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狗急跳墻
等王亙沒了人影,沒等王赟招呼王十七焦急的開口道。
“族叔,大事不好了!你讓我盯著的那賈家要翻天??!你快安排個人管管吧!”
王赟聽得一頭霧水,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在這中央軍營翻身他都困難,還翻天?開什么玩笑!
王赟只當這孩子大驚小怪了,淡定的舉起茶杯準備喝口水,順便笑道。
“慢慢說,不著急!一個公子哥能起什么風(fēng)浪???”
王十七不知道族叔什么意思,他除了會一絲不茍的完成族叔交代的事情外別的也不會多想。
既然族叔說沒事,那就沒事了,王十七也不再著急,回答族叔的話也變得慢吞吞了。
“哦,叔叔,您說沒事就沒事了,是小子我大驚小怪了!”
王赟聞言,用茶蓋擦了擦茶碗,自家孩子還是懂事的多?。”热邕@個,有這自己說啥是啥的優(yōu)點,就不愁沒個前途,王家多些這樣的孩子,就不愁不鼎盛。
想到這,王赟笑問道。
“哎!既然你當回事了,那就說明還是有事;說說,也讓我知道知道,什么事讓你這么慌張!”
聽族叔這么說,王十七才開始不急不緩的道。
“哦,就是那賈家小子抄起了一雙筷子,把咱衙門里的一個文書提案和兩個差役給綁了,叫囂著讓一個地位同等的人和他談話,不然他就要撕票了!”
王十七的話沒說完,王赟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什么?”
有人在五軍都督府里綁票?
這事自己那無法無天的混賬兒子都沒干過啊!
就賈璉那一輩子就硬氣了一回的慫包怎么干的出來啊?他要是有這本事,還能被榮國府的二房欺負成那樣?
真的是活見鬼了!
而王十七也不知道族叔為啥這么大反應(yīng),繼續(xù)不慌不忙的道。
“已經(jīng)用筷子把以差役的脖子插穿了,還舉著自己的那神官服內(nèi)襯叫囂著我五軍都督府迫害文臣!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
這話說完,王赟徹底無語了。
他是被驚到了,而不是被嚇到了。就像是有些人能干出那樣的舉動來,你很不理解,但并不害怕。
賈璉的舉動太出人預(yù)料了,這不合邏輯。
要知道,只有走投無路的人才會鋌而走險,在五軍都督府里綁票,這已經(jīng)不是鋌而走險能解釋的了。
賈璉可沒到哪走投無路的地步啊,看在張家,孫家,賈家,牛家這兩天里里外外給王家試壓的勢力面子上,王赟連點苦都不想給賈璉吃啊。
何況在王赟心中,賈璉是個聰明人,事情萬萬沒有到這個地步,真犯不上讓賈璉這個國公府的公子哥如此涉險??!
但賈璉就是走到了這一步,這是王赟沒想到的,也是賈璉沒想到的。
此刻,五軍都督府的暗室中,是兵馬交革,水泄不通;整個五軍都督府知道不知道的,這個時候也頭知道了,這里關(guān)著一個國公府公子,鴻臚寺司賓署代署丞了。
而上一秒,賈璉還在暗室中回憶著紅樓的細節(jié),以期望找出破局的辦法,尋找蛛絲馬跡來猜測陷害自己的兇手;
甚至說都考慮到了,即便沒有兇手那么這個黑鍋誰來背自己的利益最大,最能如今朝堂中的政治平衡里獲利。
那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模樣甚是有幾分懷才不遇的名流氣質(zhì)。
甚至都想到了自己一個小人物在新皇、舊皇、壞事了的皇之中游走;在勛貴,清流,文臣領(lǐng)袖,武將代表里砌墻,混的那叫一個如魚得水的情景。
而下一秒自己也不負自己的所思所想,三兩句話就逼的一個冒失的文書提案一腦門子白毛汗,不知道該如何舉措。
可誰知道還沒等自己得意,沒和這剛?cè)肓似返奈臅b會逼上來就挨了那跟著提案進屋的差役一記扁踹加悶棍,好懸讓自己一個風(fēng)氣未能崛起的未來大人物故事開沒有開始就想要結(jié)束了。
這一棍子不止給賈璉打蒙了,也讓那提案蒙了!
果然,能力欠缺者沉浸在自我營造的虛幻的優(yōu)勢之中,往往會高估自己的能力水平,同時出現(xiàn)無法客觀評價他人能力的現(xiàn)象!
比如賈璉就沒想到,進屋的屋里三人,懂事的就一個?。欢虑榛旧隙級脑谀巧兑膊欢募一锢?!
雖然,一記悶棍不過是給賈璉一個教訓(xùn),不足以要人命,這事聽上去貌似不是不能挽回;可那是別人覺得,賈璉才不會這么覺得。
設(shè)身處地的想象,賈璉什么身份,這二人什么身份。還是在這個場景下,誰知道這二人在得知賈璉的身份后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啊。
換做賈璉,至少會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的。
都是死,那肯定要拉一個是一個啊。賈璉死了,大不了他陪葬,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若賈璉活了,那這人必定報仇啊,那到時候波及多大就不好說了,是不是生生世世也難料了,甚至?xí)屪约夯钍茏锇 ?p> 如此,倒不如和賈璉同歸于盡了,這不是沒有例子的!
比如那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的鳳凰城,在明知那是當朝無名的實權(quán)太宰,沒掛名的攝政王的時候,但也已經(jīng)闖禍來不就收手了之后是怎么做的?
什么太宰攝政王,一菜刀下去不也是一塊肉嗎!要不是護衛(wèi)得力,恐怕又是一個故事了。
再比如,那潮州府的漕幫被下來的巡按御史逼急眼了,之后又干了什么?
那就一把火燒了御史下榻的迎賓樓啊。燒死了半數(shù)的御史大夫??!
何況這還是賈璉知道的典故,兩者之間還存在一個風(fēng)土人情的問題;
現(xiàn)在可是封建禮教大勢的時候,講究的是一個“寢苫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過諸市朝,不反兵而半?!?p> 意思就是若有仇怨,睡草席、枕盾牌、不當官,時刻想著報仇,隨身攜帶武器,遇上仇人,撲上去就拼命。
梁山好漢在民間那可是正面人物啊!
再加上這經(jīng)年兵吏和盲流之間的走動,哪個積家的差役之戶不和當?shù)氐牧髅ハ嗷ナ熳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