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兩個人的正義
趙煥明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消息,隨后拿出一張生機符點燃,隨后將生機之力緩緩注入昏迷的女人體內(nèi)。
“我不是專業(yè)醫(yī)師,只能做到吊著命,一會會有護道者來,讓她看看就能知道你姐姐的病因了。”
傳承殿殿員基本隨身攜帶生機符,生機符別的不說,就是能吊著一口氣,能拖到會治病的人前來。
趙煥明看了眼緊張到十指緊握的少女,笑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覃馨袖,這是我姐姐,覃盈袖?!?p> “很好聽的名字,能講講發(fā)生了什么嗎?”
“好,這要從我姐姐第一次生病說起?!?p> 覃馨袖開始講她和姐姐打工的故事:
兩姐妹本是被父母拋棄,自小就在福利院長大,出來后在城市里打工。
有一天,她姐姐染上了小感冒,她們?nèi)メt(yī)院看了看,醫(yī)生開了一份藥,服下就好了。
在之后,過了一個月,她姐姐又生了病,醫(yī)生又給他們開了藥,花了不少錢。
然后姐姐覃盈袖就開始頻繁生病,由小病變大病,最后竟然直接昏迷,醫(yī)院給出的結(jié)論是腦神經(jīng)受損,病人會變程植物人。
再之后,為了維持姐姐的生命,她不得不背負(fù)天價債務(wù),再之后,就是燕寒上門要他姐姐的心臟,因為她姐姐的心臟和燕寒的未婚妻匹配。
“原來如此,所以你走投無路,背著你姐姐出來謀求生路?!?p> “對?!?p> “那些人看來打算殺人滅跡,這件事還需要調(diào)查?!?p> 趙煥明起身,拱手行禮:“護道人?!?p> 天空上,芊芊倩影從天落下,穿著護道白袍的藍(lán)發(fā)女人回禮道:“護道人左丘夢蘭,趙煥明是嗎?”
“是,傳道者趙煥明,她在官網(wǎng)求助了,我恰好路過,就接下了任務(wù)?!?p> “把前因后果和要做的事講與我聽?!?p> “明白?!?p> 趙煥明把事情講了一遍,告訴左丘夢蘭,她需要去調(diào)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不過首要還是先治好她的姐姐。
“具體的情況我了解了,病人,就是這位了吧。”
左丘夢蘭來到覃盈袖身旁蹲下,一只手點在她的眉心,她的雙眼泛起藍(lán)光,隨著感知遍布覃盈袖全身,左丘夢蘭很快收了手。
她站起身,對趙煥明和覃馨袖說:
“基本可以判定是謀害,體內(nèi)累積了很多精神類藥物,會使人精神不振,她體內(nèi)的量,足夠讓一頭?;杳詳?shù)十年,但也只是積攢在神經(jīng)上,對身體卻沒有任何危害,除了沒有主觀意識和動彈的能力?!?p> 圣境修士只要片刻就能看出一個人的病因,就算不是專業(yè)人士,以他們的精神力,也能查出病因,最多就是說不清楚。
“什么?那能治嗎?”
“非常好治,只要我取出她神經(jīng)中的藥物就行?!?p> 左丘夢蘭掌心向下,藍(lán)色靈氣鉆入覃盈袖體內(nèi),不一會覃盈袖突然一聲咳嗽,一團黑色粘稠物就被吐了出來。
她也隨之蘇醒,覃盈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呼喚自己的妹妹。
“馨袖…馨袖…”
“姐,我在這,我在這?!?p> 覃馨袖握著姐姐的手,喜極而泣,聲音哽咽,左丘夢蘭帶趙煥明出來,把時間讓給這對苦命姐妹。
“大殿主要我跟你講一下,別忘了全國青年大賽,傳道者的任務(wù)可以先停一停了?!?p> “明白,解決完這件事我就去云州見大殿主?!?p> “嗯,調(diào)查之類就交給我吧,明天早上應(yīng)該就能調(diào)查清楚?!?p> 給出的信息很足,其他的東西,至少稍稍用風(fēng)語問問就能知道了。
根據(jù)實力不同,風(fēng)語能采納不同時間的信息,就算那些人抹去痕跡,也沒法抹去他們曾有的動作。
“麻煩了?!?p> “嗯?!?p> 左丘夢蘭請點頭,目光撇向破舊木屋,覃馨袖哭著哭著睡著了。
“世界上可憐人這么多,我們救得過來嗎?”趙煥明問道。
“但我們被救了不是嗎?傳承殿沒強迫我們執(zhí)行命令,若是累了隨時可以休息?!?p> “對啊,天底下怎么會有大殿主這般好人。”
“我走了,有事發(fā)消息?!?p> “好。”
左丘夢蘭離開了,趙煥明則是守在門外,劍氣逐漸擴散。
翌日清晨
趙煥明張開眼,拍了拍肩膀上的落灰,左丘夢蘭已經(jīng)拿著一個文件袋回來了,手上還有一大堆早餐。
“辛苦了,吃點早餐吧。”
“謝謝,調(diào)查如何了?”
