn)在只能暫時借居鄰居家了……”
“唉……得虧這重修費是上面報的,不然我可就頭大嘍!”祝觴玨爸說道。
“哈哈哈……”幾人雖然看似有一些凄涼,但還是開開心心的在一起,祝觴玨的表情上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異樣,不知是在希望維護(hù)這短暫的溫馨,還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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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年前。
天人界,西白大陸,監(jiān)察府。
“我們不知道被壓鎖在此處多少年侯了!”新任首族長盤華崇煬說辭道,“若還是如此,我們只能等到通天橋降臨時,一個個去赴死!”
“哥!你冷靜點!”盤華崇陵說道,“我們還可以與天央三殿商議??!”
“當(dāng)初流放我們一族的時候怎么沒見他們和祖輩們商議?。“??!——”盤華崇煬怒道。
“這……”盤華崇陵啞口無言,默默地低頭,不再作聲。
“我們盤華一族,并不是每個人都有錯!”盤華崇煬義憤填膺,“天央三殿那般對待我們,我們也就系數(shù)奉還!”
大伙的決心逐漸動搖,打盤華崇煬還不是族長的時候,他就在一直向他們說服,現(xiàn)在當(dāng)上了首族長,憑借他那逆天的實力,沒有人敢不同意的。
“盤華崇煬!你要想清楚后果!”一旁不說話的三族長盤華崇璟說道,“一旦爆發(fā)雙方戰(zhàn)爭!失去的可是數(shù)條盤華族人的性命啊!”
“哥……我勸你還是不要再插手了,我這么多年沒有說教成,全都是因為你在一旁搗亂?。 北P華崇煬怒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盤華一族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打到了天央大殿,踩在那幫虛偽的天尊頭上了……看著三殿像狗一樣趴下來向我們求饒??!——”
“盤華崇煬!”崇璟大喝道,“在你眼里,唯有征服!我看不到一絲體恤族人的情感??!你根本就不配當(dāng)上這個首族長,上任族長,恐怕也是受到了你的算計,才退位的!哪有什么自愿禪讓!——”
“我說過,我是名正言順地登上首族長的位子,上任首族長也是心甘情愿禪讓給我的……”盤華崇煬的眼里逐漸有了殺氣,“哥……假如你還是如此喋喋不休!就別怪弟弟無情了……”
猛地,只見盤華崇璟身體不受控制般直立起來,看著很不協(xié)調(diào),他眼里劃過一道亮光,等到盤華崇璟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
“崇煬……你!思……”
“咔!”一聲清脆的聲音從盤華崇璟的胸腔傳來,是他自己打斷了他的肋骨,緊接著盤華崇璟就像一個傀儡般瘋狂自戕,頸椎,股骨,腿骨一一被折斷,臉上慘白的顏色逐漸沒有了神情。
眾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皆是被震撼到了,看著眼前一位不死境中期的天帝級別的盤華崇璟,卻像一具尸體般躺在了眾人面前,大伙兒不禁看向盤華崇煬,咽了一口唾液,流下一絲冷汗。
“來人!——”盤華崇煬喝道,“將他打下地人界!”
“崇煬……你……”盤華崇璟依舊在發(fā)聲,只不過已經(jīng)沒人聽得見了,不一會兒,就被幾人抬出府外,扔進(jìn)了歸墟中。
“我們盤華一族的始祖開辟了先河,卻遭到了宇宙法則的懲戒!這不公平!!”盤華崇煬依舊憤然,“祖輩們的事例與我們有什么過錯?!宇宙法則尚如此不分對錯,那我們拿起手中的利刃去審判宇宙!讓這個世界受到它應(yīng)有的懲罰?。 ?p> 聲音久久回蕩在盤華一族的議事府內(nèi),洪鐘般敲響著每個人心中的不滿,喚醒那內(nèi)心深處天生所帶有的戾氣,逐漸侵蝕他們的身心,占據(jù)他們的天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次月,已經(jīng)打下監(jiān)察府的盤華崇煬及五位副族長帶領(lǐng)數(shù)萬盤華族人反攻東蒼大陸,以西部玄水為首,打開進(jìn)入東蒼大陸的門戶,乘水直導(dǎo)天央大殿。
戰(zhàn)殿與司殿第一時間派出人增援,不過無濟(jì)于事,只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天央三殿已然位于盤華崇煬的掌下,三殿剩下的眾人帶領(lǐng)殘部逃往東蒼南部,成立南新黨,繼續(xù)反抗。
盤華崇煬所到之處,無不燒殺搶掠,所犯罪行已然大過舊時的天人,各地府邸族人不斷被貶下界,妖獸皆是被封存實力貶下地人界,盤華崇煬正在竭盡全力打破一切可能燎原的勢力,連星火都不曾放過,再外人看來,是這樣,但他的算盤還遠(yuǎn)不止如此。
南新黨拼死將各府底蘊護(hù)送至南部范圍,各地府邸,大族的強(qiáng)者紛紛加入南新黨,一齊抵抗盤華崇煬。
公孫府自公孫燊斐之后唯一一位天帝公孫叁炘死里逃生,護(hù)住斜月刀,逃往南新黨。
