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提刀見老朱，老朱的狠
沒錢沒勢家境貧寒家庭，門庭必定是清冷的，所往來親戚除了至親，連狗都不會踏門，便是至親也是多為看不起。
受冷落和欺負(fù)是必然的。
可若是家中突然間中了千萬的彩票，又或者家中有人當(dāng)了官，那一夜之間會多出很多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
朱棖在拿自己做賭。
賭自己穿越前有治理一方的經(jīng)驗(yàn)可以在蘭縣崛起。
母以子貴。
只要給他時間，一定可以做到讓老朱刮目相看。
到時候?qū)m中自然無人敢虧待母妃。
他需要時間。
在他崛起之前，他不希望母妃在宮中受苦。
就現(xiàn)在，老朱已經(jīng)有十七個兒子，二十三個女兒，顧此失彼，偏愛鐘愛是一定的。
但是母妃，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
他若不護(hù)著母妃，誰又會護(hù)著母妃。
朱棖一路提著徐公公的人頭，手持長刀威脅郭英，從靜寧宮逼近了奉天殿。
想要讓老朱收回成命，難如登天。
他的目標(biāo)，當(dāng)然不是老朱。
老朱這個人雖然疼愛兒女，但把規(guī)矩看的比自己命還重要。
奉天殿內(nèi)。
朱元璋還在下圣旨。
空印案牽扯的官員太多了。
這本身是為了方便才做的事情，錯就錯在，滿朝文臣們瞞著老朱偷偷干。
這讓老朱對群臣信任開始下降，也導(dǎo)致老朱后來制定了凌駕在大明律之上的《明大浩》。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九皇子，九皇子，九皇子……殺過來了！”
就在朱元璋訓(xùn)斥之中，一名太監(jiān)連滾帶爬的沖進(jìn)了奉天殿，驚慌失措的驚叫。
“啥？”
這讓正在暴怒之中的老朱都愣在了原地。
老九朱棖不過九歲，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在他決定讓朱棖前往蘭縣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代表著，他放棄了這位兒子。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群臣也是疑惑的抬頭看向慌張?zhí)O(jiān)。
“你說什么，九弟殺過來了，你把話說清楚，什么殺過來了？”朱標(biāo)對待弟弟還是很好的，連忙訓(xùn)斥質(zhì)問。
“九，九皇子……”太監(jiān)慌慌張張的磕巴回答。
可就在此時。
一道修長的影子，已經(jīng)大門處拉進(jìn)了奉天殿內(nèi)。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棖一手持刀，一手提人頭，鮮血淋淋的跪在大門口。
“嘶！”
見到朱棖模樣，滿朝群臣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敢相信的瞪直了雙眼，難以置信一個九歲的朱棖竟然敢這個樣子出現(xiàn)在奉天殿。
“九弟，你，你，你……你在干什么?。 ?p> 朱標(biāo)慌了，被嚇壞了，從未想過朱棖竟然提刀提人頭來奉天殿。
緊急之中看了一眼陰沉的快要滴水的父皇，朱標(biāo)急忙向著朱棖跑了過來。
“站?。 ?p> 老朱呵斥住朱標(biāo)，兩眼陰沉的盯著朱棖。
“提刀上奉天殿，還提著人頭，老九啊，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老朱的肺快要?dú)庹耍舨皇悄贻p力壯的，恐怕他此時要直接被氣死了。
封王的圣旨剛下去不久，老九朱棖就提刀上殿，這是要干什么。
尤其是。
這個逆子竟然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提刀上殿忤逆老子。
氣死他了。
這樣子但凡在后宮，看在虧待老九朱棖的份上，他都可以全當(dāng)孩童嬉鬧揭過。
可這上了奉天殿，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
造反嗎？
可造反也不是這么造反的吧。
“藍(lán)城王，你這是要造反嗎，這里是奉天殿，提刀帶人頭上殿，你這是什么意思？”
御史大夫出聲厲聲訓(xùn)斥。
政令已經(jīng)頒布，朱棖已經(jīng)是封王，這個樣子上殿，就是謀反。
“骨碌碌！”
朱棖卻不管這些，面對滿朝文武，面對陰沉老朱，伸手一扔，徐公公的人頭骨碌碌在大殿上翻滾了三四米。
“父皇，這徐有才在靜寧宮頒布父皇旨意的時候傲慢無禮，目空一切，以下犯上，欺辱母妃，聲稱要連母妃宮中草木都要拔光，被兒臣?xì)⒘??！?p> 朱棖絲毫沒有認(rèn)錯態(tài)度的震聲道：
“兒臣沒有別的意思，兒臣外公戶部尚書呂昶做錯事，被父皇懲罰那是依法行使，兒臣絕無怨言?！?p> “但母妃深居宮內(nèi)，從未干涉過呂氏一族決定分毫，更沒有替呂氏一族謀劃半分?！?p> “母妃首先是父皇的嬪妃，再是呂氏一族的長女。”
“憑什么，父皇要幽禁母妃?！?p> 嗡！
大殿內(nèi)。
所有人的腦袋瓜嗡嗡的在響。
一幕驚為天人的盯著朱棖。
