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動聲色之間,韓成已經(jīng)接近到三米之內(nèi)。
葉勝癲狂入迷,手里緊緊地抓著那塊比他生命還重要的玄鐵石,目光從未停留在韓成的腳下。
然而就在韓成正欲再近一點(diǎn)之時,葉勝癲狂的眼神突然恢復(fù)清明,眼中帶著戲謔之色。
“給我停下,否則我就把它扔下去!”
葉勝此刻突然變得理智且瘋狂,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息:
“你以為我沒有發(fā)現(xiàn)你的小動作嗎?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跟你長篇大論,難道就是為了給你講故事嗎?”
“不,我只是想讓你中計,我在拖延時間,你個白癡!”
他的語氣中說不出的得意,然后努了努嘴,示意韓成朝后面看去,三個穿著驚濤幫制服的武者正在極速趕來。
三個整勁大成!
這是一股幾乎無法抵抗的力量,至少在整勁期是這樣,而前面是深不見底的暗溝,形同絕境。
“再見!”
葉勝咧嘴一笑,筆直地倒向后方,然后直直地朝暗溝下面墜落而去。
與此同時,他的雙臂兩側(cè)突然升起兩片蝠翼,這是他費(fèi)盡心思才偷偷做出來的簡易滑翔傘。
“以玄鐵石為餌,將韓成騙入此方絕地;再將鐵衣幫喚來,讓他們替我殺人……他們還想找到我?做夢!”
“此乃兩全其美之計?!?p> 葉勝得意道:“待我用飛鳶脫身,我便借用韓成的身份逃出鐵礦山,他就算被鐵衣幫給殺掉,但消息的傳遞是有延遲性的,驚濤幫肯定需要隔上一段時間才能知道?!?p> “而這便是我的機(jī)會,我可以借著這個時差逃出生天?!?p>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志在必得的笑容,貓哭耗子假慈悲道:“可惜了,他也算有點(diǎn)天賦,但他不應(yīng)該攔著我,明面上派人監(jiān)視我不讓我走,否則我未必不能放過他一馬?!?p> 但就在這時,韓成極速馳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進(jìn)了距離。
韓成咚咚地跺著腳,煙塵彌漫之際,就像一條土龍張嘴欲要吞噬那道懸在半空的身影。
“葉勝,你低估我的實(shí)力了。”
“你的底牌是整勁小成的實(shí)力,所以你覺得縱然不敵也能跟我周旋,但你可曾想過我的底牌是什么?”
“我的底牌便是整勁大成??!”
所以韓成看他如看小丑,縱你有千般算計,我自一力破之。
這一次韓成沒有托大,而是爆發(fā)出全部實(shí)力,直接使出了極限態(tài)。
手刀帶著凜冽威勢,徑直劈了過去,它帶著韓成的全部精氣神,似乎連山巒都能劈開。
‘他怎么會這么快?’
葉勝還是不理解,韓成在突破到整勁大成之后的實(shí)力……整勁大成很強(qiáng),但韓成更強(qiáng),這樣的實(shí)力足以讓人絕望。
但葉勝不愧是敢以礦工之身反噬驚濤幫的人,他猛地?fù)]出一拳,直直地打向韓成。
他要反抗!
但韓成只是淡淡地笑道:“蚍蜉撼樹爾,給我破!”
手刀帶著凌厲之意,輕松地斬斷了這只拳頭,筋脈斷裂、手骨破碎……原本緊握的拳頭頓時被迫松開,上面留下了一道鮮血淋漓的刀痕。
緊接著,韓成凝成刀狀的手掌繼續(xù)突進(jìn),掌心重重地印在葉勝的胸膛……
先是一掌,然后一抓,猛地將葉勝從懸崖邊抓了回來。
“你……你竟然是整勁大成!”
葉勝面色扭曲起來,心情無比悲痛:“我不甘心,憑什么你可以青云直上,我要?dú)⒘四悖 ?p> 這一刻。
韓成斬斷了葉勝的所有希望,他又被打落原性,又變成了那個無法反抗的懦夫!
所以他恨不得讓韓成去死,他的眼神充滿怨毒,就像毒蛇一樣牢牢地盯著韓成:
“你不要得意,就算你是整勁大成又如何,你難道還能以一敵三不成?我想他們肯定很樂意除掉你這個驚濤幫的天才!”
這一刻,葉勝甚至在慶幸鐵衣幫小題大做,畢竟按照他在情報中傳遞的意思,只要來一個整勁大成便可,但鐵衣幫直接派過來三個。
三個啊,韓成死定了!
葉勝不停地沖著韓成冷笑,心中咒罵道:“就算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全都給我陪葬吧!”
他甚至恨不得韓成多拼死一兩個鐵衣幫的人,狗咬狗一嘴毛,全部死掉最好了。
但韓成對此無動于衷。
無論葉勝的眼神多么惡毒,韓成就像沒看到一樣,直接無視了。
“敗犬的哀嚎,何必在乎!”
韓成不屑道,然后并掌成刀,先是斷其雙臂,再廢其雙腿,讓他像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這是為了限制住葉勝的行動能力。
“你就給我待在這里吧,我很快就會回來?!?p> 說完,韓成徑直沖了出去。
刀在手,膽氣酣,何必等敵人先動手呢?
