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守一仙長?!蹦巧缴窆Ь匆欢Y。
“見過岳大人。”師父用怪異的動作回施了一禮,不過只行到約四分之一處便停了下來。
那岳山山神目光掃過江乘,笑著說道:“這便是仙長高足吧。”
“是的。”師父,或者說是守一道人點頭說道。
“嗯······”岳山山神又上下打量了江乘一遍,不過最后笑笑沒說什么。
而被岳山山神盯著的江乘只感覺分外奇異,在岳山山神打量他時他也在膽大的打量岳山山神。
山神披青衫穿褐褲踏一江乘叫不出名字的靴子,似是男身,面容方正,以常人的眼光來看年紀約在四十上下,但細看又覺得如果說是二十多歲也不為過。此外,山神衣服的整體樣式非常奇怪,再加上各種石玉配飾,讓山神衣著顯得頗為古樸。
此時江乘由師父替他開的陰陽眼效用還在,他看到的便能有更多:山神身上各氣彌漫,其中生氣最外最重,土氣最多,陰氣最內(nèi)最凝實。
而這各氣均與此山勾連,這勾連分為兩層,一層核心,乃是岳山主山,一層外圍,乃是包括江乘腳下到目不可及的遠處的一大片地方。山神此時便站在核心到外圍的最中心處。
而此刻在正被山神打量、也打量著山神的江乘的主觀感覺里,雖然只有山神站在他面前,可是他面對的卻好像一整座岳山山脈,好在山神滿懷善意,所以江乘在面對群山時只有和煦山風吹來。
看了一陣后,岳山山神滿意點頭道:“我都看不透你。”
江乘“······”
“此百年間,岳山玉又蘊出了一道紋絡,加上此前兩道,可成一器?!痹郎缴缴窠o出了一個奇怪的評價后便沒有繼續(xù)盯著江乘,而是轉頭沖著守一道人說道。
“有勞了?!笔匾坏廊它c頭。
岳山玉?江乘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想來是師父說送給他的東西吧。
“那便隨我入山吧?!?p> 山神率先引路,似是顧及到此刻有江乘在,便沒有施展縮地成寸一類的神通,也沒有引天扶搖,而是選擇了一步步走入山里。
看著眼前月夜下層疊的密林,和無數(shù)階梯。江乘不由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這走上去得累死吧?
可是爬著爬著江乘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誒,怎么不累呢?
他看了一眼山神,發(fā)現(xiàn)山神沖他報以一笑,便心下了然,明白是山神術法之故。
同時他也不由地在心里埋怨了下師父,剛才上山路上師父竟忍心讓他空走半夜,也不學學這山神,多照顧人。
師父對此裝作不覺。
就這樣,江乘跟著師父和山神又不知走了多久。
直至一陣陰風來襲,江乘才發(fā)現(xiàn)周邊景色竟已褪去了顏色。
“師父,這樹·······”江乘大驚道。
“是陰陽路。”師父說道。
“你且回頭看去。”師父向后一指。
“啊!那個,那個是我?”江乘依言回頭,發(fā)現(xiàn)身后遠處竟然還站著一個自己,只不過那個自己眼睛緊閉,一動不動。
“???啊!”
“那是你的肉身。”見江乘驚訝,山神開口解釋道。
見守一道人未跟著開口,山神便又補充道:“陰陽路乃是陰陽之交,歷來是只有魂靈能走的。肉身是進不來的?!?p> “那岳神您?”
“我自然是陰神之身。不過有些性屬陰寒的妖屬若是居山神正位,也是可以在所執(zhí)地方行走陰陽的?!?p> 原來如此,江乘點頭道,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開口道:“那我的肉身?”
“自會有人照料的。你且看?!鄙缴褚蚕蚝笠恢?。
江乘回頭看去,便發(fā)現(xiàn)有一白一黃兩個人影走到了自己的肉身前,牢牢站住四時方位。
于是江乘便放下心來。
“好了,收心,這便到了。”師父溫和開口。
而江乘這時才突然注意到,師父的肉身似乎并未離體。
他剛想發(fā)問,便驚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陣朦朧霧氣涌了過來,或者也可以說江乘此刻正被霧氣吸引而至。
江乘強睜開眼,朦朧霧氣里面似乎有無數(shù)光芒內(nèi)蘊。
那是萬物生靈的記憶情感?
不知為何,江乘心里自動便冒出了這樣的一個想法。
可這個念頭也來不及深思,霧氣洶涌而來,轉瞬間便將江乘吞沒。
而當江乘魂魄穩(wěn)定下來后,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到了一個特別大的平臺上,長寬各有百丈,幾乎和他平常躲著看小說的斷峰頂處差不多大了。
此時玉石鋪就的平臺上正有四個人相對盤踞而坐:
首一人面容巍峨,身披紫袍,威嚴深重。
次一人身材高大,穿杏黃道袍,著云履,頭戴玄冠。
對面二位皆頭角崢嶸,水汽彌漫,乃是龍首人身,一著黃袍,一著紫袍。
形制皆類似人間帝王官服。
此刻見山神和守一道長前來,皆起身行禮。
“見過守一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