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睆埛笨|有些吃力地從收銀臺拎起裝的滿滿的兩個購物袋。
“我來幫你吧?!编崫缮熳笫忠擦嘀徫锎斐鲇沂窒胍舆^張繁縷的袋子。
“沒事,拎的動?!?p> “我這個不重,幫你拎一個吧?!?p> “好吧,謝謝?!睆埛笨|給了他一個購物袋
鄭澤看著她袋子里滿滿的泡面、自熱飯之類的東西,不禁感嘆:“你買了好多吃的啊!”
“平常沒什么時間來超市,就一次多買點,晚上下班太晚了就隨便對付兩口?!彼f著說著嘆了口氣:“唉,明天又要上班了,好快啊。”
鄭澤看著她低頭嘆氣的樣子說道:“沒辦法,總要賺錢的?!?p> “你那么喜歡你的工作,做起來應(yīng)該不會感到累吧。”
“其實也還好吧,這是一家外企,壓力不是很大,主要還是看自己?!?p> 兩人來到車旁,將三個購物袋放在后備箱中,開車往回走,夕陽透過車窗照到兩人的臉上,并不刺眼,讓車內(nèi)的氣氛顯得很溫馨。兩人閑聊著,從以前學(xué)校里的事聊到現(xiàn)在的工作,有時發(fā)出笑聲,有時又嘆起氣來。兩人感覺沒多會兒就到家了。
“我先把東西放回家里,待會兒過來幫你?!睆埛笨|從鄭澤手里接過袋子。
鄭澤本想說不用她幫忙的,但聽到她說待會兒會過來就說了一句:“好?!?p> 鄭澤剛把買的東西歸置好就聽見了敲門聲,打開門,張繁縷正在外面站著,雙手插在口袋里,抬頭對他笑著。
“快進(jìn)來吧?!编崫勺岄_身子,拿出一雙新的拖鞋給她,這是他剛剛在超市買的,之前他并不是沒想到,只是覺得不需要再多準(zhǔn)備一雙,但現(xiàn)在需要了。
“謝謝。”張繁縷道了聲謝,換上拖鞋,又將大衣脫下來掛在門邊的衣架上,旁邊正是鄭澤剛掛上的大衣。
“有什么要我做的嗎?”張繁縷卷起毛衣的袖子,一幅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是我請你吃飯,你當(dāng)然是等著開飯就行了。”
“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我在家時經(jīng)常幫我媽打下手的。”
“好,你幫我剝些蒜吧,我來把肉準(zhǔn)備一下。”
兩人來到廚房,鄭澤拿了些蒜給她,又把食材放在臺面上
看著鄭澤拿出的肉、蝦、雞,張繁縷問:“我們就兩個人,加上小白才兩個半,做這么多,吃不完吧?”
“沒事,還要留點明天帶到公司當(dāng)午飯?!?p> “你們公司沒食堂嗎?”
“有的,不過我習(xí)慣自己帶飯了?!编崫赏A艘幌吕^續(xù)問:“要不要也給你裝點當(dāng)午飯?家里還有一個新飯盒呢?!?p> 張繁縷本想拒絕,但突然想到什么,猶豫了一下:“不麻煩吧?”
“怎么會麻煩呢?做一個人的飯和兩個人的飯沒區(qū)別的?!?p> “那…感謝投喂!”張繁縷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抬頭笑著對鄭澤說。
看著她有些俏皮的笑容,鄭澤的心似乎漏跳了一拍。
張繁縷低頭拿起手中的蒜剝了起來,同時在心里想著:救命啊,我怎么裝起可愛來了,明明比他大了三歲啊!可為什么他看起來好穩(wěn)重啊。他真25歲嗎?
“你是11屆的,對吧?”
“對,怎么了?”
“那你就是93年的嘍?”
“對。”
“我是90年的,咱們應(yīng)該算是同齡人吧?”
“當(dāng)然,三歲又不算什么。說不定還不到三歲呢。”
“那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5月5號?!?p> “我是10月21號,那確實不到三歲?!?p> 她將剝好的蒜拿給鄭澤,繼續(xù)問:“還有什么要我做的嗎?”
“真的沒有了,你到客廳里看電視吧?!?p> “那好吧?!睆埛笨|洗手走向客廳。
從張繁縷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小白都在盯著她看,同時心里想:我當(dāng)初這么矜持的嗎?不對,一定是我比較主動,要不然以阿澤那個性子還不知道我們兩個要走多久呢。
“小白,你還認(rèn)識姐姐嗎?”張繁縷坐在沙發(fā)上把小白放在腿上繼續(xù)說:“昨天晚上真是對不起啊,撞到了你,還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可得難受死了?!?p> 張繁縷撫著小白的后背,四處打量著這間房子。她看到書房的門是打開的,落日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照到了客廳里。
她站起身朝書房走去,她房間的窗戶是朝東的,看不見夕陽。她站在書房門口,朝里面看去:夕陽透過窗戶照在窗前的書桌上,桌子上只是擺著一臺臺式機,旁邊還有一臺筆記本,桌子前有一把看上去就很舒服的椅子,桌子左面有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墻邊還有一張單人床。
“我能進(jìn)去看看嗎?”張繁縷指著書房朝鄭澤問。
“隨便看?!?p> 她走進(jìn)書房,在書桌前站著看著天邊的晚霞。又轉(zhuǎn)身看著書架上的書,里面有一些專業(yè)性的書籍,也有很多別的書:小說、紀(jì)實、哲學(xué),種類很多。而且她發(fā)現(xiàn)出了關(guān)于他專業(yè)的書,其他的書她大多也都讀過。
她拿起一本弗洛姆的《愛的藝術(shù)》隨便翻了起來,她很早之前讀過這本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起多少了,只記得里面提到過的關(guān)于愛的四個基本要素:關(guān)心、責(zé)任、尊重和了解。
書正好停在了那一頁,她發(fā)現(xiàn)那四個詞語被他用筆畫了下來。
張繁縷拿著書坐到椅子上接著那一段往下看了起來,夕陽照在書上,白底黑字的書被染成了金黃色,柔和的光暈似乎讓書里的內(nèi)容也變得柔和起來,她沒讀多久就感覺到了困意,再加上中午折騰了半天,連午覺都沒睡,不知不覺間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鄭澤做好飯,轉(zhuǎn)身只看見小白趴在沙發(fā)上看著他,沒有看到張繁縷,他走到書房門口,看到了張繁縷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太陽已經(jīng)落了下去,屋子里并沒有完全黑,只是顯得有些昏暗。他走進(jìn)書房來到張繁縷旁邊,看到她右胳膊壓著一本打開的書,臉朝向左邊枕在右胳膊上,幾絲長發(fā)落在鼻頭。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走出書房,想要到臥室拿個毯子,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走向門口把張繁縷的大衣拿著回到了書房。小白也跟了過來,見張繁縷睡著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鄭澤站在椅子左邊,兩只手高高地把大衣拎起,然后輕輕把大衣的下擺靠著椅背往下放,彎下腰來,右手伸到張繁縷的右肩上方,左手放在左肩上方,以一種環(huán)抱的姿勢想要把大衣披在她身上。
突然間,張繁縷好像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子,一下子就撞進(jìn)了鄭澤的臂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