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繁華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百層大廈環(huán)繞著四周,帶給每一個人的只有壓迫與焦慮,生活還需要繼續(xù),心中有了牽掛,男人們拼盡全力燃燒著生命,照亮著自己的小家。
繁華的人群中,一位格格不入的人影出現(xiàn)在馬路上,在烈日當(dāng)空,晃晃悠悠的挪動著腳步。
他上身穿著白體恤,下身穿著大褲頭,高高瘦瘦的身體,就像移動的避雷針。
在那枯瘦的臉頰上,依舊可以看出,年起的時候也是一位翩翩的公子哥,可是現(xiàn)在,卻化身地獄的骷髏使者,冷眼看待凄涼的人間。
顫抖的雙腿,邁著緩慢的步伐,每一步都用全力,心中還有牽掛,心中的執(zhí)念告訴他,還有一份溫暖未曾打開,需要自己親手觸碰。
眼前忽明忽暗的街道上,一眼看不到頭,臉頰那豆大的汗珠無力擦拭,就讓它們隨著命運的軌跡,滴落在滾燙的地面,隨后瞬間蒸發(fā),騰起薄薄的霧水,消失在冰冷的人間。
綠燈亮起,人群很有規(guī)律的躲著他,就如那孤狼進入羊群,只有強者才會獨行,弱者基本都是成群結(jié)隊。
周圍那些罵罵咧咧的聲音,一臉嫌棄的目光。
“走路都不穩(wěn),咋還有一股尸臭味,一頭摔地上死了得了?!?p> “距離遠一點,小心摔倒訛我們?!?p> 老者只是輕輕的一笑,似乎在嘲諷這人間,情暖對他來說,早已經(jīng)看的很透徹了,愛過、痛過、哭過,現(xiàn)在病了也累了。
“爺爺你慢點,我來扶你過馬路。”
一位帶著紅領(lǐng)巾的小女孩,帶著純真的笑容,扶著老人走在滿滿都是愛心的斑馬線上。
“謝謝你?。⌒」媚?,你讓爺爺充滿了力量?!?p> 小女孩露出潔白的牙齒,兩顆大門牙似乎度假去了,還沒有回來。
“爸爸媽媽經(jīng)常跟我講,不是壞人變老了,也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兒女們對他們愛,在慢慢減少,他們也越來越孤單,想被別人關(guān)注,時常好心辦壞事。”
孤獨殘破的背陰,泛起微弱的光,漸漸的遠去,慢慢的模糊,最后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在商業(yè)街,最熱鬧的路口,天色已經(jīng)慢慢暗淡下來,小商販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開始擺攤,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張四方桌子,一面旗幟,上面寫著‘妙*天機’
一位白胡子的老頭,一身道袍,一直摸著自己的胡須,一副世外高的神態(tài),漫不經(jīng)心的喊。
“算天、算地、算人間,配婚、財運、破陰宅,妙...不可言?!?p> “哎呦,靚仔...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最近肯定有血光之災(zāi),不如......?!?p> 黑人小伙挑眉瞪眼,還好是大白天,不然只能看到他潔白的牙齒,罵罵咧咧的道。
“草?!?p> 隨后急忙的跑開,想要躲開胡說八道的老者,直接橫穿馬路。
緊接著就聽到急剎車的聲音,尖銳的剎車聲向四周擴散,一股烤焦的輪胎味道,讓聞聲看來的群眾,一個個捂住口鼻。
‘咚’一團黑影飛了起來。
撞人的司機降下車窗,一臉迷茫的伸出了腦袋,張了張嘴道。
“什么鬼?!?p> 看熱鬧的人群,不知道誰來了一句。
