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靈異

這就是真實(shí)世界游戲?

第二十章 演出已經(jīng)開始,請各位觀眾文明欣賞

  就在那低沉的號聲響起的時候,祁越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立起來了一般,一股從心底產(chǎn)生的電流流過了他的全身。

  這聲號聲似乎在宣告著一件事。

  這是一首藝術(shù)品。

  隨著三聲鋼琴聲的響起,音樂家腳下的血池就像是受到了音樂的震動,在血色的漣漪之中,液體升起旋轉(zhuǎn)交織凝結(jié)成了巨大的血色音符,就像是腳下的鮮血開始編織起了樂譜,帶著五條紅色的血線攀天而起,像是浴血的音樂之龍。

  “小心!”

  祁越大聲地沖著簡逸的方向喊,他能夠看到那一行樂譜已經(jīng)沖著飛馳而去的簡逸飄去,盤旋在了他的必經(jīng)之地,而簡逸就像是沖著那行樂譜撞了上去一樣。

  簡逸的身形開始飛速地向反方向暴退,就像是迎面撞上了一輛飛馳而來的大卡車一般,直接沖著音樂廳四周的墻壁飛了過去。

  吳琦雪的行動也遭遇了困難,那些坐在椅子上的普通人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掙扎的神情,他們似乎是在猶豫,在抉擇一般,在究竟是離開這里還是接著欣賞音樂之中選擇。

  欣賞音樂的念頭明顯占了上風(fēng),臺上演奏的可能是百年難遇的音樂藝術(shù),是足以讓人為之獻(xiàn)出生命的藝術(shù)。

  只有離吳琦雪最近的寥寥幾個人站起了身,似乎嘗試離場。

  第一輪的交手,以第七大隊(duì)的全面敗退告終,但這這是樂曲的開始。

  祁越的刀尖已經(jīng)劃破了覆蓋在自己耳朵上的那個混沌體,他在威脅它讓它捂住自己的耳朵。

  那雙手已經(jīng)緊緊地貼在了他的雙耳之上,甚至嵌了進(jìn)去。

  他的雙耳就像是戰(zhàn)火累累的戰(zhàn)場,被上面滿是廢墟和彈坑,被殘害的血肉模糊,幾次的脅迫和分離讓他的耳朵已經(jīng)爛的變了形,血從耳朵的位置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但是他沒覺得有什么問題,只要讓他能自己安靜一會就行了。

  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

  他的雙耳上已經(jīng)有一雙慘白的手死死地扣在上面。

  但是他還是聽見了那聲男聲,似乎是帶著歲月的滄桑,又或是帶著低谷之中的迷茫,它穿透了那雙手,回蕩在他的耳畔之中。

  祁越瞬間明白了,它輸了,身后的混沌體在與音樂家的碰撞之中落入了下風(fēng),它無法隔絕音樂家的聲音。

  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身后的那個混沌體發(fā)出了難聽的叫聲,它也在較勁,在與那股盤旋的音樂聲斗爭。

  不是因?yàn)樗胍Wo(hù)祁越,只是因?yàn)闆]有自我意志的它只是單純的遵循著自己行動的規(guī)律,它要隔絕所有的聲音,剝奪祁越的聽覺,讓祁越在無聲的世界中被詛咒致死。

  兩股力量在戰(zhàn)斗,只不過戰(zhàn)場是祁越的雙耳,他的雙耳被混沌的力量卷的失去了自己的形狀,但是他前進(jìn)的身形沒有一點(diǎn)停止。

  身后的混沌體幫他削弱了音樂的力量,那就夠了。

  伴隨著低沉的幾聲鋼琴聲,獨(dú)唱的男聲似乎在訴說著什么故事,是悲愴,還是掙扎。

  周圍所有的聽眾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們在感同身受,他們從音樂之中獲得了音樂家的感情,他們在理解。

