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只賭十天內(nèi)天氣的情況，李巧茜也設(shè)想過，便開口說道。
“有。不過需要賭上午、下午、前夜和后夜四個階段。這種情況，如果要登臺賭天，就需要押注一文銅錢或用童子尿代替。登臺后，你們可以選擇賭三天內(nèi)的天氣變化，只要三天內(nèi)天氣準(zhǔn)確，可以拿到四枚銅錢的賭金。也可選擇六天或者十天，對應(yīng)獲得的賭金分別是八枚銅錢和十六枚銅錢?！?p> 李巧茜繼續(xù)說道：“不管是以時辰賭天，還是以上午、下午、前夜、后夜四階段賭天。準(zhǔn)確率最高者，將會被巧茜布店聘請為‘賭天師’，每月奉薪十兩。”
每月十兩？
擂臺下眾人心思活泛，要知道勞工一年也才二十兩銀子，這賭天師一年的收入竟高達(dá)一百二十兩，比一些官老爺還掙得多。
“店家，你說可以用童子尿代替一文銅錢是否為真？”臺下一百姓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動，顯然是對賭天有想法，也有一些自信。
不光是他，其他的百姓也在沉思，顯然也是想用這種辦法。這店家就是一個冤大頭，就算賭輸了，也沒有什么損失。
“用童子尿代替一文銅錢自然為真，大家無需擔(dān)心。此擂臺長期有效，大家都可以踴躍參加?！崩钋绍缯J(rèn)真說道：“大家上臺時，需要記錄名字和按指印，一式兩份，杜絕造假?！?p> ……
在李巧茜介紹“賭天”事宜時，一座茶樓上，一位老者和一名年輕人相對而坐，一起品茶。老者叫宋明光，年輕人是他的孫子，叫宋曉青。
宋家在南直隸也算有名，屬于風(fēng)水世家，雖比不上南直隸的四大風(fēng)水世家，可他們在朝廷欽天監(jiān)也有子弟當(dāng)官，由此可見一斑。
早在前幾日，李巧茜托人四處對風(fēng)水世家投上拜帖，希望他們可以參與賭天，“預(yù)測”未來的天氣變化，可沒有一個世家答應(yīng)，甚至很多世家毫不理會拜帖，將人拒之門外。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賭成功未來的天氣還好說，要是接連失利，絕對會對家族的信譽(yù)造成嚴(yán)重打擊。
“祖父，你說我們都拒絕出面賭天，為何葉遺孀還是執(zhí)迷不悟，想要舉辦這場鬧??？”宋小青疑惑地望著祖父宋明光。
宋明光呵呵一笑，說道：“任何事情都有其目的，不是預(yù)測天氣，就是有其他目的。等你周叔回來就知道原因了?！?p> 這時，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來到二樓，兩人的目光看向了管家。
管家周叔立刻上前說道：“老爺，少爺，打探清楚了?！?p> “哦，是何原因？”宋曉青急忙問道。
管家皺眉，說道：“葉遺孀弄這場鬧劇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收集童子尿?！彪S后他就把剛才在下面聽到的情況仔細(xì)說了一遍。
“哦，竟是如此？”宋明光沉思，對方要童子尿干嗎？難道家里有人得了疑難雜癥，需要治??？
宋明光想不出所以然，抬起頭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
管家點頭，說道：“我在擂臺下觀察時，發(fā)現(xiàn)很多風(fēng)水師聚集。不過，并不是四家六族之人?！?p> 四家六族是南直隸風(fēng)水世家的總稱，四大家分別為王、霓、貝、高，六小族分別是宋、楊、徐、劉、冷、張。
“哼，上不得臺面之人，借機(jī)漲名氣而已。這些人不下苦功夫研究風(fēng)水堪輿等陰陽術(shù)數(shù)，就算借此機(jī)會打出名氣也長久不得。”宋明光冷笑一聲。
宋曉青嘴角一揚，對那群宵小之輩露出不屑的表情，他扭頭看向管家，戲問道：“周叔，有人上去賭天氣嗎？”
“目前還未有人登臺?！惫芗倚χ鴵u頭。
宋曉青哈哈一笑，他就知道沒有人會上去，這種賭天之事，簡直是傻子行為。
“咚……”一聲鑼鼓敲響。
宋明光和宋曉青停下了談話，扭頭望向窗外，窗下不遠(yuǎn)處正好是那個擂臺。
“咦，祖父，竟然真的有人登臺了，看上去很年輕?！彼螘郧嘌哿Σ诲e，輕咦一聲道。
宋明光疑惑，扭頭對管家說道：“你下去看看是何情況？”
“是，老爺。”
……
擂臺上，陳煜一身青衣，束發(fā)，看上去整潔清爽，他緩向擂臺中央走去。
“果然沒人上擂臺賭天氣。”李巧茜等陳煜站在自己身邊后，小聲地抱怨道。
陳煜面帶微笑，說道：“賭天氣本就難以把握，沒人上來是正常的，更何況槍打出頭鳥?！?p> 李巧茜笑道：“還好有你救場，不然妾身臉面何存?！?p> 想到陳煜能力，李巧茜臉色充滿自信，輕聲說道：“準(zhǔn)備好了嗎？”
“嗯，沒問題。”陳煜點頭，臉色嚴(yán)肅。
李巧茜掃視臺下眾人，笑著介紹道：“這就是妾身請來的賭天之人，也算是為大家拋磚引玉，希望大家踴躍參加?！?p> 陳煜對臺下眾人拱手作揖，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在下陳煜，自幼對天地變化頗有親和，上次暴雨，在下就時常夢到。可惜人微言輕，無法告知大眾，每想起此事，就感覺愧對天地，愧對皇恩。今日巧茜布店設(shè)下擂臺賭天，在下也欣喜異常，便毛遂自薦，來到此處，為民眾造福?！?p> 陳煜？
眾人在擂臺下竊竊私語，畢竟是第一個站在擂臺上的人，總會引起討論。
“哈哈，小子，你說你對天地親和，是真是假？”
“對呀，別借助上次暴雨之事說話，要是真有本事，當(dāng)時為何不提前說出，就算是坊間流傳，也比馬后炮強(qiáng)得多?！?p> “對呀，對呀?！?p> “下來吧，別在擂臺上逞能！”
“……”
陳煜眉頭一挑，大聲喝道：“聒噪！”
“咚……”鑼鼓敲響。
陳煜面無表情地掃視眾人，說道：“店家剛才已經(jīng)說清楚，此擂臺并不限制男女老少，皆可登臺賭天。你們這些宵小之輩也只敢在臺下聒噪，何不上來比試一番？”
李巧茜嫣然一笑，說道：“確實如此。妾身再次說明，除無法言語的幼童外，并不限制何人登臺，一切皆憑本事?！?p> 下面的觀眾并不買賬，出言反擊道。
“哼，你既然敢登臺，也夸下?？?，何不說說今日之天氣有何變化？”
“對，光說不練假把式，你倒是說說天氣如何變化？”
“是驢是馬溜溜便知?！?p> “好！”陳煜大喝一聲，眼神凌厲，說道：“在下也不欺負(fù)你們這些宵小之輩?！?p> 陳煜抬頭看天，陽光明媚，天空青藍(lán)，連一絲風(fēng)都感覺不到。他一手指天，大喝道：“我賭天今日必下雨！”
臺下眾人皆是一愣，抬頭看著萬里無云的藍(lán)天，然后哄然大笑。
“哈哈哈哈……”
“果然，是不懂天氣的小兒，這種話都能說出來。”
“就這水平還敢上擂臺？”
“……”
竹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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