“黑鬼?!?p> 算命老者伸出食指,不停的上下晃動,嘴里喋喋不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p> 消失不久的枯瘦老者,停在算命攤位,一屁股坐在地上,幾乎快散架的軀體,這個時候終于找到了依靠,他深深的出了一口氣,就如到家一般,卸下了一身包袱。
“來了?!?p> “嗯。”
簡簡單單的一句對話,道明二者早已熟悉,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去客套對方。
妙天機看著老者殘破的身軀,臉部肌肉都在顫抖,牙齒不停的打顫,正要說什么,卻被老者打斷。
“老弟,千言萬語,都在酒水里。”
伸出經(jīng)脈凸出皮包骨頭的手臂,從短褲口袋掏出一個精美的小酒壺,顫抖的手帶動著酒壺內(nèi)的酒水在不停的波濤洶涌。
妙天機趕緊從長袍衣袖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小酒杯,用衣袖擦了擦,最后還吹了吹,雙手拖杯伸到酒壺旁。
不停顫抖的酒壺,瞄準(zhǔn)了好幾次,都把酒水散在了就被外,妙天機一點都沒急躁,依舊舉著杯子,很有耐心的等待。
又是幾次酒水散在了地上,老者似乎已經(jīng)失去耐心,另一只手緊緊的握著顫抖的酒壺,這才好轉(zhuǎn)了許多。
兩人的眼神這時候?qū)σ?,似乎在說,好兄弟我懂你。
酒杯倒的滿滿的,妙天機沒有絲毫猶豫,一飲而盡,一臉享受的樣子,稱道“香,好酒。”
老者‘哈哈一笑’直接對瓶大喝一口,可是好幾次都散在衣服上,枯老的面容露出了,不甘、無奈、最后都融入在一笑之中。
伸出舌頭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很是費力的雙手握著酒瓶,這才沒有那么的顫抖,‘咕咚’狠狠的大飲一口。
隨后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全身的力氣似乎剛剛都用盡了一般,整個人都癱軟在墻壁上。
這一切都盡收妙天機的眼中,眼皮在不停的打顫,大哥一直都是自己心中的一座高山,無法翻越的最高峰。
最終卻因一個女人,毀掉了終生。
“老哥你這...不是...其實我...搶救搶救是不是...有救?!?p> 老者瞇縫著眼,擺了擺手道:“晚期,沒救了,呵呵呵,死亡有時候也是一種解脫,只是老哥還沒有完成對你的承諾,看來是沒有機會了,那就下輩子吧。”
妙天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握的拳頭,盯著隨時都會斷氣的老哥,內(nèi)心不再掙扎,轉(zhuǎn)頭看向四方桌子下面,一個古老帶著神秘色彩的三角型物體,不知道用什么材質(zhì)制作的盒子。
老者慢慢閉上眼睛,周圍的喧嘩就如被橡皮擦掉了一般,世界一下子安靜了,一段回憶的畫面出現(xiàn)在眼前。
‘我叫妙天機,妙,不可言的妙,天,上天入地的天,機...。’
‘機油的機,隨后一陣哈哈大笑?!?p> ‘大哥莫要拿我取笑,我可是天境山,關(guān)門大弟子,百年內(nèi)天賦最高,有望成為新一代的領(lǐng)袖者?!?p> ....................。
‘天地?zé)o極,遁法乾坤,九鼎鎮(zhèn)九州,妖魔快現(xiàn)身,去死吧!’
‘大哥你干什么,她可是女鬼啊!’
‘小妙你放了她好嗎?萬物皆有靈性,她未曾害過一人,還幫助了我不少事情。’
‘大哥,她會毀了你的。’
‘萬事皆有命數(shù),這份痛苦就讓我一個人來承受吧!’
