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ㄒ唬?p> 沒有人規(guī)定愛是什么。
所以愛分為很多種,一種是清早的早飯,傍晚的蚊香,降溫時的提醒,是無微不至,是細(xì)碎時間里的溫暖綿長。
還有一種,是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是梁?;?,是牛郎織女遙遙相望,是羅密歐朱麗葉那種高于生死的,令天地世人震撼的感情。
每個人表達(dá)愛的方式不同,世人萬千,很多愛隱匿在角落里,以某種方式,長久存在。
?。ǘ?p> 周一哲的母親吃完飯回來,看到李清顏站在窗戶旁邊,周一哲坐在床上,和周一哲對視了一眼,周一哲先開口道,“媽?!?p> 周母點點頭,“兒子你醒啦,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周一哲微笑著,“刀口還有點疼,其他沒有哪里不舒服。啊,那個小女孩,她還好嗎?”周母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別關(guān)心別人啦,人家小姑娘沒大事,你看看你自己,腿都沒了。”周一哲還在微笑著。李清顏靠著窗臺,看著二人交談,周一哲看了李清顏一眼,“媽,這個姑娘……你請的護工嗎,其實我自己可以的?!?p> 周母哎呦了一聲,“什么護工?這是你媳婦兒呀?!?p> “媽,你可別拿人家小姑娘開玩笑,我一個殘疾人,你不是折損了人家嗎?!?p> 李清顏點點頭,“阿姨辛苦您了,我還要上班,先走了?!敝苣敢荒槥殡y的點點頭,“阿呀乖乖,你……別傷心……他可能就是……就是逗逗你!”
李清顏點頭,出了醫(yī)院后,直接去了電視臺。這一整天,臺里的人都議論紛紛。李清顏知道,這一切,都和自己,和周一哲掛鉤。
但是那又能怎么樣呢,人呢我總是感覺自己是正確的,正義的。從來沒有人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人們總是義憤填膺的揮舞拳頭,向自認(rèn)為不正義之人。
?。ㄈ?p> 下班。
李清顏走出大樓,環(huán)視一圈,周一哲果然沒有來。李清顏很失望,但又感覺周一哲不可能不記得自己。
于是李清顏只好自己回家。
剛打算邁開步子,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你又來干嘛。”
“干嘛?小賤人這么多事兒啊,還管別人去哪?”一個陌生的面孔說。
李清婭跟在后面,一只手還包著紗布,臉上的傷用化妝品蓋住,一臉得意。
“……什么事?”李清顏看著面前的四個人,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男的和之前說話的女的穿著情侶短袖。另一個男的,估計和李清婭有關(guān)系。
她無語,另外三個怎么比李清婭還精神。
“我們就是來看看,到底什么單位,臉那么大我們清婭這么好看都不收?!?p> “這是工作崗位,不是選秀節(jié)目。”
“哦對,畢竟你長這狗樣子都能進(jìn)?!?p> 李清顏翻了個白眼,幼不幼稚,高中沒畢業(yè)哪個電視臺會要。
李清顏捋了一下包帶,“那你們忙,我走了。”
李清顏剛走出一步,另外一個女孩子就直接沖上來掐住李清顏的后脖子,李清顏左手肘關(guān)節(jié)用力向后,正好打到動手女孩的腹部以上一點,女孩子疼的撒開手,緊接著和她穿情侶衣的那個男的就沖上來,一把拽住李清顏的胳膊舉起另外一只手。落下時卻被李清顏攔住。
踩腳,抬腿,甩包,李清顏提著包沖到馬路對面的站牌下。
撥通報警電話之后,李清顏揮揮手機,在對面四人的目光下上了公交車。
什么情況啊。
幸虧有當(dāng)年中考體育剛剛合格的基礎(chǔ),不然這么長時間沒運動估計今天得毀容。
(三)
有了那天的教訓(xùn),夏雨童每天都會去接替周一哲的“工作”。李清顏也每天都會去醫(yī)院看周一哲,但是直到周一哲出院,他還是那樣,“這么長時間,謝謝你啊姑娘?!崩钋孱伆足吨芤徽芤谎?。
真能裝。
夕陽下,李清顏推著輪椅,“不客氣周先生,如果您愿意繼續(xù)裝的話,我不介意?!?p> 周一哲表情淡定的坐在輪椅上,一句話也不說,李清顏有些失落,還演員呢,演的一點也不像。為什么偏偏就忘記我?醫(yī)生可沒說你還有這毛病。
周一哲沖著周母說,“媽,我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周母點點頭,拍了拍李清顏的肩膀,“今天晚上,乖乖來和我們一起吃飯?”“阿姨……”李清顏剛要答應(yīng),周一哲語氣堅定的拒絕,“沒必要吧媽,又不是什么熟人?!?p> “阿……那……那這,過幾天我去看你哈乖乖,別往心里去?!?p> 李清顏點頭,送周母上了車之后,她問輪椅上的人去哪,輪椅上的人想了想,說了句隨便,散散步,鍛煉身體。李清顏沉默,裝,接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