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不見了
想到剛剛江潑皮往姜家牛車的方向去了,江芷瀾就興奮地睡不著覺,她恨不得把大家都叫起來看看接下來姜雉月的慘狀。
不過不行,把人都叫起來就沒接下來的好戲了。
江芷瀾躺在地上靜靜地聽著身后的動靜,目光也變得越發(fā)狠毒。
要不是姜雉月,她在村里的名聲怎么會變成這樣!
如果沒有姜雉月,她就不會推她落水,這事也就不會被村里人知道,更不會有人說她惡毒。
而且那事發(fā)生以后,就許久沒有人來他們家提親了,村里嬸子還怪她做的事帶壞了村里姑娘們的名聲。
還有白天那事!
她和陳大哥有了肌膚之親的事她怎么會知道,肯定是她拿話詐她的。
江芷瀾想到白天的事,眼角留下了一顆淚水。
若說白日里發(fā)生在王家門口的大戲,若不是恰巧趕上了逃荒,肯定也是村里茶余飯后好一段時間的談資。
周氏喊著要給自家閨女討公道就去了陳家讓他們把陳知才交出來。
她原本想著陳知才那可是個秀才,要是把她閨女塞到他家,那她以后就是秀才的丈母娘了。
“你兒子碰了我閨女,她連清白都沒了哪還嫁的出去,我今就把話放這了,你兒子必須得把我閨女娶回家去?!?p> 陳知才的娘也不是好惹的,上下打量了江芷瀾一眼后嫌棄的說道。
“我當還是誰呢,就你閨女這樣的,白給我們家都不要,我兒子定了親的可是鎮(zhèn)上的人家,那閨女打小養(yǎng)的就精細,可比你這黃臉婆閨女瞧著順眼一百倍?!?p> 江芷瀾被她的一句黃臉婆劈的外焦里嫩,她在這姜家村也是一枝花的,啥時候就成黃臉婆了。
雖然這幾日家里糧食不多了吃的少了些,看著有些瘦弱,那也是身形纖細,沒看那姜雉月盈盈一握的小腰多好看,所以哪有她說的那么夸張!
江芷瀾面露委屈的看向陳知才,眼中含著淚別說有多可憐了。
到底是和他有過幾次魚水之歡的人,又滿眼愛慕和委屈的看著他,陳知才有些不忍心的說道:“娘,你快別說了?!?p>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娘震驚的問道:“你真碰了那小娘皮?”
陳知才面露尷尬,再想辯解也晚了。
周氏一把扯過江芷瀾,說道:“看到了吧,我也不為難你們,我閨女被你兒子破了身,你掏點彩禮今就把我閨女抬進門,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陳知才這才慌了,他雖然有點心疼江芷瀾,可不代表就愿意娶她了,鎮(zhèn)上那個容貌家境都比她好,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
“呸,我看那小浪/蹄子指不定勾引的哪個野男人,相讓我兒子接盤,做夢!”陳知才的娘戰(zhàn)斗力也是極強,絲毫不讓步。
兩人罵著罵著就動起手來,江芷瀾看著沒有站出來為她說話的陳知才,在一旁傷心欲絕。
周氏從地上爬起來捋了捋被拽的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說道:“好啊你們,敢糟蹋了我閨女又不想認,那就都別想好過,我一會就去鎮(zhèn)上說,說姜家村的陳秀才糟蹋了我家閨女,我看和你們定了親的那家還嫁不嫁。”
聽到這話,圍觀的婦人連忙上去攔,這要是真讓她去鎮(zhèn)上說一通,那姜家村的姑娘小子名聲就都壞了,以后還咋說親。
有人拉著周氏,也有人去陳知才那邊說道:“老姐姐你不想想,這周氏要是去了鎮(zhèn)上一說,那和陳秀才定了親的那戶知道了,還不得跟你們不愿意,你看你們也碰了人家清白姑娘,咋說也別讓人家吃了虧是不。”
總之這事算是都有了一個臺階。
讓陳家娶了江芷瀾,他們不愿意,最后在周氏的討價還價下陳家只好忍痛給了他們二百斤糧食。
陳家交出去二百斤糧食心疼的很,他們自己地里的糧食沒收回來幾斤,這些糧食還是昨天鎮(zhèn)上那姑娘讓人送來的,還沒捂熱乎就少了二百斤。
更何況現(xiàn)在一斤糧食的價錢已經是以往的四倍不止了,擱誰身上都跟剜一塊肉似的。
周氏得了糧食,喜滋滋的讓江芷瀾回家喊人來抬糧食。
她覺得自己今天可是做了一個劃算買賣,閨女沒賠出去還白得了二百斤糧食。
等這事過了,她再在遠一點的村子給她說家親事,還能再得一分彩禮。
周氏只顧著高興,根本沒注意江芷瀾怨毒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江芷瀾想著白天里發(fā)生的事情,恨得拳頭捏緊了。
現(xiàn)在村里人不僅說她惡毒,還說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小娼/婦。
都怪姜雉月!