“他們把藥動了手腳,問了老中醫(yī),都是能影響神經(jīng)的藥,動手的是燕家的保鏢,發(fā)布的命令語音和視頻拿到了。”
袋子里都是她找到的資料,這些資料完全可以確定有人動了手腳。
“所以動手的是?”
“燕州牧燕長寧的孫子,燕寒,要是告他大概率不會成功,燕州牧不會善罷甘休,最好去云州當(dāng)面問問大殿主。”
傳承殿實力強橫,但動手也需要先經(jīng)過大殿主同意,這件事太大了。
對方是燕州牧,州牧手上可不是只有權(quán)力,而是燕州槍騎軍的絕對指揮權(quán),燕州境內(nèi),若是真惹怒對方,槍騎軍完全可以對他們出手。
“傳承殿的貴客大駕光臨,老朽不勝榮幸?!?p> 突然,一名老者突然和一名中年男人降臨小屋外。
老者拄著拐杖,容顏雖老,但是身姿挺拔,一身歷戰(zhàn)之氣,令人敬畏,但他的另一只手提著燕寒,燕寒一身高定西裝,此時卻狼狽不堪,任由老者領(lǐng)著后領(lǐng)。
一旁的男人身著統(tǒng)帥正裝,雙目炯炯有神,成熟穩(wěn)重。
“方亭統(tǒng)帥,還有燕州牧,二位就這么離開燕州首都真的好嗎?”
左丘夢蘭皺眉,這兩人都是燕州的老牌圣境,一個戰(zhàn)場磨礪出的強者,一個三百年前的燕州牧,要是這兩人一起出手,她一個治療系修士跑不掉。
現(xiàn)在這兩人來到這里,恐怕是為了自己這個孫子說情。
“我孫子不懂事,惹到了二位,不知您能否高抬貴手,通融通融,老朽必有重謝?!?p> 老人家氣息沉穩(wěn),說出來的話卻不像請求,而是威脅。
不過接下來,他卻把燕寒按在地上,給幾人不停磕頭。
“我錯了,錯了,求求大人們高抬貴手,饒我一命,饒我一命?!?p> 求饒帶著哭腔,燕寒一個勁地哭,一個勁的求饒,好像一個洗心革面的罪犯。
“您滿意了嗎?沒滿意可以讓他接著磕?!毖嚅L寧問道。
“做錯了事,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你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覺得跪地磕頭,就能了結(jié)嗎?”左丘夢蘭嚴(yán)肅道。
知道要遭罪了,就會哭了,之前做事情的時候,怎么不哭?鱷魚的眼淚罷了,左丘夢蘭可沒這么天真。
“女士,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燕長寧警告似的說道。
“看來你們打算動手了?”
“燕州統(tǒng)御級異獸多,我們用不著動手?!?p> “你覺得你們能掩蓋嗎?”
“用不著掩蓋,老朽覺著,堂堂傳承殿,不至于為了兩個人,和本州牧,乃至整個燕州為敵?!?p> “弟子趙煥明,喚……”
“噗呲”
趙煥明拿出喚祖碑,向召喚其他傳承殿強者,但只是剛拿出來,手掌就被一桿長槍斬斷。
緊接著,燕長寧一拳擊穿他的身體,位置恰好是心臟位置。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動手的燕長寧,左丘夢蘭反應(yīng)過來,回頭想制止燕長寧的行為,身體卻被另一桿長槍穿透。
“自尋死……”
她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龐大的靈氣,照映圣境,但燕長寧從懷中拿出一道枷鎖,將她鎖住,圣境瞬間被壓制,無法釋放。
下一秒,左丘夢蘭的身體被大卸八塊,身后的趙煥明在死前,看到了燕寒眼中的陰翳,不是對他,是對他身后的人。
血跡濺撒荒野,兩顆頭顱滾落,方亭擦了擦身上的血跡,道:“老爺子,這下可要想想怎么應(yīng)付傳承殿了?!?p> “呵呵,再大的勢力也免不了俗,里子面子都給他,想動也動不了手了”
燕長寧看著這兩人的殘軀,露出不過如此的笑。
騰云城
封巧義突然感到胸口一悶,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他趕緊從修煉狀態(tài)中退出,看了看四周。
安靜的雜物間,燈光來自天花板的小燈,一切都是這么自然,這么平淡。
“是我想多了?”
封巧義拿起手機看了看,也沒人給自己發(fā)消息,果然是想多了,估計修煉修傻了,他干脆躺在床上,直接睡覺去了。
兩天天后……
燕州新聞
“接下來播報一則重大新聞,燕州鳶城附近荒地出現(xiàn)統(tǒng)御級異獸,槍騎軍已經(jīng)前往討伐。”
三天后…
“統(tǒng)御級異獸成功討伐,但在周圍荒地周圍發(fā)現(xiàn)了一片殘肢斷臂,初步推測,是一男兩女的尸首?!?p> 四天后……
封巧義正休息著,藍(lán)澄雨突然打了電話過來,原因是:在燕州,死了兩名傳承殿殿員。
“你說什么?趙煥明和左丘夢蘭死在了燕州?”
