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冷宮棄妃她很賢
馬車駛?cè)霛L滾人潮中,趙淳珉端坐著:“顧將軍,本王有一事不解,希望顧將軍能為本王答疑解惑?!?p> 顧如忱從身后的暗格里拿出茶盞,替趙淳珉倒了一杯:“王爺,有什么事兒,您還是直接問皇上的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p> 趙淳珉氣笑了,握著杯子的手一緊,痛恨顧如忱的油鹽不進(jìn)。
忽然覺得,宮里的惠妃都帶著些許的可恨。
“是嗎?顧將軍,希望往后你也能這般淡然地說出這樣的話!”
仿佛茶盞里的水是酒,趙淳珉憤怒地一飲而盡。
狹小的車廂里,頓時(shí)安靜下來,只有車輪碾壓在石板上,發(fā)出的沙沙聲。
從午門直入皇宮,趙淳珉踏進(jìn)御書房的時(shí)候,皇上正喝著一碗?yún)?p> 只是往昔慣常是由王德喜王公公伺候的,只是現(xiàn)下卻不見了。
皇上的身旁,是一個(gè)趙淳珉從未有,且沒留意過的人。
這讓他在心里敲起小鼓。
“皇上,純王既已帶到,臣便先行告退。”
顧如忱跪在地上,仿佛即將會(huì)發(fā)生的事情,在他這里,都起不了一絲波瀾。
“顧愛卿,莫著急走。你是肱骨之臣,往后要你做的事情還很多,所以留下來聽聽,也無什么大礙。”
顧如忱偏頭望著自己官袍上的鶴紋,祥云中,白鶴的身姿挺拔俊秀,目光上移,又落到皇帝明黃色的龍袍上,心中一緊,雖不情愿,但也只能叩首稱是。
起身站在一側(cè),顧如忱盡量隱藏自己的身形,皇上現(xiàn)今的平靜沉和,只不過是在醞釀更大的暴風(fēng)雨而已。
“淳珉,今天舉人放榜,你可曾知道位居榜首的是誰?”
皇上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手邊的空碗,心中有些煩悶。
他命人殺了王德喜。
但生活上,卻又習(xí)慣了王德喜的某些“擅作主張。”
唉!
要是王德喜不那么聰明就好了。
琉璃碗中的玉勺,隨著他的撥弄,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要是以往,王德喜必然會(huì)悄無聲息地把他用過的碗端下去,哪里像現(xiàn)在。
“回父皇,兒臣不知。但兒臣還未恭喜父皇,再為朝綱選拔擇選人才?!?p> 皇上輕笑出生,只是其中的笑意,卻冷的讓人悚然:“是嗎?”
“你恭喜朕,但朕還未恭喜你,左膀右臂再添新員。”
趙淳珉眼中的瞳孔猛地振了兩下,抬起頭:“父皇,兒臣不知您再說什么,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誤會(huì)?!?p> 刻意壓低的嗓音,顯得真誠而又虔虔。
“是嗎?!”
皇上霎刻翻臉,將琉璃碗扔到趙淳珉的腳邊,琉璃碎片從地上彈起后,割破了他的一張臉。
“那你給朕說說,為何孫舉人一放榜,不去水云樓,偏偏要去你純王府!”
趙淳珉頓時(shí)啞口無言。
他……他也不知道那孫舉人為何會(huì)上門拜會(huì)。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那孫舉人為何要找上兒臣,求您明察!”趙淳珉伸手拉扯住皇上的衣擺,情墾哀求。
只是在無人所見的地方,眼里翻涌的純黑讓他的這場表演,看著分外的假。
他在心底暗下決心。
一定不能再淪落到曾經(jīng)無人可知的地步。
也不要像二皇子、六皇子一般,被關(guān)進(jìn)宗人府,永無翻身之日。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兒臣愿和孫舉人當(dāng)面對(duì)峙!”
“對(duì)峙?”
仿佛聽到了極為可笑的笑話,皇上抬腳踹飛了趙淳珉。
這一個(gè)從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兒子,就算死了,也讓他動(dòng)不了任何的惻隱之心。
“看看吧,這就是你想要對(duì)峙之人的供詞?!?p> 宣紙?jiān)以谮w淳珉的腦袋后,四散開來,皇上似乎還沒解氣,又在他伸手去撿的時(shí)候,起身在他的指尖上狠狠地碾了過去。
若御書房中只有兩人便也罷了,可偏偏,還有一個(gè)讓趙淳珉?yún)拹褐翗O的人。
顧如忱兩耳不聞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卻不知,他已經(jīng)被趙淳珉給記恨上了。
拿起宣紙,仔細(xì)的看過去,趙淳珉越看越心驚。
究竟是誰想要害他!
這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父皇……”趙淳珉跪著爬到了皇帝的腳邊,涕泗橫流:“父皇,您就是借兒臣十個(gè)膽子,兒臣也不敢做出這霍亂朝綱之事,更何況舞弊,父皇,兒臣求您將此事交由兒臣徹查,這背后有人在誣陷兒臣?!?p> 皇上厭惡地向后退了一步,看著地上絲毫沒有筋骨,如同一只臭蟲的趙淳珉,心中涌起莫大的悲涼。
若是他的二子和六子沒有被那群朝臣?xì)Я耍窃摱嗪茫?p> 身為皇子,可這骨頭,竟然比一個(gè)奴才還賤!
“孫舉人已經(jīng)認(rèn)罪自盡了,你想徹查,那便下去好好查查!來人,將……”
趙淳珉撲過去,求生的欲望讓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只想著能活下去。
“父皇,兒臣懇求父皇不要,父皇,難道您要在失去二哥和六哥后,還要再失去兒臣嗎?”
這句話的威力不可謂不大。
只是在皇上的心中,趙淳珉的身份,怎么能比得上他的二子和六子。
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皇上因?yàn)檫@話,動(dòng)了惻隱之心。
不為其他,只是他將對(duì)二皇子和六皇子的愧疚轉(zhuǎn)移到了趙淳珉的身上。
他希望二皇子和六皇子能原諒他,這樣他心中的愧意也能淺一些。
只是更加看不上趙淳珉,賤奴就是賤奴,就算成了王爺,也還是那個(gè)賤奴!
“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顧愛卿,將八皇子打入天牢,至于考場舞弊一案,就交由你去徹查?!?p> 顧如忱當(dāng)了近一個(gè)時(shí)辰的背景板,聽到皇上的安排后,神色同來時(shí)一樣,無任何的異樣:“微臣遵旨,必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p> 親手將趙淳珉送進(jìn)天牢,顧如忱緩緩?fù)鲁鲆豢谟魵狻?p> 皇上讓他徹查此案,可偏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的親妹妹。
而他,也并不無辜,正是這一切背后的推手。
和上眼瞼,心中好笑,這是要自己抓自己嗎?
只是之后,妹妹會(huì)如何去做呢?
顧如忱在天牢的外面想了很多,在知道顧留白的意圖后,卻也猜不到她之后要做什么?
因?yàn)樵谒磥?,從扶持八皇子得勢的這一步時(shí),顧留白就走錯(cuò)了。
他以為顧留白只是想坐上后位,然并不清楚她還有更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