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一過,日子一天天變暖,白晝越來越長,張繁縷的陽臺上已經(jīng)變成一個小花園了,開滿的鮮花讓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小白并沒有什么異常的表現(xiàn),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是更加粘著鄭澤了,只要鄭澤在家,根本就不會離開他身邊半步。
清明節(jié)前一天晚上,晚飯后,鄭澤和張繁縷坐在沙發(fā)上。
“放假有什么打算?要不跟我回老家玩幾天?”鄭澤把雙腳蹺到茶幾上,隨意問道。
“算了,就自己在家宅幾天,只希望不要讓我回公司加班就好?!睆埛笨|也學(xué)著他的樣子,雙腳蹺在茶幾上。
“喂,你們倆不要那么悠閑好嗎?看看我,多么勤勞。”正在刷碗的鄭晨一臉驕傲地看著沙發(fā)上的兩個人,鄭澤傍晚下班時剛把她從學(xué)校接來。
“得了吧你,要不是石頭剪刀布輸了,你會刷碗?”鄭澤回了妹妹一句。
“晨晨,要不我?guī)湍闼??”張繁縷隨口問了一下,但卻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姐,真的嗎?那你快來吧?!编嵆恳荒槈男Φ乜粗鴱埛笨|。
“哈哈哈,我就是客氣一下,你還是自己刷吧?!睆埛笨|訕訕地笑著說。
鄭晨朝著沙發(fā)上的兩個人投去一個鄙夷的眼神,然后繼續(xù)刷碗,張繁縷和鄭澤相視一笑。
“你陽臺上的郁金香開了沒有?”鄭澤站起身在旁邊低頭看著沙發(fā)上坐著的張繁縷。
“開了呀,”張繁縷抬起頭看著他,“都開了?!?p> “能摘一朵嗎?”鄭澤有些猶豫,“就一朵?!?p> “當(dāng)然可以啊。”張繁縷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著鄭澤,“摘幾朵都可以。”
鄭澤聽到她的話微微笑了一下說:“你就不問問我要話干什么嗎?那些花你平常不是寶貝得緊嗎?”
“那你摘花要干嘛呢?”張繁縷雙手背在身后,抬起頭看著他。
“我媽媽很喜歡郁金香,明天我想帶一朵去看她。”
張繁縷聽到她的話停頓了一會兒看著鄭澤認(rèn)真地說:“都摘去吧,還會再長的,我再多種幾盆郁金香,現(xiàn)在陽臺上的花全摘了也只能做一小束花?!?p> “不用了,一朵就夠了,我媽她不愛熱鬧,花太多她不喜歡?!?p> “那行,明天早上走的時候叫我,我把花弄好給你。”
“好。”
“你倆在這兒說什么悄悄話呢?”鄭晨刷完碗從后面悄悄走過來。
“沒說啥,”張繁縷轉(zhuǎn)過身拉住鄭晨的手,“晨晨今天還去我那兒睡吧?”
“不了,姐,明天一大早還要回家呢?!?p> “那我就先回去了?”張繁縷看著鄭澤。
“好,晚安?!编崫珊退黄鹜T口走去。
“晚安?!睆埛笨|的手放在身前小幅度擺了幾下。
鄭澤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就看到鄭晨一臉壞笑地看著自己,“晚安~~,好甜哦~~”鄭晨扭動著身體,把兩人剛剛的對話肉麻地重復(fù)了一遍。
鄭澤伸出一只手張開,捏住妹妹的臉頰,把她的嘴巴擠得嘟起來,“洗澡睡覺去,明天還要早起呢?!?p> 鄭晨拍掉哥哥的手,卻依舊嘟著嘴巴,抬眼瞅著他,“都說了不要捏我的臉,我臉上的肉肉都是被你給捏出來的?!?p> “好好好,知道了,”鄭澤抱起小白放到晨晨的懷里,“今天就由你給小白洗澡了?!?p> 鄭晨立刻換了張臉,微笑著撫摸著小白的頭超浴室走去。
第二天早上,鄭澤和張繁縷完成了每日晨跑,兩人各提了一袋早餐走出電梯。
“來一下我這兒?!睆埛笨|走在前面,回頭示意鄭澤先去她家。
“好。”鄭澤跟在張繁縷的身后。
張繁縷今天穿的是一條寬松的束腿運(yùn)動褲,上邊是一件連帽衛(wèi)衣,依然扎著高馬尾,走起路來左右搖晃。
“進(jìn)來坐會兒,”張繁縷把早餐放到坐桌子上,朝陽臺走去,“我把把花摘給你?!?p> 鄭澤看著她走到陽臺上,抬手拽起衛(wèi)衣的下擺,她里面是一件速干短袖,可是她的衣服都已經(jīng)撩到腰上邊了,依舊沒看見任何衣服,只露出她光潔纖細(xì)的后腰,張繁縷把衛(wèi)衣拉到背上,漏出了里面的白色運(yùn)動背心,然后她把雙手從衛(wèi)衣里伸出來,再把衛(wèi)衣從頭上拿下去,鄭澤楞楞地看了幾秒她的后背,趕緊轉(zhuǎn)過頭,盯著電視屏幕發(fā)呆。
張繁縷雙手捧著一把郁金香花束走到鄭澤面前,察覺到面前有人,鄭澤抬起頭,首先入眼的是她平坦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再向上是她雙手捧著的一大把郁金香,最后是她看向自己的笑顏,在這束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柔美。
張繁縷把手中的花伸到鄭澤的面前,一股淡淡的清香傳入鄭澤的鼻間,“我把陽臺上的郁金香都摘下來了。”
“不是說好只摘一朵嗎?”鄭澤疑惑地看著她。
“放心,我會把它們做成阿姨喜歡的樣子。”張繁縷把手里的花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拿過來一些包裝紙和膠帶還有別的一些包花的工具。
鄭澤走到桌邊看著張繁縷,因為剛剛跑完步,幾縷發(fā)絲被汗水粘在了額頭上,有幾滴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流,鄭澤鬼使神差地抽出一張紙巾,把她額頭和臉頰上的汗給擦掉,然后又順手把碎頭發(fā)挽到了她的耳后,做完這些動作,他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把浸著張繁縷汗水的紙巾緊緊地攥在手中。從鄭澤抽出紙巾抬起手開始,張繁縷就停下來手里的動作,靜止在了原地,腦海里去全是他溫柔的動作帶給自己的觸感,見他的手收回去,張繁縷抬起頭對著他甜甜地笑了一下,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
“好了,”張繁縷把手中的郁金香捧到鄭澤面前,“怎么樣?”
鄭澤正在看著張繁縷認(rèn)真的臉龐,聽到她的話回過神來,眼前的這捧郁金香大概有十幾朵,花瓣白色里略帶一點粉色,在白色的包裝紙和碧綠的根莖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純凈淡雅。鄭澤記得媽媽喜歡把一只單獨的郁金香放到花瓶中,簡單里又透著一點孤獨,而眼前的這捧花恰好消除了他記憶里的那種孤獨感。
“很好看,媽媽一定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