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傳承殿。
見到藍(lán)澄雨時,還看到了燕州槍騎軍的兩名上將,他們手上還捧著兩個盒子。
封巧義打開兩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小堆骨灰,這兩名上將中的一人說到:
“非常抱歉,傳承殿為龍國伸張正義,我們都以傳承殿為楷模,如今有兩名殿員死在燕州異獸之手,燕州上下都十分悲痛。”
他盯著這兩人,他們也許有些緊張,但沒有說謊的氣息。
“我問你們答,明白嗎?”
“是,封殿主。”
“他們兩人死在何處?”
“燕州鳶城附近的荒野。”
“被誰所殺?”
“統(tǒng)御級巔峰的異獸,碎牙猿?!?p> “你們相信嗎?”
“我們…也不想相信?!?p> 沒說謊,他突然想到自己前幾天的不安,這件事也許他該親自去查查。
“好,你們可以回去了?!?p> 封巧義遣走了兩人,他理解這些人面對他時的恐慌,畢竟跟傳承殿扯上關(guān)系的人或勢力,最后都沒有好下場。
對這件事,他打算先去燕州那里看看,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應(yīng)該感謝燕州把兩人的骨灰送回來。
燕州鳶城附近的荒野上,封巧義找到了播報的地點,這里原本應(yīng)該有一座小屋子,但已經(jīng)被推翻。
“風(fēng)語,看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他仍能感覺到這里的血腥氣,但有大量的異獸氣息參雜其中,他實在感覺不到其他。
風(fēng)語在推演這里過去的風(fēng),他也在感知這里有沒有他熟悉的東西,如果來得及,趙煥明應(yīng)該會拿出喚祖碑,那是他給這些人一個保命的機會。
突然,他在地里發(fā)現(xiàn)一道令他熟悉的碎片,他將土地里的碎片強行拖拽出來,匯聚在他手里。
這些碎片他認(rèn)得,赫然是喚祖碑的碎片。
“怎么會碎了?異獸也認(rèn)識喚祖碑?”
封巧義疑惑著,周圍的風(fēng)逐漸變換,凝聚出一副場景,四男一女。
四人對峙,一人跪在地上磕頭。
其中趙煥明和左丘夢蘭在和一名老者以及中年人對峙,中年男人他認(rèn)識,是槍騎軍統(tǒng)帥,方亭
下一秒,趙煥明突然拿出喚祖碑,被一名老者的長槍挑斷,緊接著老者穿透了趙煥明的心臟。
然后方亭用長槍穿透了左丘夢蘭的胸膛,將她四分五裂,血腥的畫面看得封巧義雙眼通紅,拳頭握得死死的。
而后面那名磕頭的年輕人站起來,踢了踢他們的石塊,啐了口痰,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再說什么。
“…灼紅,查?!?p> 火紅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身后,領(lǐng)命后消失了。
這件事絕沒有這么簡單,燕州不會隨便殺傳承殿的人,如果燕州做錯了,那燕州就該換個州牧了。
他坐在原地,最先來的不是灼紅,而是風(fēng)語模擬畫面中的老人。
“封殿主,對嗎?”
“燕州牧,燕長寧。”
封巧義手機里翻著這名州牧的信息資料,他想看看這老人家想做什么。
“對您的屬下之事,我倍感遺憾,是老朽管理不周,才讓您的殿員……”
“找到了,主上?!?p> 燕長寧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灼紅的突然出現(xiàn)打斷,灼紅拿著一個公文袋的資料,交給封巧義。
封巧義坐在地上,打開公文袋,看著里面的情報,他看完一張便丟出去一張。
燕長寧看到其中一張上的內(nèi)容:趙煥明曾按照王網(wǎng)站上的求助信息,追蹤到此地。(您調(diào)查之地)
只是看了幾行字,燕長寧便生了退縮之意,身體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走吧,回去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p> 封巧義甚至沒給他一個眼神,燕長寧眼中閃著殺意,但看了看灼紅,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您當(dāng)真愿意為了兩個人,與燕州為敵?我們早就發(fā)了致歉公文,您現(xiàn)在可沒理由對我們動手?!毖嚅L寧不甘地問道。
“后事盡快準(zhǔn)備,死了可不一定有人能準(zhǔn)備。”封巧義像是無視般對他說到。
“你!”
燕長寧咬牙切齒,他算到了一切,卻沒想到封巧義真愿意破罐子破摔。
“你會后悔的!”
燕長寧離開了,封巧義把這些資料交給灼紅,吩咐道:“資料公開,把我模擬出的影像放出去,順便,告訴他們,我要殺燕州牧和其孫子,以及槍騎軍統(tǒng)帥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