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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止人留

第五章:終局

樹止人留 作家bjA6HO 1338 2022-08-16 13:10:28

  “滴“又是滴的一聲,可這一次沒有于一一了,只是當秦遠睜開眼時,看見的白色病房與上一秒的白頭到老有點突兀

  秦遠還沒從美好畫面中醒來,就見醫(yī)生走了進來,對著他一頓檢查完了之后,秦遠的父親才走進來,父親的步伐邁的很沉重,秦遠卻想不到訂婚那日發(fā)生了什么

  訂婚宴沒有順利舉行,或許是人人都嫉妒他們之間的愛意,所以在訂婚宴那日,一個疲勞駕駛的司機,就直直的撞在了他和于一一身上,那時明明很早,可偏偏那時一個半夜通宵,下午迷糊的司機,于一一走在秦遠的右邊,那司機直直的撞過來,沒有任何躲避的機會

  ……

  “大腦沒有任何損傷,這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在同樣干凈的醫(yī)療室,醫(yī)生的對面坐著秦遠的父親和于一一的父母面露難色

  誰都知道,秦遠為什么不愿意想起來

  ……

  遠在B市度假的宋航接到消息也匆匆趕到S市,同樣到來的還有趙婉,二人對視相望,誰都沒說什么,宋航的眼眶卻紅了,在寂靜的醫(yī)院,似乎聽見了趙婉的眼淚落在地面

  秦遠躺在病房上,安安靜靜,少年張揚干凈的感覺早已不見了蹤影,帶著無盡的悲傷憂郁

  宋航一把摟過秦遠,笑呵呵的坐在病床上“秦遠,趕緊出院,帶你去B市玩’

  秦遠卻搖搖頭問“于一一呢,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這是不是轉(zhuǎn)世了,不然我怎么會在這“

  病房里沉默了,秦遠也不說話了,因為他好像知道了

  他想到了訂婚那天,他們出了車禍,所以他和于一一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知道了為什么會有滴滴滴的聲音,為什么他會大喊于一一我愛你,怪不得沒有于一一穿著婚紗的樣子,因為那個愛美又張揚的女孩沒穿上,她夢中有著海棠花的漂亮婚禮終究還是沒有實現(xiàn)

  秦遠沒有流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眼前昏花,臉上全是水珠

  醫(yī)生給秦遠做了檢查,說晚上就可以出院了,宋航和趙婉已經(jīng)離開了,病房里也只有秦遠一人,晚上,秦遠回到了學校旁邊的小房子,父親勸他回家住,他不肯,父親也沒在堅持

  夜里,秦遠看見了之前被于一一做成干花的海棠花覺得心揪著的疼,他的枕頭濕了,夜里的風吹到秦遠臉上,很涼,他穿著睡衣跑院子里,找到了還沒有栽上的海棠樹苗,其實,這間房子已經(jīng)被秦遠買下了,只是于一一還不知道,他打算訂婚回來告訴于一一的

  秦遠在院子里挖坑,很用力,好像這樣便可以緩解思念,他的眼淚滴滴落下,打在了小小的花苗上,秦遠種了一夜的海棠花,晨光拂過大地,秦遠回到了房間睡著了

  ……

  他夢見于一一看見了滿院子的海棠花,開心的不行,花開千萬朵,于一一便在花下,好似從天而降的仙女

  秦遠在了大片的海棠花樹下,此時,正是午后,他低低嘆氣,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憂郁“于一一啊,30年了,我還是好想你”沒有回應,只有風吹動海棠花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兩天后,秦遠去世了,一同沒了生命的還有那滿院子的海棠花,秦遠的父親早已離開,主持葬禮的是于一一的父母還有宋航

  整理遺物時,宋航在秦遠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給宋航的

  兄弟,我走了,我堅持不住了,我想她,我靠著那些她喜歡的海棠花過了這么些年,今天我發(fā)現(xiàn)那些花全死了,你說,是不是她在想我,我走了,兄弟,保重

  沒有了下文,他主持完了秦遠的葬禮,再也堅持不住,躲在了趙婉的懷里哭了

  有些時候,或許死亡才是解脫,秦遠活著的目的,不過只是為了于一一的海棠花

  在那年少女清脆的聲音里,是秦遠拔地而起的新生,是清晨拂面的微光,一點一點沁人心脾,讓人無法自拔,是楊柳拂過湖面,卻是春天永遠的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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