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族長的權(quán)威
大長老帶著幾個族人看了一眼鳳輕落種的菜，回來幾人都愁眉苦臉的。
大長老道：“族長的意思沒錯，如今山里打獵不容易，如果我們學(xué)會種地日子會好過很多，可關(guān)鍵是……咱們都不會種地??！老祖宗都不會，我們?nèi)绾文軐W(xué)會！”
幾位子侄坐在大長老身邊，皆是一臉茫然。
今天上午鳳宏濤受傷給他們的沖擊太大，都對山里多了一分畏懼。
過了一會兒，鳳宏澤抬起頭來掃了大家一眼，輕聲道：“族長種的是豬菜，味道和野菜也沒有太大不同，就算種出來咱們總不能以后都吃豬菜吧？要我說還是得指著山里打獵。打獵雖然有危險，但獵物拿去賣了換銅板買什么不行？不能因為宏濤這次受傷咱們就都怕了呀！”
鳳宏澤這番話一下子引起三位堂兄弟的共鳴。
“澤堂哥這話說的沒錯，還是得指著山里，咱們種不來地！”鳳宏泰接著道。
鳳宏雨和鳳宏軒附和。
大長老眼看著子侄們的意思都一樣，不想學(xué)種地，心下嘆了一口氣。
他如何不是和他們一個想法，可想想躺在床上至今未醒的小兒子，他心里也是茫然的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爹，你覺得呢？”鳳宏澤殷切的望著他。
事關(guān)一族的興衰命運，大長老抿著嘴不肯輕易再說話。
……
這邊鳳輕落將野雞剁成小塊放砂鍋燉，她在廚房里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還剩了一把干蘑菇，干脆泡發(fā)了一鍋煮。
一只野雞太少了。
這年頭人找不到食物野雞也活的艱難，身上沒幾兩肉。
等野雞出鍋，鳳輕落拿了個粗瓷大碗先舀了一碗，連肉帶骨頭，上面還漂著幾朵蘑菇，親自送到隔壁。
“二嬸，這碗湯您先放鍋里溫著，等宏濤叔醒了給他喝。”
小張氏忙不迭接過碗，“謝謝族長！”
她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湯水，奶白的湯里肉塊蘑菇可不少。她家男人流了那么多血，正需要這有營養(yǎng)的補(bǔ)補(bǔ)。
這會兒可不是客氣的時候，因此她也沒推遲。
這要是放在平時她是絕對不要的，畢竟族長家里還有一位九十歲的老人。
“宏濤叔醒過嗎？”
小張氏失落的搖了搖頭，“一直沒醒，傷的這么嚴(yán)重，我就怕……就怕……”
小張氏哽咽了，說不下去。
“二嬸！”鳳輕落打斷她，“宏濤叔會醒過來的！”
這話鳳輕落說的語氣倒是堅定，其實心里很沒底。
鳳宏濤這傷太重了，大夫都沒把握。
小張氏拼命點頭，伸手抹了一把淚水，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鳳輕落只得勸她，“二嬸，無論如何日子總要過下去的，您要保重身體，可別宏濤叔醒了您卻倒下呀！宏濤叔傷的這么重，醒了也還得你照顧他呢！”
小張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胡亂點頭。
風(fēng)輕落無奈，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回到堂屋。
此時大長老和幾個叔伯都還在，見鳳輕落出來都看向她。
鳳輕落雖然只有十三歲，卻是他們的族長，很多事情得聽她的，這是鳳族歷來的規(guī)矩。
鳳氏族長在鳳族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歷來如此。
只不過鳳族衰落幾百年了，后面好幾任族長都資質(zhì)平庸，因此這族長的權(quán)威也在慢慢被削弱。
特別是到了鳳輕落這一代，祖母年邁，她小小年紀(jì)就繼承族長之位，全靠族里叔伯和兄弟姐妹幫襯，哪來的權(quán)威？
此時大長老嘆氣，幾位叔伯都望著她。
“族長，咱們接下來是個什么章程？真要種地？”鳳宏澤代表弟兄們問出來。
鳳輕落回頭看了大長老一眼，又掃了一眼眾人殷殷期盼的樣子，開口道：“地要種，打獵也不能停下。這段時間讓秦至跟你們一起進(jìn)山，我準(zhǔn)備留在家試試看能不能種出東西來。族里的伯娘嬸嬸們目前也還是以挖野菜為主，有空可以過來幫幫我，順便學(xué)一下怎么種地。”
鳳輕落也不跟大家商量什么了，直接一錘定音。
她知道這會兒說什么都是徒勞，還不如等幾個月，等她種出糧食和蔬菜，族人們看到成效，就不會這么抗拒了。
說來奇怪，鳳氏歷任的族長幾乎都是女性，可除了族長，其他女人在族里地位并不高，況且如今族里的幾位伯娘嬸嬸不是買來就是撿來的，竟沒有一個提出要種地！
鳳輕落這么說，幾位叔伯自然不可能反對，打獵本來就是男人的事，之前是因為她家沒有男子才不得不讓她進(jìn)山，如今她招了婿，自然由夫婿代替。
大長老見幾個子侄不反對，點了點頭，這才說起種地的事。
“族長，這種地你又是個什么章程？”
他沒想到鳳輕落速度這么快，上午才說要學(xué)種地，下午直接就種上了。
他看過那剛種下的豬菜，東倒西歪，蔫了吧唧的，反正他是不看好。
為這事他已經(jīng)和老族長聊過。
可老族長說了，“孩子要折騰就隨她去，反正如今咱們鳳氏子孫已經(jīng)這么艱難了，難道還能更難？折騰不成咱們還是喝野菜湯，萬一她種成了咱們也跟著吃餐好的不是？”
因此大長老也看開了，要種地就種吧。
但是作為長輩也不能對這事不聞不問，這樣顯得太沒將族長放在眼里。
身為大長老都不把族長當(dāng)回事，其他子侄有樣學(xué)樣就更難管教了。
說到種地，其實鳳輕落也沒底，她純粹是那種見過豬跑卻沒吃過豬肉的，也得慢慢摸索。
“大長老，咱們鳳氏族人多少年沒人種過地了，要說章程我還真沒有，不過一樣的土地，別的村能種我相信咱們村也可以，沒經(jīng)驗我就多看看隔壁村的，總能摸出點門道?！?p> 聞言大長老露出贊許的笑容，夸了一句：“族長長大了，也有成算了！行！你放手去學(xué)種地，有什么需要叔公的盡管說，我一定配合你?！?p> “謝謝叔公！”
其他叔伯見大長老這么說也分分表態(tài)要幫忙。
鳳輕落得到大家的支持心情大好，仿佛突然之間渾身充滿力量，暗暗下定決心不僅要把糧食和蔬菜種出來，還要帶領(lǐng)族人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