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老娘催婚

　　沐琮灰溜溜的滾出布政司衙門，出門前王竑對他說：“你要整頓昆明市容市貌，這是民眾歡迎的大好事；不然一個堂堂的云南府城尿臊撲鼻、便溺遍地，讓三司六慰、各上供的屬國使民如何觀感？

　　要辦事就得有銀子，沒銀子鬼都不理你。官冊上的銀子你不能動，這是養(yǎng)軍、養(yǎng)士的銀子動了地動山搖，修膳城寰不在優(yōu)先項?，F(xiàn)在你反正閑得腿腳生毛，不如發(fā)揮你的搛錢本事，再搛個萬貫家財出來，到時你想整頓市貌就整頓市貌，就是建個銅雀臺、金雀臺出來金屋藏嬌也行，我不再把你搛的錢歸入公中?！?p>　　沐琮哭喪個臉：“我現(xiàn)在兜中一個銅板沒有，你總撥點起始資金吧？”

　　王竑兩手一攤：“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給你出個主意：太夫人看來手頭寬裕，看她給寺、觀布施堪稱大手筆，讓她老人給布施一點給你?！?p>　　沐琮想罵娘：叫我去能騙老娘的錢？讓我當(dāng)不孝子？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生孫女肥得像豬……是小胖豬都嫁不出去，原來是你這個前代不修德行，禍及子孫。

　　沐琮氣哼哼的跑回九龍池別墅，把衛(wèi)璋、房產(chǎn)一腳踢回前衛(wèi)去，前衛(wèi)那幫生瓜蛋子還得打熬；不然拉他們?nèi)ナ毡Ｗo費，既然打不過被收保護費的人就搞笑了，這是為他們好。

　　沐琮為了銀子很沒骨頭的當(dāng)了不孝子，跑到后院找老娘騙錢……不，集資。

　　《三國演義》顯然沒有《西游降魔釋厄傳》那么招后院女人喜歡，西游有個三眼楊郎、毛臉猴子，三國有什么？一幫老男人在玩陰私鬼計，玩得最溜就屬孔諸葛，就屬他心眼最多、人最壞。

　　說書先生斷斷續(xù)續(xù)講了十幾回合，就被老娘轟了出去：一幫爺們打打殺殺，有小娘子也是被人搶來搶去的，一個豆蔻少女為了所謂的男人事業(yè)，被逼嫁給一個老頭，有什么好聽沒的教壞小孩子。

　　一說到小孩子，梅妙燈心中不憤就沖著興奮沖沖回到后院的沐琮發(fā)飚：“你還知道回家？這后院放著一屋子的年輕貌美的姑娘，但凡你用點心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家里連個蛋都沒下過，你讓老娘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爹交代，怎么向沐家列祖列宗交待?！?p>　　沐琮冤屈道：“娘，你不讓我碰家里的姑娘，又要我給你生個孫子，你當(dāng)我是陰陽同體??！兒子沒有那個本事?！?p>　　“你都滿十八了，你就不能自已拿個主意，沈大畫的閨中秘藏都給你送了七八本了，你就不能偷個腥？像公雞一樣打回鳴，給你老娘一個驚喜?！?p>　　周圍的幾個丫環(huán)聽到主家母說話這么勁爆，在一邊嬌羞的捂嘴偷笑。

　　“娘，我今天十八歲才過十天，你想抱孫子也得是明年。要是今年就讓你抱上孫子，那不叫驚喜叫驚嚇。”

　　“管你驚喜還是驚嚇，今天你必須拿出個態(tài)度出來，這婚什么時候結(jié)與誰結(jié)？你看上了誰，明天我讓人給你說媒去，這整個云南府的姑娘隨你挑；想自由戀愛做你清秋大夢去，有老娘在一天你的婚姻我說了算?，F(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說出和誰成婚；二老娘給你指一個?！?p>　　事關(guān)終身大事，沐琮可不想讓老娘指點個肓婚啞嫁，不服反駁道：“按《皇明祖訓(xùn)》禮儀中規(guī)定：國公正位夫人必須在大明公、侯、伯爵府中娶。你老人家隨便指一個，后宮不會發(fā)懿旨承認(rèn)，到時看你怎么收場?！?p>　　“你當(dāng)老娘沒文化？現(xiàn)在誰還看《皇明祖訓(xùn)》《明大誥》這種老黃歷？現(xiàn)在講究低娶高嫁，你沒看到皇上還娶了小戶人家出身的萬貴妃。你娶了小門小戶的姑娘，皇妃不知多高興?！?p>　　“萬貴妃還不就是貴妃，她一輩子都成不了皇后；皇上敢封她為皇后，朝中百官涶沫子都能把他淹死，就是因為她出身低?！?p>　　“出身底？你老娘出身也不高，一個破落老軍戶的閨女。你也不過是個妾生子而已，你能當(dāng)上國公爺是你胎投得好。既然你講律法那咱們就講侓法，按《大明侓》國公爵可娶一正妻二平妻四個妾，也就是常說三妻四妾。正妻位可以留出來，這二平妻和四個妾咱們可以先娶，這沒違反律法吧！”

　　“娘，《大明律》規(guī)定一夫一妻制，妻死或不能生方可續(xù)弦。國公爺按制是能娶三妻四妾，但大婦沒娶先娶小妾這是不尊重大婦，等大婦進門后宅別想安寧。娘，你就別害孩兒了?！?p>　　“有老娘這個太夫人在，誰當(dāng)國公夫人敢炸刺？別跟我在這里鬼扯，你到底說不說看上誰？王姑娘、還是麗江的木姑娘？再不行，余容丫頭你下去洗刷干凈，今天晚上你就上你爺?shù)拇?，爭取給你家奶奶生個大胖小子出來?！?p>　　沐琮的身邊二等丫環(huán)之一的余容喜容滿面的迎眾而出，向梅妙燈斂袂行禮，擠眉弄眼的向沐琮福了個禮，就要下去。

　　沐琮一把拉住自已的丫環(huán)，求饒：“娘，咱不胡攪蠻纏好不好？我們剛來云南腳根都沒站穩(wěn)，我現(xiàn)在是滿腦子的官司，成婚這種事等我理順頭緒穩(wěn)鎮(zhèn)云南再說，不用急于一時?！?p>　　“生孩子就一哆嗦的事，不用你十月懷胎還影響到你干大事？要是你娶麗江的木膽花姑娘，或是娶王老爺子的孫女碗君，還能幫你找來強大的助手，何樂而不為？這叫一舉兩得。”

　　沐琮聽得一個迾?，氣急敗壞道:“生孩子那是一哆嗦的事？那是一輩子的事好不好，要是生出個敗家子，沐家百年清譽就毀于一旦，你老人家有何面目去見老爹？你想找誰就去找，我有不配合的權(quán)利?！?p>　　梅妙燈火氣也上來，教訓(xùn)這個犟兒子：“養(yǎng)不教，父之過；家里出敗家子，那是你沐家南京城觀音山的祖墳風(fēng)水不好；再說了，你得先生兒子，有兒子才有會出敗家子，敗家子總比絕后強?！?p>　　哼了一聲，乜斜兒子一眼兒子：“想做精鋼長槍守身如玉？你是沒嘗過女人的溫柔，等你碰了女人后可別成為繞指柔的軟蛋，到時起不來床塌可別怪老娘我：棒下出孝子，黃荊條下出賢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