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可怕強烈的念頭,書琴不會就是把煥言送入輪回之洞的上仙吧。
我吃驚地想著,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現(xiàn)在還根本沒有什么證據可以證明他們兩個存在關系,若是冒冒失失下了定論怕是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只是,我現(xiàn)在該從何處落筆,從何處調查起呢?
當務之急我還是應該先找到書琴,好好審問她到底跟混氣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書琴會逃去哪里,只能到處亂逛,火急火燎地調動長輝宮里的侍從一起尋找。
平日里可以感知到其他上仙戰(zhàn)神的蹤跡,這回嘗試去感知,卻感受不到書琴的仙氣,應該是被混氣吞噬包圍,掩蓋住了存在的痕跡。
想發(fā)動更多的侍從去尋找書琴制止住她,我甚至想強制啟動霧云境的防御模式,避免任何人出入。
畢竟她一個戰(zhàn)神染上了混氣,意識已經出現(xiàn)模糊變化,任誰靠近都是十分危險的。
但我沒有調動軍隊的令牌,所有的大權都在天君手上,只有他想要開戰(zhàn)打仗的時候,才會把令牌使用權限開放,允許我們?yōu)樗{用。
看來只能先去找天君了。
我顧不上再去排兵布陣,安排其他侍從跟我一起去往天君的議事大廳---要是他有在認真地執(zhí)行上朝聽事的義務,
不過要是他真的在大殿正中坐著,怎么會不知道書琴逃竄,大殿外面一派混亂。
此刻我真是再一次慶幸今天穿了修身的服飾,閃身便順利去到大殿,不等敲門的守門侍衛(wèi)通報一聲,我已大步闖了進去。
徑直向大殿正中跑去,孤高的長椅上卻空空如也,天君呢,天君竟然會沒來上朝議事?
天君雖不是十分圣明得體的明君,但該走的形式還是會乖乖走完,免得被人落下什么話柄。
這真讓我一下就慌了陣腳,不是因為天君少上了一次朝,僅是因為我身處在一個緊急的狀況之中,想到的唯一辦法卻不奏效,也沒有什么輔助性的第二計劃。
”溫婳,這回我看你怎么逃!”
后方忽然襲來一陣極強的寒風,猛地把我往前一推,撞得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幸虧及時以背部著地打了個圈子,雖說狼狽了點,但終究是沒有傷到骨頭。
沒等我爬起來,一發(fā)狠的掌心又沿光速回旋著沖向我,速度很快,軌跡也變幻莫測,我只能趕緊化出道道屏障,把這掌阻斷在外,借此爬起,找好受力點去反擊。
很好,結實的屏障穩(wěn)穩(wěn)地擋下了這一掌,趁著書琴做手勢施功之時,我立刻抽出佩劍毫不猶豫地將它飛去,這一劍幾乎用了我所用的內力,看不見任何的殘影,只求一招制敵。
成功了!
書琴的嘴唇頃刻吐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了她本就鮮紅的嬌唇,她扶著胸口,慢慢蹲了下去,眼睛里仍是布滿恨意,周圍的混氣則是一股腦地冒了出來,原本只是幾縷淡淡的黑煙,現(xiàn)在則是濃烈得幾乎成團狀,就像奶果臨終的時候一樣。
我不敢掉以輕心,全身心地關注著混氣的動向,想看看它是因為什么而變得這樣濃厚,僅會是因為載者性命垂危這一個可能嗎?
忽然,一根粗壯的木棍杖直愣愣地朝我小臂撲來,我來不及躲閃,甚至說是根本沒發(fā)現(xiàn)沒察覺,就這樣悶聲受了一擊,很疼,很用力,我覺得這根棍杖似乎都要因為施力者的發(fā)狠而迸裂開來,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打碎了一般。
從來沒遭受過這樣猛然的一擊,我疼得身子也有些彎曲,背自發(fā)地縮在一起,不敢去碰右手前臂,只看著它垂落下去,似乎所有的細胞在那一瞬都壞死,它也徹底地腐化消亡。
是誰,我拼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看向木棍駛來的方向,是......
竟然是天君。
他的外形跟我離開霧云境云游之時沒什么兩樣,穿著打了好幾個補丁的金絲蠶紗羽衣,說是作為領導者一定要節(jié)儉拒絕奢侈,頭頂象征天君身份的皇冠熠熠生輝,只是右手少了一根常見的木杖,平日里用以支持自己有些微跛的右足。
天君匆匆奔向書琴,小心地把她攙扶起來,確保她沒什么事之后,才把銳利的目光移向了我,發(fā)出一聲嘆息,感覺深及表里。
“溫婳啊,你何必要多管閑事呢?好好地當你的戰(zhàn)神,吾只需要你為我去做好該干的事就可以了?!?p> 他的語氣里滿是惋惜,好像一個殷勤勸說了無數后輩的睿智前輩,卻從不被理解不被認同過后埋怨后悔的哀嘆。
我強迫自己忍住疼痛,慢慢扶住它以獲得一定的支撐力量,咬牙搖了搖頭,不想多說,便準備再用盡全力調用一次佩劍,制動一次。
我承認,這一次有些賭的成分,但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我這只右手就要廢了。
往常的練劍,我都使慣了右手,左手不是不能,只是沒有那么順遂。
然而這一回,命運的幸運的天平并沒有轉向我。
天君也像書琴一樣功力暴漲,敏銳地察覺到了我的想法目的,掀起一道屏障,而后從中射發(fā)出千束利箭,爆發(fā)出刺眼的綠光,不吝嗇地占據了我的視野視線。
我根本無處可躲,屏障因為右手使不上力,僅僅是虛弱的外觀而已。
幾束劍精準地射向我的腿部腹部,陣陣刺痛襲來,喉口也傳來一股腥甜的滋味,不一會兒便涌了上來,噴了出去。
不行,得趕快出去找守衛(wèi)進來拖住他們。
千鈞一發(fā)之際,大殿原本緊閉的門被發(fā)狠撞開,兩位男戰(zhàn)神沖了進來,帶著守衛(wèi)士兵,快速而有秩序地把天君和書琴緊緊包圍起來。
還好,他們沒有盲目地相信天君的調遣,可算是有了自己的思考,選擇了一次正義。
見此局有了破滅的希望,我艱難地收回我的佩劍,調動最后的一絲力氣,施法回了長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