  只不過祁越?jīng)]有,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表情,悲愴和掙扎就像是一股隨手就能夠被他掐斷的涓涓細(xì)流,在他的心里就被扼斷。

  簡逸已經(jīng)爬了起來,他的長刀庇護(hù)著他,阻隔了這些奇異的情緒影響著他的心智。

  他渾身的肌肉像是蘊(yùn)含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黑色的紋身在上面流轉(zhuǎn)著,一只出籠的猛獸再次沖著臺上飛奔而去。

  小提琴的聲音像是輕輕地流進(jìn)了整首歌,它們像是溪水,流淌在主導(dǎo)著整首音樂的男聲獨(dú)唱之下。

  提琴拉動的琴弦就像是一把鋼鋸,每一下拉動就像是鋸條在祁越的大腦上拉動,微微的刺痛感貫穿著他的整個腦海。

  但是他已經(jīng)翻過了一排又一排的座椅,來到了舞臺的前方。

  音樂家仍舊站在他的麥克風(fēng)面前,沒有一絲閃躲。他的一雙手在空中緩緩地移動,似乎在抒發(fā)著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幾聲鼓聲響起,它們?yōu)橐魳焚x予了一股醞釀的力量,像是在積蓄,在隱忍。

  伴隨著這幾聲鼓聲的響起,祁越的身形忽然一頓,整個人向著天花板的方向飛去。

  不只是他,周圍所有人全部都向著天花板的方向飛去了。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落去。

  血色大廳內(nèi)的重力改變了,天花板和地面仿佛交換了方向,祁越一時間沒能預(yù)料到這種變化,失去平衡狠狠地落在了天花板之上。

  簡逸的身形很快的在空中穩(wěn)住了方向,輕輕地在天花板上點(diǎn)了一下,立即改變自己的方向沖著地面猛跳而去。

  音樂家的位置沒有變,他仍然伴隨著他的四組樂器穩(wěn)穩(wěn)地立在地面之上。但是同時立在地面之上的,還有姜昊,他和他周圍的所有人全部都一動不動的立在地面之上,像是一尊尊雕像。

  “我接近不了他?!?p>  祁越冷哼了一聲。

  血色的五線譜裹挾著鋼琴彈出的一個個音符盤旋在整個音樂廳的空中,一條游弋在空中的鮮血長龍阻隔了他的腳步。

  一股粉色的火焰順著五線譜的一根線攀上了整首樂譜,鮮血被詭異的粉色火焰點(diǎn)燃。

  伴著音樂的鼓點(diǎn)聲響起,整個廳里的方向再次翻轉(zhuǎn)了起來。

  祁越再次落到了空中,在空中迎面碰到了從另一個方向落下的簡逸,簡逸拉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將他向著舞臺的方向甩了出去。

  他感覺自己像被一座巨大的彈弓彈射了出去,手里的水果刀閃著森森的寒光,三只眼睛鎖定了音樂家的一切行動。

  音樂家的演出還在繼續(xù),提琴在飛快地拉動,緊促而細(xì)密的嗡鳴聲似乎要把整首歌的節(jié)奏領(lǐng)向了緊張而蓄勢待發(fā)的階段。

  人聲的力量也在不斷地加注,沉悶的鼓點(diǎn)一直響動在音樂的最后方。

  祁越感覺到眼前的大廳似乎一直在旋轉(zhuǎn),自己的腦海里一直有聲音在不停地響著,他的額頭露出了一根根青筋,狠狠地在跳動著。

  音樂家的那顆八分音符近在眼前,水果刀的白光閃過,重力突然的偏轉(zhuǎn),只是在他的燕尾服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刀口。

  隨后,他狠狠地落在了音樂廳四周的墻壁之上。

  那條燃燒著粉紅色火焰的巨龍?jiān)M(jìn)了血池之中,澆滅了自己身上的火焰,隨后再次騰空而起。

  “有用!”

  簡逸的喊聲在音樂聲中響起。

  “姜昊,過來接住我,小雪,解決掉那個五線譜!”

