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霸總夫人開始罷演
“龍正天，顧珂來了，你覺得高興嗎？”她不等龍正天回答，自言自語道：“其實送你書的那一刻，我就預想過今天。你自負、又愛猜忌和多疑，想來我松你的那本書，你一定懷疑很久?！?p> “只是你太沒用了！整整讓我等了八年！”顧留白輕笑著，像一只魅惑人間的妖狐：“龍正天，這是我為你書寫的結(jié)局，喜歡嗎？想來是喜歡的！”
她用一根手指挑起對方的臉，望進他的眼底，在他的耳邊用飄渺的聲音說道：“無論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一輩子就待在這里吧！”
厭惡地把手抽離，不去深究龍正天眸子里暗藏的殺機。
想殺她？
晚了！
不過片刻，顧留白如愿地聽到腦袋里系統(tǒng)雀躍的聲音。
【叮！任務已完成，能量抽取中。】
顧留白抬頭看天，藍藍的天空上朵朵白云，一片祥和。
只是，誰也不知，她即將又踏上新的征程。
【宿主，最后的十分鐘里，還是不告別嗎？】
顧留白環(huán)顧了下四周，野外的郊區(qū)很安靜，沒有城市里的那么喧鬧。
因此和系統(tǒng)說話，可以毫不顧忌地講出聲。
“系統(tǒng)，為什么希望我告別？”
【因為宿主的眼睛里沒有笑?！?p> 顧留白收起嘴角上的笑容，眺望著遠處的天際：“告別其實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因為我們都知道，不告而別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不是嗎？”
她為原主開辟出一條新的道路，至于有沒有人記得她，重要嗎？
因為沒有人知道，曾經(jīng)有過短暫的一段時間里，她不是顧珂，是顧留白。
【宿主……】
系統(tǒng)匱乏的知識面讓它找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宿主。
只能學著人類一樣，在顧留白的頭頂上摸摸。
【宿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好?！鳖櫫舭锥疾蝗绦娜ハ?，它一定把自己想得又可悲又可憐。
只能默默地在心底說一句：它想多了。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世界，她怎么可能脆弱的跟個洋娃娃一樣。
感受著和煦的陽光，今天天氣真好，連老天也都格外地給她面子。
【宿主，時間到了?！?p> “嗯，走吧。”
沒有一絲留戀，顧留白和這個世界徹底告別。
……
顧珂回到家里，看到顧正宇，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后又驟然松開。
她完整地保留了顧留白的記憶，她為自己做的事情，如幻燈片一樣，一一在她的面前閃現(xiàn)。
就好像……自己同樣也經(jīng)歷了一般。
“正宇，為什么沒去學校？”
顧珂學著顧留白的語氣問著。
沒有等到顧正宇的回應后，開始漸漸起疑：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綻？
但是不應該呀？！
她自認為自己的一舉一動和顧留白并沒有任何的區(qū)別。
顧正宇緊繃的唇線，在發(fā)現(xiàn)顧珂忐忑不安的時候倏地勾起唇角。
“沒有。”他的聲音沙啞地，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含著一絲悵然。
“今天有點兒不舒服，所以請假了?！彼f完看著顧珂：“倒是媽，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不是說去見一個熟人了嗎？”
顧珂的表情在一瞬間地變得不自然。
回憶里龍正天的那張臉意氣風發(fā)，舉手投足自帶一股兒風流。
但是關(guān)在精神病院里的龍正天，蓬頭垢面，消瘦的臉龐只剩下一層干癟的皮。
這讓她在吃驚之余，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愛了半輩子的人，突然發(fā)覺不愛了。
就像是狂風暴雨中傾倒的一盆水，分不清是雨還是水，但是熾熱的陽光普照后，一切了無痕跡。
沒有水，沒有雨。
只是一場夢而已。
“嗯。見過了……也就安心了。”
顧珂臉上展現(xiàn)出笑容，伸手想要在顧正宇的額頭上摸摸。
但是被他給躲開了。
笑容一僵，不等顧正宇說什么，她先開始道歉：“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不喜歡人碰，碰你，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fā)燒？對不起?！?p> 顧正宇咧著嘴，笑容滿是苦澀。
他搖搖頭：“沒發(fā)燒，不過有些渴，媽能幫我倒杯水嗎？”
顧珂有些著急，她沒養(yǎng)過孩子，手足無措道：“只要水？要不要我們?nèi)メt(yī)院？”
顧正宇沒動，只是替她將額前凌亂的發(fā)絲纏回耳后：“沒有，就是昨天熬夜太晚，沒休息好?！?p> 盯著顧珂急忙急促的背影，自嘲地笑笑。
看！
多么的好分辨。
眼前的顧珂善良單純，和以前的那個她根本就不一樣。
那個穩(wěn)操勝券，從容不迫的人，如何能讓他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她。
她可是從不會認錯，更不會道歉。
如果自己說渴了，她也只會讓他自己去倒，甚至，還會使喚著替她也倒上一杯。
口口聲聲都在說：養(yǎng)兒防老，從現(xiàn)在就要開始鍛煉，不然以后還如何能支使的動！
這要他……怎么相信眼前的她還是她！
顧正宇抬手，蓋在自己的眼瞼處。
眼前是一片黑暗，連一絲光都泄不進來。
耳邊是顧珂端著水，輕言細語的招呼聲：“正宇，溫水，喝了快上樓休息?！?p> 顧正宇拿下手臂，眼前又恢復光明。
他側(cè)頭盯著顧珂的臉看，看得顧珂有些毛骨悚然。
不自在地在臉上摸摸：“很……奇怪嗎？”
“不奇怪?！鳖櫿钗罩拥氖忠痪o，強忍住才沒有吶喊出聲，啞著嗓子說道：“只是媽你涂紅色的口紅太艷了，不好看，下次換個其他顏色?！?p> 顧珂摸著自己唇，不明白顧正宇怎么突然說起這件事兒。
不過這樣濃烈的顏色，她不怎么喜歡。
太招搖了！
只有那個女人喜歡，也只有那個女人，才配得上這樣的顏色。
伸出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微微點頭：“嗯，媽之后不會涂了?！?p> 從顧正宇的手里拿過杯子，轉(zhuǎn)身放回廚房，再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見顧正宇的身影。
顧正宇回到樓上。
身體很疲憊，但是腦子里很亂。
像是一團亂麻，他努力地想要找到線頭，卻越翻越亂，最后變成了一個死結(jié)，把自己也困在里面。
唯一能解決的辦法……
大約是快刀斬亂麻。
將所有的紛擾全部一刀抹去，顧珂是他的母親，給予他第二次生命的母親。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