一瞬間想明白了朱棖是來干什么了。
“這太特么牛逼了吧！”
剛剛訓(xùn)斥朱棖的御史大夫眨巴著眼睛，嘴巴都干癟了。
打死他都沒想到，朱棖竟然會為了這事提刀上殿，人頭滾滾。
卻是閉嘴不說了。
這事怎么說呢，可大可小，大了可以彈劾藍(lán)城王行為不正，毫無規(guī)矩，跟造反搭不上邊，而往小呢就是陛下的家事，只不過家事鬧的場合不太對，鬧在了奉天殿。
這種事，即便是身為御史大夫，也得等到陛下決定之后，他再去量情彈劾藍(lán)城王行為不當(dāng)。
“九弟，你！”
朱標(biāo)懵了都，張口結(jié)舌的瞅著這位小弟。
在他印象之中朱棖是非常乖巧懂事的，該學(xué)習(xí)的時候?qū)W習(xí)，該練武的時候練武，騎射這些都很聽話的學(xué)習(xí)，除此之外，便在靜寧宮睡覺，吃，喝。
可現(xiàn)在，這樣一位乖巧懂事的小弟，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父皇，九弟只是一時沖動，絕無他意，還望父皇不要怪罪九弟?！敝鞓?biāo)硬著頭皮為朱棖求情。
“你閉嘴吧！”老朱狠狠的瞪了朱標(biāo)一眼，對這位皇太子也是服了。
什么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替朱棖求情。
老朱煩躁的擺手，讓郭英帶著金吾衛(wèi)撤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朱棖能鬧哪樣。
郭英并未撤退，跪在一旁等待臨訓(xùn)，招了招手讓金吾衛(wèi)撤下去。
李善長，胡惟庸，湯和這些文武大臣們也是不說話。
這是一場父與子的交鋒，輪不到他們訓(xùn)斥。
“哼，真是長本事了，提刀上殿，殺朕的近侍，小小年紀(jì)，翅膀硬了？”老朱呵斥。
朱棖肆無忌憚，震聲道：“兒臣不管，請父皇撤回對母妃的幽禁?！?p> 老朱怒斥道：“朕的旨意，豈容你黃口小兒質(zhì)疑，滾下去，朕全當(dāng)此事沒有發(fā)生?！?p> 朱棖唰的一聲，也不廢話，提刀就抹在了自己脖子上。
“父皇今日若是執(zhí)意幽禁母妃，那兒臣，就自絕于奉天殿?！?p> 嘩！
瞬間滿朝文武變色。
湯和急忙驚叫道：“九殿下不要沖動，快放下刀，快放下刀?！?p> 李善長臉色大變的驚道：“九殿下，一切好商量，好商量，千萬不要沖動?！?p> 胡惟庸也是急忙驚叫：“九殿下，快放下刀，萬萬不能沖動啊?！?p> 滿堂朝臣都快要被朱棖給嚇?biāo)懒恕?p> 萬萬想不到，朱棖竟然提刀上殿自殺威脅陛下。
“父皇開恩，呂昶一人犯錯，與靜妃無關(guān)，還請父皇收回成命?！?p> 朱標(biāo)也是慌忙中求老朱開恩，同時對朱棖焦急勸道：“九弟，快放下刀，不要沖動，靜妃之事，有大哥在，絕不會讓父皇幽禁靜妃姨娘的。”
滿朝文武都蹦住了弦，被朱棖給嚇住，緊張的顫粟。
今日若是朱棖自絕在奉天殿，這是要出大事的。
老朱的臉皮抽搐了一下，被朱棖的狠虐給嚇得心中一驚。
但他就不相信。
一個九歲的朱棖，屁事不懂，真的敢自絕在此。
老朱沒有怪罪朱標(biāo)對老九朱棖的保證，但對朱棖，老朱冷冷的道：“身為朕的兒子，不為朕分憂，反而以死要挾朕朝令夕改，成何體統(tǒng)?！?p> “朕今日就站在這里，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自絕?！?p> “朕現(xiàn)在就告訴你，皇命已出，絕無收回的余地?！?p> 老朱狠虐，目光死死的盯著朱棖。
心情復(fù)雜，極為不忍，可皇命已出，絕無收回的余地。
哪怕，朱棖真的以死威脅。
“好啊，徐有才認(rèn)為兒臣不敢殺他，兒子砍了他的人頭?！?p> “父皇既然不肯收回皇命，那兒臣，就自絕在此，看看父皇會不會愧疚一輩子?！?p> 說罷。
朱棖灑淚決然。
傲然的盯著老朱，一臉絕望道：“父皇，真的要幽禁兒臣母妃嗎？”
“陛下，陛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啊，若九殿下自絕奉天殿，這會在天下掀起軒然大波。”
“陛下，九殿下也是為母心切，情有可原，靜妃娘娘也是被呂昶殃及，并未犯錯啊陛下?！?p> “陛下……”
群臣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看著朱棖絕望之色。
他們毫不懷疑，若是陛下依舊決然拒絕。
朱棖會毫不猶豫的自絕。
此時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必須阻止朱棖，若不然，大明皇朝會天翻地覆的。
群臣顫粟，朱標(biāo)也是灑淚懇求。
老朱心中那個顫抖啊。
死死的捏著拳頭。
一瞬間產(chǎn)生了張口收回幽禁靜妃皇命的想法。
這一刻。
他從老九朱棖的眼中看到了決然的死志。
亦或者說，為了達(dá)到目標(biāo)，不擇手段。
這個，跟他很像，真的很像。
可他不能。
他清楚，若今日老九提刀自絕威脅他收回皇命，他日就有其他皇子效仿老九威脅他同樣收回皇命。
此先例一開，皇命將全然沒有權(quán)威。
“父皇，兒臣最后一問，父皇真的要幽禁兒臣母妃！”朱棖才不管這些，豁出性命的再次逼問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