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他暗暗朝立皇派的一個老臣使了個眼色。
戶部尚書一臉正派走了出來,滿是褶子的臉上微微顫動,他拱了拱手,大聲反駁道:
“長公主殿下雖掌攝政之職,但不過一介女流,陛下還在,現(xiàn)如今垂簾聽政,實為不妥。”
季無身上氣壓低了下去,000已經在系統(tǒng)空間掏出薯片開始看好戲了。
戶部尚書滔滔不絕,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他還以為長公主還是那個萬事以大齊國為先,以季浩辰為先的攝政長公主。
“胡禮存,你說的什么話!”
一個滿身肌肉,健碩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胡子氣的翹的老高:
“先皇金口玉言,任命長公主掌攝政之職,本來長公主殿下就有垂簾聽政的資格。何況長公主殿下為大齊國做出何等豐功偉績,爾等又不是眼瞎看不見!”
“再說了,陛下昨日在侍者晚宴上面竟然連一杯酒都不敢擋,實在是荒謬至極!
若不是長公主殿下,當今大齊國可否會發(fā)展成如今盛景?你這話,莫不是在質疑先皇的決定?”
說話的正是三軍統(tǒng)帥,長公主的親舅舅——施有光。
季浩辰臉色一僵,施有光是跟隨先帝的開國將軍,就算是先帝也得給他三分面子,他連忙朝季無投去求救的目光。
季無輕輕一笑,聽了半天朝臣的爭吵,終于開口,然而這說出來的話卻和他們爭論的半點關系都沒有。
“戶部尚書胡禮存,你可知罪?”
戶部尚書正和三軍統(tǒng)帥吵得不可開交,一聽這話,當眾被長公主下了面子,頓時脖子一耿,倚老賣老:
“長公主殿下,老臣向來為大齊國兢兢業(yè)業(yè),不敢有絲毫松懈,不知長公主殿下所謂何罪?”
“莫不是老臣心直口快,惹了長公主不快,長公主殿下便想杜撰一個莫須有的名頭在老臣身上?”
000差點站起來鼓掌:妙啊,敢這樣說宿主,我得給你放一首黑人抬棺了!
季無冷笑一聲,將手上一堆賬本狠狠扔在戶部尚書面前:“好啊,這就是你口口聲聲的為大齊國兢兢業(yè)業(yè)?”
戶部尚書被那賬本砸得臉上生疼,還沒有來得及發(fā)火,就看到這些賬本居然有幾分熟悉,心頭狠狠一跳,忙不迭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賬本一本本查看。
長公主第一次發(fā)如此大的火,朝臣之間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都聰明地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只聽得到戶部尚書慌張地翻動賬本的聲音。
越翻,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的冷汗掛在額頭上,最上首的季浩辰似乎猜到了什么,下意識的雙手緊扣龍椅扶手,生怕自己露出什么不該露出的神色。
終于翻閱完畢,戶部尚書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顫聲喊冤:
“陛下,陛下!一定是有人冤枉老臣??!老臣冤枉??!老臣冤枉!”
季浩辰還沒有說話,就聽得季無笑開:“冤枉?證據確鑿,你還敢喊冤?你要是冤枉了,那你貪污的一百八十萬兩黃金莫不是自己長了腿跑去了你家?那我大齊國的百姓何其冤枉!”
聲音玲瓏悅耳卻讓季浩辰癱坐在龍椅上,他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完了”。
突然,季無無害的甜蜜的笑聲一轉,她厲聲一呵:“戶部尚書,身為朝中重臣,貪贓枉法,當斬!”
話音一落,立馬就有兩個帶刀侍衛(wèi)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戶部尚書架起,試圖帶他下去。
“不!不!我是冤枉的!陛下!陛下!救我??!”
戶部尚書死死掙扎,這話一下子就驚醒了被面前快速發(fā)生一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季浩辰。
他連忙大喊一聲:“停下!”
“皇姐,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季浩辰深知沒有什么誤會,戶部尚書就是為自己辦事的,那貪污的一百八十萬兩黃金本來就是為自己鍛煉軍隊準備的,他屈居在長公主之下,虎印被長公主的舅舅拿著,心中早有不甘心。
“怎么會有誤會,陛下,證據確鑿。斬!”
季無笑瞇瞇的,話音一落,那兩帶刀侍衛(wèi)雷厲風行就把戶部尚書拖了下去。
不多時,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就拖了上來。
文武百官無不變色,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嘔吐起來,只有長公主殿下笑瞇瞇地坐在最上頭,好像看一場好戲。
完了。
季浩辰真的滿腦子只剩下這兩個字了,他打死都不會想到季無會如此之快的動手,還在朝堂之上當眾行刑,沒有給他一點準備時間。
好不容易培養(yǎng)的最忠心的朝臣就這樣快速死去,還沒有發(fā)揮一點作用,季浩辰心里又急又氣,狂怒恨意一起涌上來,卻不敢表露半分。
“陛下或是身體不舒服么?本宮瞧著為何臉色蒼白如紙?”季無惡趣味地問道。
“沒有,朕無不適?!奔竞瞥狡D難地說完這句話,朝一旁大太監(jiān)使了個眼色。
大太監(jiān)悄悄看了季無一眼,見她微微點頭,才清清嗓子,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這一幕恰好被季浩辰看到,他腦海之中閃過“季無手竟然如此之長”的想法,一口氣差點沒有上來,徹底暈了過去。
朝堂一片慌亂,季浩辰最后失去意識之時,聽到他的好皇姐擔憂的語句:“陛下身體竟然如此之差,想來本宮更加不放心將大齊國交給他了...”
你莫咒我!
最后的想法閃過,可憐的小皇帝終于失去了意識。
季無輕輕踮起腳尖,看著這一堆慌亂的人群,嘴巴上假惺惺的關心,身體卻一動不動,她樂滋滋兒地看著熱鬧,等熱鬧散去后,吩咐了身邊的小宮女一聲,悠哉游哉地哼著歌曲兒回了鸞鳴宮。
鸞鳴宮最里面的寢殿內在季無的刻意授意下,依舊沒有任何一個奴仆的存在。
但是季無卻沒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
不懂感恩的小狼崽,這么快就走了。季無搖搖頭,知道他會回來,也懶得去管了。
早已等候的芙蓉見季無回來,連忙向她稟告:“回殿下,碧聲依舊什么都不說。”
“哦?”季無帶著冷色的目光掃過來,芙蓉心頭忍不住一跳,就聽得季無說道:“芙蓉,看來你的審訊手法不太行啊?!?p> “芙蓉慚愧?!避饺亓ⅠR跪下請罪。
“走吧,我倒是要看看,季浩辰給了她什么好處,竟然讓她如此衷心?!?p> 季無的語氣很輕快,但是說出來的話讓人背后莫名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