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來自無望深淵的求救（79）

　　“沒有，有很多次.....大家一起，但是都沒有你?！?p>　　黑暗中，少年的聲音，帶著篤定。

　　“血月夜晚發(fā)生的事情，真的發(fā)生過很多次？你，都記得？”

　　顧喬微微攥緊手，她問得直接，但不確定能不能這么輕易得到答案。

　　因為這些，都是在線索之外的信息。

　　如果路乙真的記得，而她無法讀取.....那么他可能真的是那個隱藏的A級npc。

　　“嗯，很多次.....”

　　少年低下頭，無法直面少女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帶著灼熱。

　　“一直在重復(fù)，血水會影響大家的記憶，但對我好像沒用。”

　　他組織著語言，努力回憶著，很多記憶在重復(fù)中，變得深刻。

　　“其他同學(xué)，如果不碰到血水，也會想起以前經(jīng)歷的每一次記憶.....我一直有在努力提醒，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意?！?p>　　路乙知道，自己被強烈地忽視著，就算拼命提醒所有人，下一個血月，他們還是會忘記。

　　他嘗試過很多次了。

　　但他依然喜歡，那種.....試圖去幫助別人的行為。

　　空白人生里那些無盡的空虛感，似乎也能因此填補些許存在的意義，聊以慰藉。

　　但又遠(yuǎn)遠(yuǎn)不夠。

　　無法拽住他去蹲點赴死，早點解脫這樣沒有來處，也沒有歸途的人生。

　　“不碰到血水.....想起以前經(jīng)歷的每一次記憶......”

　　黑暗中，少女眉眼低垂，看起來有些情緒低沉。

　　路乙默默抱緊懷里的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么。

　　卻見少女微微挑眉，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過來：“這么重要的信息，你.....怎么這么輕易就告訴我了?！?p>　　路乙下意識想去撓頭，又默默放下拿著鞋底的手，語氣認(rèn)真地輕聲回答：“因為，你問我了呀......”

　　少年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顧喬一時有些語塞，他這樣未免太好騙，如果是別的玩家......

　　沉默片刻，顧喬低頭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

　　她微微抿嘴，抱著試探的語氣，問：

　　“路乙....你，對學(xué)校里出現(xiàn)的那些陌生的人，不感到奇怪嗎？”

　　少年搖了搖頭，像是在回憶。

　　“已經(jīng)習(xí)慣了，血月升起的那天，會有很多像那些追我們的陌生人，出現(xiàn)在學(xué)校?！?p>　　“每次，好像都是不一樣的人。”

　　語氣微微停頓，少年略帶遲疑地補充：“但是班上的同學(xué)一直都是這些人，除了這一次.....”

　　這一次，多出了一個顧喬。

　　顧喬意識到，路乙話里的意思。

　　對于學(xué)校里，恢復(fù)記憶的人來說，那些玩家不奇怪，反而是她的出現(xiàn)，是一個新的變數(shù)。

　　“大家好像都記得我，知道我是誰....但你，為什么篤定，我只存在于這一次血月的夜晚？”

　　顧喬抿了抿嘴，語氣依舊冷靜。

　　學(xué)校里其他人，都仿佛她一直在這里，連副本也認(rèn)可她作為這個校園的npc之一。

　　阮音音，薛紹，姜然，章亮....門衛(wèi)大叔，他們仿佛都是認(rèn)識自己的。

　　這些，都與路乙的話相悖。

　　黑暗中，少年默默松開鞋底，下意識去抓頭發(fā)，像是因為顧喬的質(zhì)疑，而變得有些不自在。

　　頭發(fā)越發(fā)亂了。

　　顧喬瞥了一眼，忍住了強迫癥發(fā)作，沒有伸手。

　　“除了我沒有受到干擾，其他人如果一直被血水感染，大家的記憶就會變得不可靠....他們的記憶，會越來越像。”

　　路乙輕聲說著，又小聲補充：“最后，也許都會變成.....那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