韓成倏地拔出長刀,率先沖了出去。
他要主動出擊,就像掌控刀一樣,將節(jié)奏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極限態(tài)!”
韓成心中默念一聲,身體倏地變得高大了些許,氣勢隨之而漲。
百米沖刺之后,韓成很快看到了來襲的三人。
一老、一少、一中年。
他們分別從三個方向夾擊而來,默契地配合著,似乎要網(wǎng)住韓成這條大雨。
老者使刀,少年空手,中年人的拳頭上有一層厚厚老繭。
率先迎上來的是老刀客,他先是驚訝了一句“好年輕的少年”,然后拔刀不留情。
鐺鐺!
接連兩次碰撞,韓成手中的刀如云霧般遮掩過去,快而縹緲,但落點(diǎn)之處力若千鈞。
同時有一股分散的勁力傳來,一式多響這是整勁期的特點(diǎn),但韓成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因?yàn)樵跇O限態(tài)之下,韓成的六股勁力凝為一體,又豈是老刀客能夠動搖的?
由此,老刀客頓時有苦難言:“這是什么怪胎?他的力量怎么會如此凝聚,不能跟他硬拼!”
于是,老刀客開始游斗,刻意避開刀之碰撞。
只見他的刀法風(fēng)格突然一變,從之前的老辣陰損變成了靈巧,似燕返蝶飛,招式無比精妙。
技巧出眾猶如裁衣,這樣的刀法必須有一雙比女人更加靈巧的手。
韓成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老刀客的手,發(fā)現(xiàn)嫩如白玉,一點(diǎn)都沒有花甲老頭的皺巴巴模樣。
“技巧不錯,但勁力太分散了,他不如我!”
韓成看到另外兩人正在急速沖來,他覺得不能再溫火煮青蛙了,所以直接使出了殺招。
先是一記疾速的一線斬,刀光練成一條白線,似輕實(shí)重地點(diǎn)在老刀客的佩刀上,直接將其斬斷。
然后又是一記斷浮云,繞著老刀客的脖子輕輕一轉(zhuǎn),頓時尸首分離。
而在老刀客死去的瞬間,他的臉上竟然浮現(xiàn)出一絲解脫的微笑,似乎是被斬斷了所有塵世浮云之煩惱。
這一刀太快了,以至于他沒能反應(yīng)過來,在安樂之中死去。
浮云斬刀法,再次顯威!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p> 韓成微笑著對另外兩人說道,但落在中年拳師和少年武者的眼中,這無疑是惡魔的微笑。
死亡在向他們招手!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決絕之色。
“跑得越快,死得越早,所以拼一把?”
“好,那就拼一把,殺!”
“殺!”
兩人同時夾擊,一左一右攻向韓成。
中年人的拳頭非常兇猛,如猛虎下山,招招直取要害。
少年人練就一身硬功,防守為主,同時策應(yīng)中年拳師。
他是最正統(tǒng)的鐵衣幫弟子,身披一件百來斤重的鐵衣,然后又有比野豬還堅硬厚實(shí)耐操的軀體,兩重防御疊加,比銅人還硬上三分。
一防一守,剛開始竟然在韓成的猛攻之下,勉強(qiáng)站住腳了。
沒錯,對于開啟極限態(tài)的韓成而言,能夠勉強(qiáng)穩(wěn)住已經(jīng)算他們武功不錯了。
“但就算這樣也無用,徒勞掙扎而言。”
韓成呢喃道:“中年人的拳法密不透風(fēng),火候還算不錯,但少年武者卻嫩了點(diǎn),他的硬功還不到家?!?p> “鐵衣納為己用,方算大成,但他身上的這層鐵衣都沒去掉就想攔住我,未免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鐵衣幫傳統(tǒng)的武功,乃是先穿鐵衣,再脫鐵衣,從而硬功大成。
初始時穿著鐵衣,一來可以增強(qiáng)防御力,二來也是接著這種壓迫力,錘煉己身。
一般來說,整勁大成便能取下鐵衣,算是有所成就。
但少年武者仍然穿著鐵衣,明顯剛剛突破,所以韓成決定拿他開刀。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能夠有養(yǎng)元湯輔助,故而同階無敵,像少年這般年紀(jì)越小火候越差的情況才是正常現(xiàn)象?!?p> 韓成心中有些感慨,但這絲毫沒有影響他出刀的動作。
刀光如閃電劃過,帶著森冷的寒意,層層疊疊地籠罩在少年武者的身上。
回云風(fēng)!
既能防,又能攻,此刻用來限制少年武者剛剛好。
修練硬功之輩,速度普遍不快,而在韓成刀光的纏繞之下,少年武者就像落入沼澤中一樣,速度變慢但壓力陡然飆升。
每一刀都帶來沉重的壓力,緩緩地吞噬著少年武者。
而他同伴在沒有肉盾防護(hù)之后,也有心無力,就算憑著一腔血?dú)庥矝_了一次,最終還是被韓成硬生生砍得七零八落,流血敗退而走。
最終,沒有任何懸念的,韓成一刀斬殺了少年武者。
而沒有肉盾的攻高防低的中年拳師,也難逃敗亡結(jié)局。
緊接著,韓成緩緩解除了極限態(tài),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
“好久沒有放開手腳搏殺了,原來我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武道之途上所揮灑的汗水,沒有白費(f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