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之一字,重逾泰山
第22章
“快些,再快些?!?p> 長街之上,一隊黑衣兜帽男快馬加鞭。單長河表情急切,口中不斷催促著:
“再晚就趕不上好戲了?!?p>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有單長河這樣愛八卦的領導,魚龍衛(wèi)有一個算一個,都有一顆狗仔之心。
最終,他們比預期快了一個時辰,提前趕到白虎縣。
還在街上,單長河一眼就看到大門破了半邊,他整顆心都激動起來,飛身下馬,快步跑向大門,心中不斷呼喚著:我錯過了沒有,我錯過了沒有。
呼!
一只腳剛跨過門檻,忽然眼前一黑,一物憑空飛來,正好砸向自己。
“呔,誰敢暗算本官!”
單長河當即使出后撤步,提了一口氣,雙手橫推,使出一招開窗望月。
黑影已飄到面前,單長河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道人影,并不是什么暗器。
但招式已經使老,想換招已經來不及,倉促之間,單長河只來得及收回三成力。
來得好!
胭脂虎眼睛一亮,如果自己被砸在平地上,這次一定受傷不可。
偏偏單長河來得如此好,來得如此漂亮,做夢都夢不到這么好。
她在空中揮出雙手,恰好與單長河疊掌。借著對方打過來的力量,她于空中翻了個身,然后雙腳落地。
雖然有些踉蹌,但總不至于太過狼狽。
“多謝了。”胭脂虎挑了挑眉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單長河倉促應戰(zhàn),胭脂虎又是天生神力,自己才一只腳跨過門檻,就受了暗傷。
現(xiàn)在,他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來者何人?”
李行負手喝道。
馬千里不斷給李行使眼色,瞧他們身上的制服就知道,這是朝廷魚龍衛(wèi),皇家秘密情報組織,擁有先斬后奏之權。
殺李行一個九品縣令,真不必踩死一只螞蟻困難。
馬千里快行兩步,上前與對方交流,不多時,便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意。
不過不知怎地,馬千里感覺魚龍衛(wèi)的這位帶頭大哥,有些悶悶不樂。
難道白虎縣的景色,影響了他的心情。
單長河郁郁寡歡,不僅沒看到熱鬧,反而受了暗傷,這都叫什么事吧。
“哪個是李沙白?”單長河黑著一張臉道。
李行將單長河引到一張木板前,道:“就是他,來自蠻族的奸細?!?p> 胭脂虎在一旁道:“那是李郎,你這狗官,還敢污人清白?!?p> 李行默默比出了個四,胭脂虎立刻閉嘴。
單長河也沒有回頭看一眼,依舊盯著李沙白,道:“有沒有審出什么?”
李行搖搖頭:“對方嘴很嚴?!?p> 這個答案,單長河意外又不意外。如果對方真的是出身青鳳宮的間諜,自然受過專業(yè)訓練,當然不會輕易就審出來口供。
可如果沒有口供,又怎么證明對方的身份。
“魚龍衛(wèi)倒是有許多刑具,便是地獄惡鬼,也扛不過魚龍衛(wèi)的大刑。”單長河道:“可是,沒有證據(jù),我無法用刑。”
單長河想了想,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蠻族奸細?”
木板上奄奄一息的巴虎爾也抬起頭來,他心里也好奇吶。
李行微笑道:“我有我的情報渠道。”
單長河心想,你不過是個買官的縣長,能有什么情報渠道。
不過,李行撂下這句話,倒是讓他顯得高深莫測起來。
“好了,反正這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眴伍L河道:“現(xiàn)在京城想要你腦袋的不少,我們當然希望你抓到了蠻族奸細,可是,這需要你自己來證明?!?p> 單長河可能很習慣這種甩鍋的行為,說罷,頗有無事一身輕的感覺。
目光向周圍望了望,單長河奇怪道:“你們在干什么?”
“修監(jiān)獄?!?p> 單長河皺起眉頭,道:“監(jiān)獄還用修嘛?”
許黃將單長河拽到一旁,道:“大人,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縣令不太正常?”
“你才發(fā)現(xiàn)么,我早已經發(fā)現(xiàn)了?!眴伍L河道:“如果不是個瘋子,怎么敢逮捕大名鼎鼎的李沙白。”
“現(xiàn)在刑部、御史臺、大理寺的人都在往這邊趕,還有宮里的傳旨太監(jiān),本來只是一件小事,竟然如此大費周章,很明顯,圣上想要保這個縣令?!痹S黃道。
“如果李沙白是無辜的,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p> 單長河揮揮手,道:“這件事與我們無關,我們還有我們的事要做?!?p> 在入城之前,單長河已經悄悄派出人手,如泥牛入海般潛入白虎縣。
青鳳宮風聲鶴唳,肯定是有原因的,單長河此次的目的,就是查出背后的原因。
單長河在這里一副看戲的神態(tài),他的精銳手下,已經投入和青鳳宮作戰(zhàn)的地下戰(zhàn)場。
……
李行看向胭脂虎,道:“恭喜你,你被捕了,如果你反抗的話,罪加一等?!?p> 胭脂虎皺了皺眉心,忽然笑道:“好,我不反抗。”
馮天雷卻有些忐忑,手中拿著鐐銬,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來呀?”胭脂虎挑釁道。
馮天雷卻搖著頭不敢上前。
李行接過鐐銬,走向胭脂虎,心里也存了提防,雖然有系統(tǒng)加持,但李行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出人預料的是,胭脂虎沒有任何抵抗,順從地戴上鐐銬。
單長河也有些困惑,他知道以胭脂虎的力氣,掙脫鎖鏈實在輕而易舉。
“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們?yōu)E用私刑,我會在這里大開殺戒?!?p> 胭脂虎道。
單長河這才恍然大悟,胭脂虎愿意留下,原來是為了保護李沙白。
李沙白抬起頭,感激地看向胭脂虎,沒有多說一句,但眼中的情意足以讓觀者動容。
“這不是你能做主的,如果你大開殺戒,自然有王法制裁?!?p> 李行道:“李鈴兒,你擅闖衙門,損壞公務,又出言不遜,辱罵朝廷命官,本官罰你杖刑四十,在縣衙勞役三個月,你可認罰?!?p> 胭脂虎默不作聲,只是將目光看向李沙白。
“好了,執(zhí)刑吧?!?p> 兩名捕快將胭脂虎押在地上,就在大牢前動刑,從始至終,胭脂虎沒有反抗一下。
四十大板,若是下手重些,足以將人活活打死。
不過,打在胭脂虎身上,卻是安然無恙。
畢竟是先天六品,普通人想傷她卻也難。
但單長河知道,這對于武者而言,乃是奇恥大辱。
可胭脂虎卻低下頭躬身受了,壓住她的不是衙門的板子,也不是李行的官威,而是趴在木板上形容憔悴的李沙白。
“情之一字,當真重逾泰山?!?p> 這時,一名黑衣魚龍衛(wèi)從外面快步過來,在單長河耳邊低語了幾聲。
單長河表情不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