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王家和王氏宗族
王赟沒好氣的給了王亙腦袋一下,年紀(jì)輕輕的總是談起這些事情來就一腔熱血,一點也不穩(wěn)重,他可是王家未來的繼承人,不是什么行走風(fēng)月的浪蕩子,即便真的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也得裝作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來。
好色是天性,不過人不就得干點違背天性的事才顯得卓越不凡嗎?
不過想想這也是不能怪孩子,這種花邊新聞,最能掩蓋真相了,誰人聽了不是津津樂道的。
何況那執(zhí)金吾大將軍,儀表堂堂,相貌不凡,又受老皇帝器重;突然就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流放西域全族不得回京,任誰也不會真以為他會是因為貿(mào)然打碎個什么東西就被發(fā)落的。
大家更愿意相信,這個威武凜然的家伙是因為外貌問題和皇帝的后宮發(fā)生了點什么才被拿下的。
畢竟丑人占大多數(shù),作為同類而言,長得好的那必須有點作風(fēng)問題的。尤其是和上官之間。
就像是同為從四品武官當(dāng)時殿前指揮使在先太子的事情過去了之后,就因為酒鬧教司坊被被貶鄰南;而京西衛(wèi)指揮使司指揮僉事禍害了人家先太子親信的女兒,也不過是自罰三杯這事就了了。
都是生活作風(fēng)問題,你猜大家更愿意怎么想。
大家當(dāng)然更原因相信,那殿前指揮使是酒醉調(diào)戲了大佬的姘頭,才會下場這么慘;而京西衛(wèi)指揮使司指揮僉事的所謂“禍害”不過是變相的救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害的感激他呢。
好一出花好月圓的劇本,多適合當(dāng)評彈來傳唱啊!
至于人家姑娘愿不愿意,那就不在大家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誰管你是不是曾經(jīng)的太子太傅家的女兒;
所謂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京西衛(wèi)指揮使司指揮僉事從四品,官不小了。
至于,人家以前在你家門口連下馬的資格都沒有,這誰人知道了。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你不是讓人想騎就騎了嗎?
而這些也不過是表面的東西;更深的東西,知道的不愿意提,不知道的則更原因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真相從來都不重要!
想到了這些王赟也不由的膽寒,這大戶人家做事果然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啊。
這一著不慎就萬劫不復(fù),怪不得那壞了事的人家恨不得把全家都抹了脖子。
果然,這有些羞辱只有到了那個位置的人才明白。
所謂的京西衛(wèi)指揮使司指揮僉事能睡太子太傅的姑娘,在王家這樣的人家眼里,那和被狗睡了有什么區(qū)別。
想到這,王赟嘆了口氣,示意王亙進前來,想給他講講這中間的勾當(dāng),以及他那個看上去不凡的老師到底干了什么才落得那樣的下場。
可還沒等王亙上前,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猛然的推開。
這一下徹底的打斷了父子二人的談話,王赟立刻就明白出事了!
到他這個地位,還敢無所顧忌的打攪他,必然是不小的事。不是自己提前讓人盯著囑咐過的事,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不然,沒幾個人會沒這個眼力見;尤其是大人身邊的人,那都是萬里挑一挑出來的。像賈家那種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情景,在有權(quán)有勢人的身邊真的少見的。
王赟這心立刻就跟著提了起來。
好在進來的是一個同族的王姓游擊將軍,這才叫王赟把心放了下來;
這人是王赟安排著看著賈璉的。他來肯定是那暗室里出了事了,不過也不會是什么大事,翻不了天。
王赟只是有點欣賞賈璉,不代表賈璉對他很重要,若不是張家王家還真的在為這個外戚奔走,王赟能掃賈璉一眼,都算是賈璉混的好了。
可族人這冒失的舉動王亙卻不樂意了,他正聽秘辛聽的心癢癢的,還涉及到自己曾經(jīng)的老師,突然來了這么一位也不知道干嘛的,招呼都不打就往屋里闖。
這也太沒規(guī)矩了!
何況是個無品級,無定員的雜牌游擊將軍就敢這么放肆,大父果然過于厚愛族人了。
自己這個伯父,但凡是個姓王的也不知道是那八輩子的親戚,只要敢找上門來,大父就會提攜一下。
所謂大恩是仇這點事大父都不懂嗎?可憐自己是個晚輩,不敢教育大父,這才弄得這王家人一點禮數(shù)沒有,早晚壞了王家的門風(fēng)的。
“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tǒng)!”
王亙怒斥道。
那游擊將軍也沒想到大少爺在這,才要開口說的話又咽了下去,看了看老爺,又看看大少爺終究還是沒開口。
王赟見狀看了王亙一眼皺了皺眉頭。
他知道這進來的是個沒品級的游擊將軍王亙才這個態(tài)度,若冒失的進來的是哪個都督同知,或者都督僉事王亙決然不會如此的。
這都是從二品正三品的大員,都是王亙拉攏的對象。這孩子端會看人下菜碟了!
可王亙哪里知道,進來的是王家人,那么什么事都不是事;若真有個都督同知,都督僉事不打招呼闖了進來那就真叫事了。
別的不說,那情況至少說明王家失勢,不再是這五軍都督府里一手遮天的存在了;若不然品級和自己這個中軍都督就差了那么一級半級的人可沒有這么不懂規(guī)矩。
越是位高權(quán)重,越是品級相近的人越在意這個,那樣的情景才越說明問題。
再一個就是,這孩子總覺得我這個大父對王家族人過于親厚了;在他眼中王家和王氏宗族是兩回事。
王家好能幫襯一把王氏宗族就可以了,也從沒指望王氏能給王家提供什么幫助。
可這孩子卻忘記了,以王家的家世,若真的出了事,王氏宗族不論知不知情,參沒參與都免不得遭殃。
這個王氏宗族可不會忘記的,他們至始至終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再說,自己安排王家族人進入軍中擔(dān)任游擊將軍、守備、把總這等無品級,無定員的官職也是有深意的。
那可是自己讓王家從京中豪門成為孫家那樣內(nèi)外皆強的門閥的一盤大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