  他就像是會輕功一般,在錯綜復(fù)雜的環(huán)境中來到了祁越的身邊。

  一把長刀被他塞進(jìn)了祁越的手中,而他自己則是掏出了腰間的短刀。

  祁越瞬間就明白了簡逸的想法。

  只憑他一個人被音樂家影響的太過嚴(yán)重,他需要另一個人同時和他一起進(jìn)攻。

  自從那把長刀離開了簡逸的身體,他身上的黑色紋身就像是蘇醒了一般,不再是輕輕地游動,祁越感覺它在低吼,在咆哮。

  音樂的節(jié)奏越來越快,不斷地鼓點(diǎn)將整個大廳擰的像是一個不斷翻飛的魔方。

  祁越的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從周圍的墻壁落下,簡逸則憑借著自己的臂力在混亂旋轉(zhuǎn)的房間中把自己固定在了墻上。

  隨著一個鼓點(diǎn)的重重敲下,他松開了自己的手。

  祁越和簡逸從兩個反方向向著同一個點(diǎn)交匯著。

  不光是他們兩個人,那條拖著長長的五條線的巨龍也在,隨著鋼琴的不斷彈奏,它的身體更長了,像是一條可怕的巨獸。

  簡逸已經(jīng)來到了祁越的面前,祁越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他的手。

  猩紅的音符在他的面前,飛濺的血滴似乎就要碰到他的鼻尖。

  音樂聲似乎在此時都安靜了下來,主導(dǎo)的人聲,提琴聲,鋼琴聲一時間全部都沉寂了下來,只剩不斷地沉悶砸響的鼓點(diǎn)在宣告著音樂還沒有中斷。

  粉色的烈焰沖上了順著長長的身軀沖向了天際,一顆粉紅色的流星劃過空中,是一個有著滿頭長發(fā)的身影,砸進(jìn)了那條被點(diǎn)燃的巨龍之中。

  充滿著色欲和曖昧氣息的焰尖掠過了他的鼻尖,隨后又沉寂了下去。

  祁越感覺到一雙充滿力量的手正將自己送往舞臺上。

  一束聚光燈打在了他的身上,而另一束則送向了在空中找東西借力再次沖向舞臺的簡逸身上。

  音樂家的身影同樣站在交錯著的聚光燈之中。

  時間在這時好像都慢了下來,一切都像是慢鏡頭一般,三束聚光燈向著一個點(diǎn)緩緩地匯聚。

  剛才沉寂下來的音樂在此時伴隨著巨大的一聲鼓聲,似乎要宣泄著能量的爆發(fā),剛才層層疊疊的大小提琴聲再次交錯著響起,鋼琴聲急促而有力。

  人聲一轉(zhuǎn)之前壓抑的聲音,高昂而富有力量的人聲在此刻炸響,伴隨著而起的是在底下應(yīng)和的眾多人合唱的和聲。就像是一記重錘捶在所有人的心口。

  而此時三束聚光燈已經(jīng)匯聚。

  一長一短兩把刀鋒撲向了正在高歌的血色身影。

  而它將一只手伸向了前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好像在盡力高歌,他在向所有人表達(dá)著自己的覺醒。剛才的積蓄,剛才的積攢,都是為了此刻在高潮之處的全力爆發(fā)!

  被巨量的情緒一時間沖上了大腦,簡逸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扭曲了起來,他身上的紋身要沖出他的身體,他手里的短刀也掉了下去。

  “姜昊!控制住我!”

  一個低調(diào)的身影此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簡逸落下的地方。

  而祁越手中的長刀像是有著神奇的力量,它隔絕了所有的影響,剛才腦海中的雜音,涌上心頭的亂七八糟的情緒此時全部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

  他的雙手死死地握住了那一把長刀,刀鋒斬向了那顆碩大的八分音符。

  那把刀像是終止符,宣告著表演的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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