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回來了,師父可還好?”流夏還沒踏進房門,但聲音已經(jīng)飄了進來。
卜素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暮巖床前,一夜未眠,面容不免有些憔悴,她看著流夏穿了一件男人的長衫關(guān)切的問道“你昨日一夜未歸,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流夏避重就輕道“有一些小意外,此事說來話長,還是先把石蜐碾碎,給師父服下吧”
卜素也不敢耽擱,麻利的接過石蜐就出去給暮巖備藥了。
流夏則坐到暮巖床邊給他號脈,所幸脈象平穩(wěn),毒性并未蔓延。
不多時,卜素熬好了湯藥,喂師父喝下了,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師父的手指動了動,眼睛慢慢的睜開了,流夏和卜素都欣喜的異口同聲道“師父您醒啦,師父終于醒了”
流夏把暮巖扶了起來,暮巖看了看流夏的衣服微微的有些出神,流夏便解釋道“昨日,我下山找尋石蜐的時候不慎被海水淹沒了,幸好有個人經(jīng)過把我救起,那塊石蜐也是他給我的”流夏有些心虛的低下頭,至于那人給她渡氣,以及和那人在外共度一晚的事情都沒說。
暮巖也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道“沒事就好”
卜素見師父倦倦的并沒有精神,就對流夏說道“師父剛醒過來,還需靜養(yǎng),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讓師父先休息休息”說著就拉著流夏出去了,剛走出房門,卜素就一臉八卦的看著流夏說道“老實交代,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流夏見也瞞不了她,于是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卜素,只是隱瞞了被親的事實...
卜素有些神情嚴(yán)肅的看著流夏說道“人心險惡,萬不可輕信他人,如此人跡罕至之處,他又怎會恰巧出現(xiàn)呢?”
流夏也是有些疑慮,她看向門前的形狀不一的碎石子,緩緩說道“所幸,他并沒有加害于我,而師父的毒也解了,此事就此作罷吧”
卜素內(nèi)心的疑慮并未解除,但也只是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追究。
此后,暮巖休養(yǎng)了數(shù)日便完全恢復(fù)了,一日他把流夏叫進房中問道“你上次下山尋找石蜐是否被人跟蹤了?”
流夏一臉驚訝的答道“沒有啊”那日她雖然著急趕回來,但是如若有人跟蹤的話,她應(yīng)該會有所察覺才是,隨后她又想到了什么,眉頭輕皺的看向暮巖道“難道…是那個救我的人?”
暮巖側(cè)轉(zhuǎn)過身來,雙手負(fù)于身后,沒再看流夏,只是搖搖頭道“今日,我在林中練劍時發(fā)現(xiàn)一排淺淺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來看應(yīng)該是名女子“
“是名女子....“流夏沉思著,那就奇怪了,師父跟她們說他上次中毒是因為在山下救一名被欺凌的婦人時不慎被歹人暗算了,師父也沒有仇家,這么多年來他們也都一直平靜的生活著,山上也從來沒來過什么人,那么會是誰呢?
暮巖目光幽深的看向前院晾曬著的藥草,那是瀾筵草的根須,既能救人亦能害人,他握緊了藏于袖中的手,眼神中有猶豫和愧疚閃過,但終究他還是松開了緊握的手,似乎是心中已有了決定,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流夏,沉思片刻道“看來伽音山是不能再待了,好在,我在集安城有處宅子,我們可以先在那里安頓下來,之后再做打算“
流夏聞言要離開伽音山,內(nèi)心有些興奮,便顧不得思考其他了,只要離開伽音山,那離王宮應(yīng)該就更近了吧,她在心里美滋滋的盤算著,并未注意到暮巖看向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