............。
‘琪琪你快醒醒,我這就抱你上床,你快吸我,我依舊老當(dāng)益壯,實力不減當(dāng)年。
琪琪飄了起來,看著眼前只有40多年的男子,模樣卻已經(jīng)70多歲,她心痛。
‘公子的好,奴家?guī)咨鷰资蓝紙蟠鸩煌?,愿公子長命百歲。’
‘不要啊...。’
法陣出現(xiàn)在琪琪的身體表面,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
‘我愿意用我?guī)资佬逓?,祝福眼前之人,福運爆滿,長命百歲’
話音剛落,琪琪身體分解成無數(shù)小光點,蜂擁鉆進秦恒的身體內(nèi),一股神奇的力量若隱若現(xiàn)。
屋內(nèi)再次陷入黑暗,卻傳出邪惡的笑聲。
‘十五年的謀劃,終于成功了,下一目標(biāo),妙天機的傳承至寶?!?p> 道修今生,佛修來世。
回憶的畫面隨著時間長河而去,秦恒睜開年邁的眼皮,看向妙天機手中的傳承至寶。
‘不是老哥要欺騙與你,如果不這樣做,再給你們幾千年時間,你們也別想打開它?!?p> 老者瞇縫著眼,看著妙天機,溫和的問道:“小妙??!你說我死后會去天堂還是地獄。”
正在焦急擺弄著三角形方體的小妙,抬起頭,看著大哥生機在一點點的消散,強忍著淚水道。
“肯定是天堂?!?p> “哦!真的嗎?”
妙天機看著熱鬧的人群,一個個都低著頭在街道上行走,上班為了下班,下班為了第二天上班。
日復(fù)一日,慌慌張張,也不過是為了碎銀幾兩,可偏偏碎銀幾兩卻能解世人慌張。
人們?nèi)缃駞s活在無限循環(huán)中,直到生命的盡頭。
“當(dāng)然了,對于大哥來說,這輩子的人間,其實就是地獄?!?p> 好一會,老者才開懷的大笑起來,回光返照,中氣十足,撕開嗓門喊道。
“哈哈哈...要解脫了,哈哈哈...我要去天堂了,哈哈哈...我...咳咳?!?p> 開始劇烈的咳嗽,拿開手掌,滿手的血液,生命似乎已經(jīng)要走到盡頭。
看著滿手血液的大哥,妙天機當(dāng)場愣在那里,腦袋微微的的晃動著。
‘不...不要...啊?!?p> 淚水在也阻擋不住,從眼眶中一滴滴串聯(lián)起來,每一滴淚水,都倒印出一段段記憶的片段。
手里握這傳承至寶,痛苦的嘶喊著,一把將假胡須撕扯下來。
“你跟我四十多年,我研究你四十多年,用的你的時候,你既然都打不開,我要你何用。”
‘鐺...鐺...鐺。’
手拿至寶一次次的撞擊墻壁,手一抖三角黢黑至寶脫手而出,掉落在地面,最后滾動到,老者帶血的手掌上。
妙天機正準(zhǔn)備撿起來的時候,三角形至寶,邊角處從內(nèi)向外射出血紅色的光芒,他當(dāng)場楞在了那里。
這時候三角形至寶,就如柔軟的葉子,三面不知名的金屬,開始慢慢的展開,內(nèi)部最神秘的未知展現(xiàn)了出來。
一個血紅色的陀螺,正在高速旋轉(zhuǎn),紅色的血光就如一條條筋脈,慢慢的開始纏繞著老者即將死亡的軀體上。
妙天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這簡直比科幻片更加的不敢讓人相信,一段掌門訓(xùn)話的記憶,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
‘小妙,今天我把我們昆侖山傳承至寶交給你,希望你能遇到讓它等待千年的有緣人?!?p> 已經(jīng)看不到秦恒的身體了,有的只是一大團血紅色的蠶蛹,妙天機報著好奇心,伸出一根手指去觸碰。
當(dāng)手指觸碰在血紅色的蟬蛹上的時候,一只強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心中猛然一驚。
“小妙我們一起去天堂?!?p> “??!我...也要能去天堂?!?p> 一股強大的時空力量將兩人吸了進去,消失的二人并未引起任何人的關(guān)注,就如這個世界是他們的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