都是因為她!
這一切才會發(fā)生的!
憑什么都是女孩,她姜雉月在姜家受盡寵愛,她江芷瀾卻要過這樣的日子。
不過馬上,姜雉月也要和她一樣名聲盡毀了!
江芷瀾含著幸福的笑意,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而不遠處,在人群邊緣的姜家牛車外,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走了過去。
斜下來的月光照射下來,把這人的影子拉成了扭曲的形狀。
這人就是今天下午跟在姜家旁邊的江潑皮,可惜和他一起值班的另外四人都坐在地上瞇起了困,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的行為。
他小心的掀開車簾向里面看去,夜里太暗,他并不能看清車廂里的東西,自然也沒注意到姜雉月在他掀開簾子的那一刻就醒來了。
夜里安頓下來后他可瞧見姜家做了不少白面餅子和肉片,他一直注意著這邊,見他們睡覺的時候把干糧都放進這個車廂里來了。
剛好這第一夜就讓他守夜,只能說老天爺都在助他。
他想著從姜家這順點糧食再偷個香。
江潑皮興奮地搓了搓手,白天里看見姜秀才家那丫頭他就走不動道了,沒想到那丫頭生得那樣細皮嫩肉的,跟村里那些婦人可不一樣。
這要是能偷個香,嘖嘖嘖,那滋味。
姜雉月緩了一下后就能適應夜里的黑暗了,她朝發(fā)出動靜的地方看去,正好瞧見江潑皮還抓著簾子,正打算往車廂里進。
看他那色/欲熏心的樣子就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好事。
姜雉月面色一冷,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
既然來找死,就送他一程。
姜雉月控制著精神力急速朝江潑皮而去,正打算往車廂里進的江潑皮就覺得腦袋一疼,行為不受控制起來。
江潑皮轉動著還能控制的眼球往前看去,就看到了一雙令人生畏的眼睛。
還有白日里讓他覺得白的發(fā)光的皮膚,此時在月光的映射下仿佛來奪命的厲鬼。
姜雉月故意咧嘴朝他一笑,江潑皮被嚇得頭上都冒出了冷汗,可當他想大聲呼喊發(fā)現(xiàn)根本發(fā)不出聲音。
姜雉月嘴角一收,面無表情的用精神力控制著江潑皮往遠處走去。
守夜的幾人被他的動作驚醒,低聲罵道:“大半夜的你干啥呢,嚇死人知不知道?!?p> 江潑皮頭也不回的向遠處走,幾人不爽的朝地上呸了一聲,不過也沒多想,以為他只是要去如廁,繼續(xù)坐在地上打起盹來。
經過前段時間的訓練,姜雉月現(xiàn)在的異能已經達到了二級的狀態(tài),能控制的范圍也變成了她周圍的五百米內。
只不過可惜的是還沒達到前世的水平,不然她能夠通過被控制的人視物。
按照傍晚時的記憶,她控制著江潑皮走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直接對他進行了絞殺。
被絞殺的那一刻,江潑皮頭痛欲裂,可是根本喊不出聲,只能睜大了雙目驚恐的盯著上方。
如果再來一次,他肯定不會招惹姜雉月,可是現(xiàn)在后悔也沒用了。
躺在地上的江潑皮已經沒了呼吸。
……
車廂里,小王氏被姜雉月的動靜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咋了月丫頭,睡不好嗎?”
“沒事,剛剛拍死了一個蒼蠅,繼續(xù)睡吧?!苯粼滦÷暣鸬馈?p> 第二日一早,天剛微微亮躺在地上的人就不斷醒來了。
姜雉月從車廂里跳下來,讓姜雨萊把小王氏也扶下來活動活動手腳。
“這天躺在外面也不覺得冷,就是總有蒼蠅在耳邊叫還怪煩人的。”張氏笑著抱怨道。
小王氏也笑道:“大嫂說的是,昨個夜里月還被蒼蠅吵醒了?!?p> 姜雉月笑了笑并沒有接話,圍到張氏身邊問她飯弄好了沒。
離姜家不遠出的江芷瀾余光朝這邊看過來,姜雉月怎么還笑得出來?
江潑皮呢?
她明明記得昨天夜里起夜回來后看到他往姜家的車廂那里去了。
竟難道啥也沒發(fā)生?
