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消災擋難
讓周執(zhí)蹭車的老人家姓李,很實誠。
到了這李老漢居住的小村子,當周執(zhí)掏出十個大錢想感謝下他時,人家氣的直跳腳。
換個說法,讓孩子拿去買些點心吃吃。
李老漢這才眉頭舒展。
直言下次再遇見,千萬不要再拿錢來羞辱他。
又說等周執(zhí)在村里逛累了,可以去他家中吃午飯。
說罷一指村里最顯眼的青磚白墻大瓦房,眼里滿是驕傲。
然后。
等牛車離周執(zhí)遠了,孩子手里的錢就到了李老漢手里,說是幫忙保管著,以后給他娶媳婦,或買些習武用的傍身兵器。
而周執(zhí)一腳踏進泥地,左右一望,對自己眼前的鄉(xiāng)村景色很是滿意。
大片麥田已然泛黃,也就這十來天左右的功夫就是收割的時間。
看李老漢一路上說笑不斷的樣子。
說明今年必然是個好年頭。
這風景看著就很喜慶。
和城里那壓抑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風一吹,麥秸的香氣和泥土的淡淡腥氣就往周執(zhí)鼻子里鉆。
讓他感嘆就算沒盤算著要觀察黃巾模板這檔子事,出來在這村子里溜達一圈也完全不虧。
而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地方,就免不了手賤。
手里捏一根棍子禍禍花草這種事對周執(zhí)來說有些幼稚,或者說路上多村民,為了保留顏面他有些施展不開。
但趁著沒人的時候拈花惹草這種事還是可以做做的。
揪一朵野花碾碎,扯兩下不認識的野草。
周執(zhí)一路溜達,漸漸的沿著道路爬上了村落附近的一座小山丘頂端。
正放眼眺望,既是為了看風景,也是為了在這房屋散落的小村落里尋找可能存在的一類目標人物。
可沒想到。
周執(zhí)發(fā)現(xiàn)村落遠處的大馳道上,儼然正有一條如游龍般黑漆漆隊列緩步蔓延。
不需要多想,只看那隊伍行進時飄揚的旗幟,邊上奔走不斷,在四處穿梭眺望的騎手就知道。
這是一支軍隊。
而他發(fā)現(xiàn)了軍隊,軍隊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他。
很快,就有一騎奔騰而來,氣勢洶洶的行至小山下后,打眼一看周執(zhí),又奔騰了回去。
周執(zhí)也知道他為什么又回去了。
沒有內(nèi)炁的人。
對于一整支由武者組成的軍隊來說,不可能有威脅。
換做戰(zhàn)時,可能會被驅(qū)逐或盤問兩下,如果倒霉催的撞上了正隱蔽或突襲行軍的軍隊,這才會被當場斬殺。
而這支軍隊行走在自己的國境之內(nèi),且目的也不是為了與敵軍作戰(zhàn)。
像周執(zhí)這樣的普通人,只要不擋路看看也沒啥。
也因此,這支軍隊沒有像戰(zhàn)時那樣派出斥候在大軍前方,只是伴隨在隊伍周圍。
至于這支軍隊的目的嘛。
看那方向只能是璆城。
四品強者,四品傳承,不把軍隊招來才怪了。
前身所處的這郯國。
什么氏族大家,宗教大派,民間武道勢力,朝堂內(nèi)部也是氏族壟斷,官員上位雖不是舉孝廉,但也勝似舉孝廉,黨派斗爭與家族斗爭熱火朝天,可謂是把亡國的要素拉滿了。
但奈何。
武道世界。
強者為尊。
皇室擁有四品強者坐鎮(zhèn),多數(shù)的軍隊兵權(quán)也都牢牢掌握在皇室手中。
郯國這才存續(xù)至今。
“嘶......之前無憂峰里還遇見了門派弟子,所以現(xiàn)在是世家,門派,軍方也就是朝廷,哦不對,皇帝這些全都摻和進來了?”
