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兆羽回府已有半月余,但一次也沒來過昭華殿,倒是聽說日日都要去攬月閣,仱綰柔曾多次陰陽怪氣的暗示過流夏,王爺很可能納那個女人為妾,到時候,王爺更加會冷落她們。流夏也只是聽著,他想納妾便納妾吧,他的王妃本就應是那個真正的昭和,而她只是個替身罷了,有什么資格阻攔他呢。
云想被關在地牢已經(jīng)一月有余,韓離總是找借口不讓流夏見云想,流夏很擔心也很著急,一日,她終是忍不住跑去閱微軒找凌兆羽問個明白,卻被韓離告知,凌兆羽去了攬月閣,她思索了良久,終于還是去了攬月閣,攬月閣里很冷清,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侍衛(wèi)和丫鬟。很快,她便來到了寢殿,站在門口,她深呼了一口氣,準備敲門,卻被里面的談話驚到了,那只準備敲門的手停留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
“真的是你給她下的藥?”凌兆羽緊握的拳頭砸向桌面,眉頭緊皺,痛心的質(zhì)問著對面的女子。
“是又如何?她本就不該生下你的孩子,只可惜,是我知道的太晚,下手太遲”印心依舊坐在桌前,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凌兆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冷冷道“印心,你變了”
印心把玩著手里的杯子,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她說“凌兆羽,人都是會變得”她目光看著前方,眼神逐漸變得冰冷和憎恨,那個善良的印心早在父王決定為了堵住悠悠眾口把她送去奇峰山之后就已經(jīng)死了,她的父王對她一絲愧疚也沒有,那么多年從未看過她,甚至還找人代替了她與凌兆羽聯(lián)姻。那個假的昭和搶走了屬于她的一切,她為什么不能恨,她偏要將她失去的一切都搶回來。
隨即,印心換了一副微笑的模樣,她拉著凌兆羽的衣袖,略帶嬌羞的說道“好啦,我知道你的那個側(cè)妃還有王妃都只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我不該與她們計較的,那現(xiàn)在我回來了,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可好?”
凌兆羽是背對著門口的,所以流夏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那樣立在那里,沒有說話。但是流夏卻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悶的她喘不過氣來。
流夏顫抖的雙手終是鼓起勇氣推開了門,她握緊了拳頭,目光如嗜血的惡魔一般盯著凌兆羽,嘴角帶著凄涼的笑,一字一句的問道“王爺既然找到了害我的真兇,為何還關著云想不放?”
看著流夏如此神情,凌兆羽想她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怕她做傻事,便下意識的擋在了印心的前面,卻不知,這個動作卻深深的刺痛了流夏。
流夏忽然就笑了,即使他知道了真兇是誰又如何,那是他真正愛的人,即使傷害了他的王妃又如何,即使差點害死了他的孩子又如何,不管她做了什么,他仍然還是會護著她。
凌兆羽眉頭緊皺,聲音中隱隱帶著怒氣“這件事本王自會處理,本王不是吩咐過,沒有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攬月閣嗎?來人,送王妃回寢宮?!?p> 流夏長袖一甩,聲音冰冷且倔強“她雖是王爺心愛之人,但也不能讓云想替她擔這個罪名,云想既然無罪,還請王爺放了她?!?p> 凌兆羽顯然是被她惹怒了,他上前大手用力掐住了流夏的脖子,盯著流夏的眼睛說道“本王說過,本王自會處理,還輪不到你來插手,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滾出去!”
流夏的脖子被他掐出了紅紅的痕跡,他狠狠的一甩便把流夏推倒在地,而韓離則適時的走了進來,把流夏帶了出去。流夏心里堵的難受,他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啊,替身嗎,如今他所愛之人回來了,他便不再對她留有一絲情面了。
印心看著凌兆羽這般毫不憐惜的對待流夏,滿意的笑了,她上前抱住凌兆羽,安慰道“王爺不要生氣了,犯不著因為她動怒?!?p> 凌兆羽看向流夏瘦弱的背影,眸中滿是沉痛,他的手在袖中緊握成拳,還好她沒有聽到他們前面的談話。
韓離把流夏送回了昭華殿,并吩咐桑吉好好照顧她,她自生產(chǎn)之后身體就虛弱了很多,她看著那把被她用木匣子珍藏起來的凝霜劍,很早之前,她也是意氣風發(fā)的想要執(zhí)劍行俠仗義于江湖間。而如今,她卻連一個小小的丫鬟也護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