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同樣憂郁的少女
“呼~、哈~、嘿~。”
空手道部訓(xùn)練場，呼喝聲此起彼伏。
為什么訓(xùn)練的時候要發(fā)出聲音？
一個最直觀的表現(xiàn)，那就是喊的要比不喊的更有氣勢。
雖然毛利蘭覺得都差不多。
就這些個少年少女，基本都是被她秒殺的貨色，甚至都不需要認(rèn)真。
整個空手道部就只有塚本數(shù)美還算可以。
半隱退的數(shù)美學(xué)姐和剛拿到大賽冠軍的毛利前輩要進(jìn)行久違的切磋，讓很多少年少女甚至都不訓(xùn)練了，趕緊跑過來圍成一個圈看著她們。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圍觀吧。
毛利蘭想起某部電影的內(nèi)容，有種想喊“我要打十個”的沖動。
但因為覺得太過麻煩，所以沖動很快就消失了。
“來吧，毛利，讓我看看你進(jìn)步了多少。”
“……哦?！?p> 毛利蘭輕輕點頭。
這種切磋是很無趣的，畢竟不能下死手。
果然還是捶那些強盜更爽啊。
可惜他們太弱了，剛打沒幾下，就已經(jīng)全部倒在地上。
想要捶得爽的話，還是得找那些小混混。
世紀(jì)末的九零年代，很多國家別的不多，就是小混混特別多。
這年頭各國的治安可都不太好。
雖然小混混也很弱，但幾十上百個的話，至少能夠好好地活動下身體了。
還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得舒爽些。
來到這個世界后，一直都是覺得很不爽的呢！
……
打架是有技巧的。
但技巧這種東西，只有兩種情況適合使用。
一種是雙方的體型、主要是力量速度等各方面都相差不大，這種時候誰的技巧更好誰就能更勝一籌。
另一種情況就是雙方差距過大，力量弱的那方想要依靠技巧來取勝。
現(xiàn)實里能不能贏不好說，電影里倒是有很多能贏的。
毛利蘭和塚本數(shù)美的體型相差不大，而且這次又是切磋，雙方你來我往見招拆招的，打起來就很有觀賞性。
圍觀的學(xué)生們就表示看得很過癮。
少數(shù)學(xué)生睜大眼睛認(rèn)真觀察，試圖學(xué)習(xí)她們對各種技巧的運用。
……
切磋更像是實戰(zhàn)練習(xí)，或者是前輩指點后輩，沒有必要分輸贏。
塚本數(shù)美原本就是想要指點毛利蘭。
這個后輩贏得大賽冠軍后，就再也沒有來參加練習(xí)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飄。
雖然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驕傲自滿。
一番切磋下來，塚本數(shù)美就覺得毛利蘭已經(jīng)不再需要自己的指點了。
搞不好都青出于藍(lán)勝于藍(lán)了呢。
只是有些招式的運用顯得很生疏，平時還是得多加練習(xí)才行。
這些話是換衣服的時候?qū)γm說的。
“啊，嗯，我知道了?！?p> 少女的視線依舊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這邊有塚本數(shù)美、那邊有別的少女，不管看哪個都有點心癢癢。
于是只能低下頭看著地面。
但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又忍不住發(fā)出哀嘆。
“真是慘無人道啊！”
……
男人不能做那種事情，隱晦點的說法就是“不能人道”。
所以“慘無人道”就挺應(yīng)景的。
畢竟變成了女孩子，已經(jīng)屬于沒卵用……
不對，還是有卵用的。
但少女可不想用那個。
想起弟弟不見了的現(xiàn)實，心情不免又變得憂郁。
上課的時候是這樣，課間休息的時候還是這樣。
鈴木園子就忍不住感慨：“總覺得你最近都變得像直子那樣了呢?！?p> “……直子？”
毛利蘭可不知道這說的是誰。
看看坐在自己課桌旁的鈴木園子，然后順著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
就隔著兩個位置，有個少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那氣質(zhì)就顯得很憂郁的樣子。
毛利蘭瞄了兩眼。
然后拉開椅子站起來，走到那位女同學(xué)的身邊，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面。
“？？？”
一直看著窗戶外面的少女收回視線，茫茫然地看著來到身邊的毛利同學(xué)。
結(jié)果聽到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難道你的弟弟也不見了嗎？”
武居直子：“？？？”
弟弟？
什么弟弟？
“我沒有弟弟?！?p> “嗯，我現(xiàn)在也沒有了?！?p> “……”
武居直子很迷惑，不知該如何進(jìn)行這個話題。
還是鈴木園子跑過來解圍。
“啊哈哈，蘭這是在開玩笑呢，抱歉啊，直子。”
開玩笑？
這笑點也不知道在哪里。
但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武居直子也沒有過多關(guān)注。
朝兩個少女點點頭，又看向外面保持憂郁。
鈴木園子把毛利蘭拉回到她的位置讓她坐下來，順便給她說說那個憂郁少女的事情。
武居直子的家境也是很富裕的，她的父親是個大公司的老板。
但雖然有錢，父親名聲卻不好。
因為那個父親經(jīng)常惡意并購其他公司，使用一些不太道德的手段，雖然沒有違法，卻讓人感到厭惡。
很多公司在他的惡意競爭之下倒閉，甚至還有人因為破產(chǎn)而自殺。
武居直子也看不慣自己父親的行為。
但她能有什么辦法呢？
勸又勸不了，極端點的直接報警……
那也沒有什么用。
雖然她的父親武居勝彥經(jīng)常使用很不道德的手段，但不道德不代表就是違法犯罪，所以警察那里也沒有插手的理由。
“小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又是那個鬼樣子，直子也挺可憐的呢?！?p> 說著說著，鈴木園子的眼里就多了些憐憫。
毛利蘭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嘴里說著看不慣，實際卻在享受著父親惡意并購獲得的成果，這樣真的能算可憐嗎？”
鈴木園子搖搖頭：“人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嘛。”
毛利蘭：“出身不可選，但要走的路還是能選的，既然看不慣父親的行為，那就不要享受父親帶來的利益，直接搬出去自力更生唄?！?p> 說是這樣說，很多人其實連將來的路也沒辦法選。
而且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真要搬出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家里。
畢竟沒有錢的話，連活下去都很困難。
至于工作賺錢這種事情，首先就得問問大小姐們能夠吃苦耐勞嗎？
恐怕沒有多少。
而且只要回家服個軟就能繼續(xù)錦衣玉食，這么好的退路擺在那里，又有幾個大小姐能夠堅持自食其力的？
除非這樣的退路徹底斷絕了，那樣除了依靠自己就別無他法。
輕輕松松就能賺錢的工作？
那也不能說沒有。
問題是大小姐們有沒有那個能力。
有些倒是不需要能力，只要往床上一躺就行了。
但這樣的事情……
總之毛利蘭那“自力更生”的說法，著實是有點高看那些大小姐們了。
鈴木園子覺得這可能是她自己給毛利蘭造成的錯覺。
“蘭，像我這樣的可是很少的呢?！?p> 世界上的大小姐千千萬，像她這樣的可不多。
而且離開父母依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活下去，這樣的事情其實連她都沒有多少信心，更別說那些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小姐了。
但毛利蘭可不是這樣想。
“說到底就是不想離開避風(fēng)港而已，真要被逼急了，做到像普通人那樣茍活并不困難?！?p> 問題只在于大小姐們不愿意茍活。
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愿意茍且地活著呢？
只不過是沒有辦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