頓時,周執(zhí)對自己潤出璆城的決定無比慶幸。
軍隊行軍常人一輩子肯定見不著幾回,所以山下村落里也有不少人來湊熱鬧。
不一會兒,周執(zhí)所在的小山丘就站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
這坐落在郯國腹地的安穩(wěn)村落,估計也不知道什么叫匪過如梳,兵過如篦。
他們看熱鬧。
周執(zhí)自然看質(zhì)量。
不得不說,這軍隊讓他有些失望,龐大的隊伍里頭也挑不出幾個能入眼的強者,雖然都是武者,但也只勝在數(shù)量。
想著沒什么看頭,周執(zhí)自然扭頭要下山。
但一名破衣爛衫的‘小矮人’出現(xiàn),讓他停下了腳步。
小矮人一身過于骯臟,頭發(fā)也蓬亂,露出那點兒面目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所到之處,其他看熱鬧的人或嫌惡避讓,作勢要踢開他,或戲耍逗弄他,也有好心些的,讓他躲到一邊去,等會兒賞他半個餅子吃。
而周執(zhí)細看這人,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什么‘小矮人’。
這是一個異常干瘦矮小還嚴重駝背,言語間似乎還有些神志不清傻乎乎的人。
正打量著這人,一直手拍在周執(zhí)肩膀,回頭一看,是之前讓他蹭牛車的李老漢。
李老漢也看著那人,微微搖頭輕嘆道:“可憐嘞,但是小先生你可別看他被人逗就去勸,要是沒人逗他,就活不了幾天了?!?p> “他是?”
“不是,不是俺們村的,他在幾個村子來回跑,剛來時更可憐,去哪兒都被攆,還是來了個算命先生說他一身什么,什么,五弊三缺!對對,這缺不但占全了,還都是最凄慘的。
有這一個,就能把幾個村子的災啊難的全給擋完了,有這一句話,這孩子才能活到現(xiàn)在嘞......但要俺說,這活著還不如......唉!”
周執(zhí)眉頭微皺:“孩子?”
“還是個女娃娃嘞,大前年冬天老夫怕她凍死,留她在柴房打個地鋪住,想著給件舊衣裳,燒點水一洗才發(fā)現(xiàn)就是個娃娃......”
說道這里,李老漢頗有些不忍直視。
李老漢是個好人。
只是那個算命先生一句話讓這孩子有了活路,卻也斷了李老漢收留這孩子的念頭。
消災擋難,旁人可消受不起。
輕輕搖頭,周執(zhí)朝著那正怪怪坐在人群邊緣的女娃走去。
李老漢見了也輕出一口氣,跟在后頭。
走到女娃面前,女娃就努力的抬起頭,從蓬亂骯臟的頭發(fā)里擠出兩聲帶著諂媚意味的癡笑。
周執(zhí)回以微笑:“你有沒有名字?”
女娃微微一愣,隨即有些慌亂的在身上摸索,最終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枚小小的粗糙木牌子,上頭寫著異常標致飄逸的兩個字。
周執(zhí)接過來一看:“宮茗?”
李老漢見了木牌子面色卻是一變,朝著女娃低聲喊道:“你原來的牌子呢?”
女娃終是憨笑著開口,磕巴又有些含糊的說道:“被,被劉二虎,借了,我有這,這個,自己用尖石頭,記著樣子,刻了好久,一模一樣!”
“害!畜生!說了多少次!你得藏好!”
李老漢咬牙低吼。
而周執(zhí)卻笑道:“會說話,說明還不是太傻,那他們借你的牌子要做什么?”
“娶媳婦!”
女娃很高興,娶親就意味著要辦酒席,而辦酒席的時候,人們就會對她好,給她平時不給的好吃的。
“什么時候娶?。俊?p> “下個月!下個月!”
周執(zhí)笑容燦爛,把手頭木牌子遞了回去。
“在他娶親之前,你就跟著哥哥我吧,哥哥給你買好吃的,給你買新衣裳。”
“小先生?”
李老漢面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周執(zhí)意圖。
而周執(zhí)只是微嘆道:“害不了她的,她這駝背的毛病一去,就是個純良的小姑娘,到時我就是把她賣了,那也比現(xiàn)在強?!?p> 此言一出,老漢頓時眉開眼笑:“小先......公子可憐她,自然是這娃子的往日求不來的福分!公子若真能給這娃娃的駝背治好了,又怎么會再把這娃娃賣了呢?娃子!快,快給公子磕頭!”
女娃顯然沒懂,一副既然李老漢讓磕,她就磕頭的模樣。
只往地上一趴,駝背就讓她的小腦袋想抬都抬不起來。
而周執(zhí)亮給她看的笑容也飛速收斂。
“勞煩問下您,您知道這孩子口中的劉二虎是誰?住在何處?”
湊要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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