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課程都是重復(fù)地過過課本,可那位老先生的課確實很吸引人,他上課從不拿課本,走進教室的那一刻,手里每天攜著的是些奇特的小玩意,一會是一只還活蹦亂跳的小蜥蜴,一會又是五六顆亮晶晶的玻璃糖果......
他很會引用這些特殊卻常見的小玩意,以此帶出今天要講的話題。表情總是豐富得很,不顧忌地開朗大笑,暗示學生答案的時候又拼命擠眉弄眼,被發(fā)現(xiàn)了卻一秒轉(zhuǎn)成平靜淡然,似乎剛才被附身了一樣根本不是他。
外觀上不變的大概就是他那件長衫,青灰色的不扎眼,在一眾人群中可以快速地隱身,你完全意識不到他是這樣一位有趣、富有活力的教書先生,只是可惜很多小孩子的父母覺得他沒個為人師表的正經(jīng)模樣,連連抱怨使得他幾乎都要下崗,好歹是京城那邊力排眾議保住了他。
幸虧是保住了這位老師,其他的講師真的就只是念書的機器,停頓沒有、感情重音也沒有,卻是最討各位家長的歡心,說著這樣的老師按課本教、認真負責等等。
每次聽到這些理論我都頭大得很,得虧我是在年長的班級上課,要是我在低年齡段的班里,聽這樣的老師上課,連個吹水都不吹吹,有個什么意思,不把他舉報都算好的了。
在人間上課的日子實打?qū)嵾^得很快,不需要去上防身課的我每天都沉浸在文字課程方面,時不時又去蹭幾節(jié)酒水品鑒這種混日子的課,我的成績很明顯超前其他人,白玥誠也在我的鼓勵帶動下僅次于我。
于是很順利地參與考試,憑借之前過硬的心理素質(zhì),一路上過關(guān)斬將,還真是讓我去到了京城入了殿試,和白玥誠一起做了狀元。本來按照規(guī)定只允許一個狀元,可那皇帝算是開明的一個,見我跟白玥誠倆人關(guān)系匪淺、才華橫溢,特開先例評了兩個狀元,這下我們都能留在京城,繼續(xù)實行下一步計劃。
“不錯吧,白——玥——誠,我的計劃是不是非常地順利?”結(jié)束終審的當晚,我主動提出請這家伙吃飯,心里的快樂都要滿到溢出來了,給自己安排的人設(shè)故事圓了我寫話本的心愿,在殿試上大膽地展現(xiàn)我的想法,不用顧慮是否端著上神的架子,不用擔心會否毀了我高冷的外在。
在這里,沒人知道我是誰,包括白玥誠,我可以短暫地獲取自由的權(quán)利,允許真實性格的發(fā)酵,還好我的面具沒有戴那么久,沒有久到摘不下來的地步,我還是可以在特定的時刻裝高冷擺架子,全憑個人喜好,不需要為了高冷而高冷。
沒想到,下凡修補肉身竟悟出這樣一個道理,值得!
蕭明珩當然不知道師父在想些什么,他只覺得這一刻他跟師父的距離又近了不少,師父在他面前一直都是這樣的可愛熱情開朗,除了教他習武、帶他出去見人的時候會自動掛上冷淡的面孔,他知道師父只會對親近的人展現(xiàn)真實的一面。
但他更希望師父對待別人時也能夠使用自己真實的一面,不必因為無處不在的規(guī)矩束縛了自己,她是什么樣子,就該是什么樣子,是自己喜歡的樣子才是最好。
所以,白玥誠這個身份在師父這里應(yīng)該算是親近之人,拉近了距離,問問題就好辦了。
我暢快地喝了一壺酒,這酒跟我在霧云境喝過的果酒大不一樣,它苦澀至極又辛辣無比,簡直是刷新了我對酒水的印象,一瞬間只覺得那么多酒水品鑒的課都白蹭了,不過還好,我已經(jīng)順利地評選上狀元,預(yù)計明早就會被指派給去太子或是其他王侯公爵教課。
記不清到底是喝了一壺酒還是兩壺,我抬頭看到的燈光都模糊又繾綣,眼前的白玥誠似乎也在閃現(xiàn)重影,看來這酒還是太烈了,烈得讓我這樣的酒量都甘拜下風。
然后,我就重重地閉上雙眼,模模糊糊察覺到白玥誠把我抱起帶我回了客棧,聽著他說了一句我認為莫名其妙的話“師父,我該拿你怎么辦好?”語氣跟平時沒什么變化,只是尾音里帶了一絲無奈的嘆息,我是他師父嗎?所以他終于肯承認他是我的明珩了對不對?
腦子里兩個小人認真地打著架,一會兒冒出說我聽錯了,一會兒又吵出來叫囂他就是明珩,我實在是心煩,好不容易有機會喝酒,卻那么苦澀那么辛辣,現(xiàn)在又得處理這樣費大腦容量的事情,任誰聽了不都得頭大。
我下意識伸手揮拳,想趕走這兩個實際并不存在的無聊小人,卻聽到悶哼一聲,嗯應(yīng)該成功把那兩個家伙趕走了。滿意地點點頭,眼睛仍是不舍得睜開,等到腰上的雙臂一松,我自動落入柔軟的榻上,翻了個身重新回到被子大人的擁抱中,又建起往日的保護屏障,在霧云境里為了防止有歹人夜里攻擊,我只好在晚間也建立屏障。
如今雖然下了凡,這記憶卻是深深嵌進了我的每寸肌肉,所以即使我現(xiàn)在困得醉生夢死,也還是施法建了屏障。
蕭明珩剛才被師父捶了一拳,雖然力道沒有很大,但他完全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突然襲擊,而且他的雙手都懷抱著師父,臉就這樣悶哼著挨了一記,后來師父又建起屏障,閃起一道亮光,明晃晃讓他睜不開眼,但也真是無可奈何,只能默默退下去,關(guān)上門給師父打理好一切。
還好現(xiàn)在師父旁邊只自己一個,要不然就憑自己這毫無計策的計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打開師父心結(jié),真正走進師父的內(nèi)心,收獲同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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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如風風
救命,我又卡文了好煩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