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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什么寵?娘娘后宮搞事業(yè)贏麻了

第50章 立太子

  弘治二十一年,八月初四,十皇子滿月。

  皇帝突然下詔立他為太子,正位東宮。

  朝堂上,百官面面相覷,突然有人跪下來勸阻。

  “皇上三思,十皇子不過剛滿月的小兒,非嫡非長,且品行又無法考量,實在不能服眾,恐生禍?zhǔn)?,還請皇上三思”

  說話的是老皇后的父親王閣老王啟時。

  王氏一族立足百年,王閣老又是兩朝元老,資歷深厚,朝中文武大臣多多少少都有照拂。

  可謂根深蒂固,樹大遮天,就連老皇帝也輕易無法撼動。

  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大家圖個太平。

  這會兒他站出來反對,老皇帝早有預(yù)料。

  “怎么?王愛卿有意見?”

  王閣老老臉一黑,不卑不亢上前一步。

  “老臣的確有話要說”

  他把剛才那句的意思又深入淺出重復(fù)了一遍,最后痛心疾首跺著腳。

  “這讓二皇子如何自處?讓皇后娘娘所出的嫡皇子又如何自處?”

  嫡皇子夭折是不假,可兩個嫡皇子到死也沒摸到東宮的半點兒苗頭,十皇子一區(qū)區(qū)樂工之子,就能滿月正位東宮?

  那小孽障恐怕胎便還沒拉完吧?

  老皇帝哈哈大笑。

  “二皇子不同樣是庶子?朕的嫡皇子也已夭折多年,愛卿是老糊涂了嗎?”

  王閣老今年正好七十九,人生七十古來稀。

  但他精神矍鑠,除了須發(fā)花白,一雙眼睛仍舊神采奕奕,每日上朝下朝衙門府院從無耽擱。

  “老臣當(dāng)然不糊涂”

  “糊涂的應(yīng)該是皇上吧?皇上這樣行事,恐怕兩個嫡皇子在天之靈也會不安寧”

  “放肆!”,老皇帝大怒。

  “王啟時你不過仗著先帝厚愛,就敢放肆胡言亂語,信不信朕今天就砍了你的腦袋”

  “皇上是一國之君,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可老臣還是要說一句,皇上此舉實在寒了其他皇子的心,是要出大事的啊”

  “不必再說”

  老皇帝厭惡別過臉。

  他站起身,碩大的肚子幾乎要把龍袍撐破。

  “朕意已決,誰要再敢說半句,一律按謀反論處”

  帝王拂袖而去,六福左右不是,草草喊了退朝就追了出去。

  金鑾大殿突然沒了主人,眾人炸開了鍋。

  “荒唐,實在是荒唐”

  “皇上居然要立一個滿月的嬰兒為太子,我大盛朝這是怎么了?”

  “劉閣老,話可不能亂說,您還是當(dāng)心些”,另一個大人搖頭嘆息。

  眾人面面相覷,滿心憤懣,又都不敢開口,只暗暗用眼神交流一會兒,耷拉著腦袋嘆氣離開。

  六福的徒弟見金鑾殿人都走了,忙過去稟報師父。

  誰知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事。

  劉閣老原本也走了。

  越想越氣又折返回來,哭喊著要去見先帝,只喊了兩三聲就撞柱而亡。

  殷紅的腦漿染紅地面,枯瘦的身體就像折斷了的老槐樹,應(yīng)聲倒地再也沒起來,深紅的血沿著磚縫蜿蜒,像條絕望的毒蛇。

  隨著撞柱一聲響,是宮女太監(jiān)們的尖叫。

  太和大殿亂作一團。

  ——

  “皇上,出事了”

  六福哆哆嗦嗦去御書房稟報。

  彼時老皇帝正琢磨著八月的中秋宴和祭祖儀典。

  儀典要盛大,宴會也要盛大,要載歌載舞要絲竹管弦,太平盛世,他要的就是金尊玉貴的享受。

  實際上,他的左右邊滿滿的一摞全都是各地報災(zāi)的折子。

  蜀中遇大雨,良田被淹,收成不到往年的三成。

  江南錢塘泛濫,周圍桑田同樣被淹,蠶農(nóng)近乎顆粒無收,今年的織造局恐怕連像樣的錦都織不出來。

  漠北大旱,遼東匪患。

  大盛朝太遼闊,遼闊到皇帝只能通過薄薄的一紙奏折了解他的江山。

  他自然不能感同身受,明明京城好好的,百姓怎么可能會受苦。

  “再大呼小叫,朕要你的狗命!”,老皇帝極其不耐煩。

  “皇上,劉閣老撞柱身亡了,血流了一地,太和殿已經(jīng)亂作一團”

  “什么?”

  先是錯愕,再是厭惡,帝王的表現(xiàn)絲毫不加掩飾。

  “他愿意死就讓他死,朕不稀罕”

  六福不知所措,正要退下去,被老皇帝叫住。

  “封鎖消息,就說他暴病留在宮里醫(yī)治,讓他家人稍安勿躁,太和殿所有目睹的宮人先鎖起來”

  六福腿肚子直打哆嗦。

  “是”

  等所有人離開,老皇帝癱坐在椅子上,這才開始害怕。

  他顫抖著拿出已經(jīng)擬好的圣旨,左看右看,想撕了,又松開手,最終還是放下攤平。

  他閉目深吸幾口氣,最終下定決心,拿起玉璽蓋了上去。

  玉璽一蓋,圣旨就生效了。

  就代表他正式把一個剛滿月的嬰兒,立為太子。

  “呼”

  老皇帝笑了起來,全身的每一根筋骨都在放松。

  ——

  整整七日,老皇帝花了七日才把事情壓下去。

  皇宮終于風(fēng)平浪靜時,謝辰瑜扮作乖兒子的形象進宮。

  “父皇,上書房修好了”

  “前前后后耗時兩個月,終于趕在中秋節(jié)前修好了,所有梁柱都換了一遍”

  老皇帝沒什么心情,淡淡瞥了他一眼。

  “好,你先退下吧”

  謝辰瑜站著不動。

  老皇帝好像意識到什么,扯出一絲笑。

  “做得不錯,朕該賞你的,你想要什么?”

  謝辰瑜恭敬謝恩,思來想去,說喜歡桐蔭館那把焦尾古琴。

  “兒子得了幾卷古樂譜,想試著彈奏一番看能不能還原,請父皇成全”

  “拿去吧”

  老皇帝很不在意揮揮手。

  謝辰瑜感激涕零三跪九叩,喜笑顏開像個孩子似的起身,迫不及待要去尋那把琴,嘴里還嚷嚷著父皇不許反悔。

  老皇帝苦笑。

  “老六總是長不大,這性子還挺像他母妃的”

  柏氏的模樣已經(jīng)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水晶般的性子。

  “對了,你回來”

  老皇帝叫住謝辰瑜。

  “別忘了去看看你母后,近來她身子不好”

  謝辰瑜僵住,眼底寒芒乍現(xiàn),突然又隱藏回去。

  “是”

  “兒臣告退”

  ——

  從御書房出來,謝辰瑜先去桐蔭館取琴。

  又坐在樹下忘情彈了幾曲。

  翩翩白衣,玉冠束發(fā),不帶一絲皇族的紋飾,卻貴氣天成。

  周圍的宮女無不羞紅了臉,扎堆嘰嘰喳喳討論。

  “要說風(fēng)流才子,還得是六皇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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