碧靈府一眾天圣被貶下界,包括碧玉姮,其中府主碧玉珊護(hù)送府邸底蘊天擎尺逃至南新黨。
擅煉器的司馬家族長司馬堽汕帶領(lǐng)一眾族人逃往南部,皆是族內(nèi)煉器大手。
就連東柳先生的庠序院也慘遭毒手,無數(shù)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了東柳先生的面前,于心不忍的痛苦驅(qū)使他一定要為孩子們報仇。
盤華一族光是天帝級別的高手就多達(dá)數(shù)三百名,而相較下,三殿加上各府邸總共不過一百有余罷了,總體實力上,盤華一族囤積了多年的實力在此刻顯露無疑。
自公孫燊斐落下地人界重身寒三昪這一世時,天央大殿的領(lǐng)軍人物早已不是張簾生,玉琉璃天公天姥夫婦了,新一代執(zhí)權(quán)者也絲毫不落于前人,奈何盤華崇煬的恐怖實力,無人能與之硬抗,只能借助于各地底蘊苦苦堅持。
天人界,在那一刻便已是萬丈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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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華崇璟被崇煬放下地人界,自知早已落幕,不再反抗,只求希冀于地人界的自己,可以重拾信心,幫盤華崇煬回心轉(zhuǎn)意,可以放下仇恨,與眾人和睦。
他知道自己如今已不再是盤華一族的族人,就算可以回去,也不會被承認(rèn),與其苦苦將自己放在一個中立的樞紐上,不如倒向一邊來的輕松。
他被貶下界,在最后一刻知道了盤華崇煬一直隱藏的實力,他的記憶正在被不斷隱藏,削減,直至地人界,就會完全變成一個什么都不記得的普通人了。
于是他自降修為,落下凡塵,轉(zhuǎn)入一家普通人戶,等待時機(jī)到來,希望自己可以恢復(fù)記憶,再上天人界,與冥頑不化的盤華崇煬真正一戰(zhàn),打醒他的愚昧無知,解救盤華一族。
“嗤——”他化作一道流光,肉身散去,天魂入體,降世在地人界,變成了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嬰兒。
“哇——”
隨著一聲啼哭聲劃破產(chǎn)房的寂靜,他轉(zhuǎn)世成為了地人。
“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兒!”
“哇——哇——”
“孩子出生了!哈哈哈——”孩子父親非常高興,激動到哽咽。
母親滿頭大汗得看著孩子,微微笑了。
“咱家的玨兒!哈哈哈……”父親寬廣的臂彎將祝觴玨抱在懷里,開心地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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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蒼大陸南部,南新黨。
“盤華崇煬步步緊逼!是打算不給人留活路嗎?!”大堂內(nèi),只見一人黑發(fā)鷹眼,身穿金黑紋長袍,那是新一代執(zhí)權(quán)者江韓,他氣得大掌拍打在座椅上,面紅耳赤。
江韓是繼張簾生之位的帝級術(shù)師,是整個南新黨中唯一一位實力品階僅次于盤華崇煬的天人。
“莫要心急,江天帝!”又一人一身青色長袍,黑發(fā)直掛腰間,此人為戰(zhàn)殿領(lǐng)頭人史俞青,“如今敵眾我寡,我們只能退守南方,日后再做打算!”
“雖然說盤華崇煬手下帝級天人居多,但我們?nèi)杂械着疲 惫珜O叁炘說道。
“你是說下界?……”江韓說道。
“正是!”碧玉珊一襲青紗裙,正坐于大堂下說道,“如今雖然我們沒有較多實力可以對抗盤華崇煬,但數(shù)年前被祖輩們放下地人界的天帝可不在少數(shù)!”
“若是能將他們引入天人界,一齊抵抗盤華崇煬,說不準(zhǔn)我們有一定的勝算!”司殿領(lǐng)頭人諸津說道。
“可以目前的狀況看,如何才能將他們引入,兩界若要強(qiáng)行互通,必會有所得失啊……”東柳先生緩緩說道。
“這……”幾人紛紛靜言,看向公孫叁炘與碧玉珊,他二人也是一時心急,才想到了地人。
“若是公孫天尊還在……就好了?!币呀?jīng)退位的張簾生在大堂外圍就坐,緩緩開口,嘆息道。
“唉……世事不同往昔,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昔日的鄧天尊也嘆氣道。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大堂之上,那里供架著公孫一族的斜月刀,以及各府邸的最后底牌。
“現(xiàn)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地人界可以團(tuán)結(jié)起來,一齊反抗了……”江韓嘆息道。
“如果他們可以加入,勢必會擾亂盤華一族的攻心,到那時那我們也就多了一份勝算啊……”史俞青緩緩說道。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