江芷瀾疑惑地朝四周看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江潑皮的身影,反而是與正朝這邊看來的陳知才對視上了。
江芷瀾抬了抬手,原本是想打個招呼,可又一想到他昨天竟然沒替自己說話,還任由他娘那樣辱罵侮辱她,便傷心的垂下了頭,一滴淚恰到好處的滴落下來。
陳知才一愣,有些愧疚的把頭扭走了,剛好看到正和家人說說笑笑的姜雉月。
陳知才看得有些呆了,以前竟沒發(fā)現(xiàn)這姜雉月那么好看,甚至連他鎮(zhèn)上那個未婚妻都不如她。
原本他們搬來姜家村時,因著姜秀才的身份,他們也是有意親近姜秀才家的,想讓姜秀才提攜他多認識幾個有名望的夫子。
正好他也是鎮(zhèn)上的學生,每當休沐在家他便尋著問課業(yè)的由頭去他家。
可是這姜家頑固得很,怎么也拿不下來,姜秀才也對他不甚喜歡。
慢慢的兩家也就不怎么往來了。
等眾人都吃了東西墊了肚子后,就打算再往前走了。
昨日走了一日才行了幾十里路,今日加快點腳步,差不多能趕到縣城邊界。
臨到要走,江芷瀾看著一直沒有露面的江潑皮越發(fā)焦急。
她還想著讓姜雉月顏面盡失呢,這江潑皮怎么還不回來。
眼見隊伍就要走了,江芷瀾著急喊道:“恒榮爺爺,咱們走之前也清點一下人數(shù),以免把人落下了?!?p> “用不著吧,誰家可少了人沒回來?”姜恒榮皺著眉問道。
見眾人都搖頭,姜恒榮朝江芷瀾擺了擺手道:“快回去隊伍里,不要耽誤咱們趕路?!?p> 江芷瀾掃了一眼人群道:“我見村東頭的江潑皮好像不在隊伍里,昨天晚上不是還安排了他守夜嗎,要不恒榮爺爺派人找找?!?p> 姜恒榮往人群里一瞅,果然沒見江潑皮的身影。
他看向昨天夜里守夜的那幾個人:“你們四個昨夜里和江潑皮一塊守夜,看到他上哪去了沒?”
一人眼睛轉了轉說道:“快天亮的時候見他去上茅房了,然后就沒瞧見他回來?!?p> 他們哪敢告訴恒榮說他們守夜的時候睡著了,根本就不知道江潑皮回來沒。
恒榮眉頭夾得死緊,覺得江潑皮耽誤了大家的行程,可是那么多人瞧著,也不能不找一找。
于是說道:“大家都往這四周找找,能不能找到人一刻鐘后都回來繼續(xù)趕路?!?p> 大家因為要為一個不相關的人費力氣都有些不滿,幾個停留在原地的婦人夾槍帶棒的說道。
“咱這隊伍里三百多號人呢,芷瀾丫頭眼睛真尖,連少個人都能瞧出來?!?p> “可不是,這眼睛可別是只顧著往男人身上盯著瞧吧?!?p> “小小年紀還沒成親呢就沒了清白,平日里還不知道和多少人鬼混?!?p> 江芷瀾聽著傳來的竊竊私語,攥在手里的衣角都要擰破了。
她紅著眼睛爭辯道:“我只是昨天起夜的時候看到江潑皮往姜秀才家的牛車那里去了,今早沒瞧見才想著開口問一下,各位嬸嬸何必這樣背后冤枉人?!?p> 江芷瀾往姜家那邊瞅去的眼神剛好與姜雉月撞上。
她忽然就恨從心起,指著姜雉月道:“江潑皮昨夜明明往你們車廂去了,今天卻忽然不見了人,是不是你把人藏在哪了!”
姜雉月冷笑一聲:“那么大一個活人我能藏哪去,我還說是你把人藏起來了呢?!?p> 對于江芷瀾的蹦跶,姜雉月全當跳梁小丑來看了,姜家其他人聽見江芷瀾的話卻氣的不行。
“好啊你,前些日子你把我家丫頭推進水里,現(xiàn)在竟然還想誣陷她的清白?!?p> “我呸,你以為都跟你一樣看見男人就走不動道。”
“……”
罵了幾句姜家人就圍在了姜雉月的身邊七嘴八舌的關心。
姜雉月朝他們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姜雨萊低著頭悄聲問道:“丫頭,你跟三叔說實話,你知不知道那江潑皮半夜過來了。”
雖然知道那江潑皮就算來十個也不夠他侄女打的,可他就是好奇得很。
姜老太太眼睛一瞪,一巴掌就落在了姜雨萊的頭上,忍著怒氣低聲道:“胡咧咧啥呢,咱月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