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秦瓊有些不耐,“你們傷了些生靈,他們的因果不了結(jié),你們休想離開。暫時就先待在我這里?!?p> 說著,一道金光打在兩妖身上。
“我給你們下了禁制,若是再傷生靈,就會魂飛魄散而亡?!?p> 那獅子妖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忙磕頭道:“見過上神,請上神恕罪,日后我們一定棄惡從善。我們兄弟剛從天上下來,也無去處,就躲在了附近山林中,現(xiàn)今遇到上神,請上神給我們個改過從善的機(jī)會,愿意留在上神身側(cè),侍奉左右,請上神收留。”
虎妖也明白了獅子的意思,磕頭請求收留。
秦瓊凝眉而望,轉(zhuǎn)眸看到空蕩蕩的大門兩側(cè),就道:“正好我缺個守門獸,你倆就在門外守門吧。記住,若是輕易傷了人,定叫你們魂飛魄散?!?p> 兩妖磕頭應(yīng)聲,起身變成兩個一尺大小的石頭身體,站在大門兩側(cè)。
打量了兩眼,秦瓊感覺頗為有趣,府門前的大石獅子他見過不少,像這種小巧還是人身的守門獸,倒沒見過。
秦瓊轉(zhuǎn)身,向秦可卿施展法力,使她變出了一個身體,而后自己也變作了普通人的模樣。這樣變化之后,凡人也能看到他們了。
秦瓊道:“素貞,你兩人先到云層去吧,等我有時間再找你們。對了,這里還有些仙果,你們拿去吃吧?!?p> 一伸手,金光閃爍,一個托盤出現(xiàn),上面放了些仙果。
白素貞兩人道謝接下,飛身升空。
秦瓊看向秦可卿:“咱們到老太太那里去吧?!?p> 話音落,兩人一閃消失。
榮慶堂。
今天是十月二十四,正是惜春的生日。
一大早,惜春就起了床,來到賈母這邊。
前兩天,賈母等人也打算好了為惜春過生日,因?yàn)闁|府里的賈珍剛?cè)ナ?,上個月剛辦完喪禮,此時也不好請戲班子來大操大辦,便就在屋里置辦了幾桌酒席,打算樂呵樂呵。
如今屋子里也早就供上了地暖,房間里暖烘烘的,眾人坐在一塊兒,正在閑話。
就聽王熙鳳道:“聽說咱們大姑爺雖然離了神京,但也立了一件大功,給圣上查到了江南鹽幫的窩點(diǎn),而后圣上便命江南各州府的官員,對他們進(jìn)行圍剿。
如今過了這么多天,已經(jīng)傳出了消息,說是江南鹽幫的所有窩點(diǎn),都被剿清了,單是錢財(cái),就拉了幾十輛車,足有上千萬兩銀子呢。那個鹽幫的頭子楊梁,也被砍頭了?!?p> 眾人聽了,都是交口稱贊。
李紈也笑道:“說到砍頭,前日真是將我們嚇著了,圣上從河南抓了近百個大官,然后一同綁到了神京,在午門一齊砍頭了,聽說單是血,就流了幾仗遠(yuǎn)。”
王夫人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叫了一聲阿彌陀佛,道:“這也太血腥了?!?p> 賈母道:“這都是秦大姑爺立的功勞啊。他在河南不但辦了一件案子,還平息了流民作亂,按說這也是封爵的功勞,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封賞。”
邢夫人道:“老太太這話說的,這秦大姑爺人都死了,還要如何封賞啊……”
她說了一半,就感覺氣氛不對,抬頭一看,就見元春、薛寶釵、林黛玉、探春等都用一雙幽幽的眸子望向她,頓時覺知這話說的不對了。
坐在繡墩上的額薛姨媽道:“大夫人難道忘了不成,那個老道人離開時說,秦大姑爺兩人的尸身已經(jīng)封印起來了,等秦大姑爺?shù)纳窕陱奶焱セ貋?,就能?fù)活了?!?p> 他們口中的老道士便是姜子牙。當(dāng)日秦瓊飛天之后,他便施法將兩人的身體封印了,并囑咐元春好好保護(hù)。
賈母等人聽了這話,也都不敢亂動秦瓊兩人的身體,令人將他們搬回了青玉院好好安放。
邢夫人道:“我倒也不是不相信那老道士的話,只是從老天爺?shù)氖掷飺屓?,這并未太匪夷所思了。”
賈母聽了,也蹙了蹙眉頭,嘆了口氣,向旁邊的元春道:“大丫頭,那大姑爺究竟什么時候能回來?這都快一個月了。外面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jīng)傳的很不像話,都說咱們是瘋了。秦瓊?cè)羰窃俨换貋?,也不好收場……?p> 元春聽了,已略顯憔悴的面容上,浮現(xiàn)一絲為難,低聲道:“我相信夫君,他一定能回來的。前些日子,夫君那兩個仙人朋友,都從天上下來了,據(jù)她們說,夫君已經(jīng)找到了可卿。天上正逢太上老君壽誕,現(xiàn)在正在瑤池赴西王母的宴會,不久就回來的?!?p> 賈母等人聽了,愣了愣,一臉不敢置信,西王母的宴會能是什么人都隨便參加的嗎?這秦瓊不過是個凡人,縱是有些神異之處,也沒有資格去瑤池赴會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這話不可信。
王夫人手中拿著佛珠,向元春道:“大丫頭,你該不會是被那兩個人騙了吧。他們都被抓到天上去了,還能知道這些事?
若是他回不來了,就早做打算吧。圣上也好下旨封賞,像這樣不上不下的,誰都為難。等將他埋了,也好為你另做打算?!?p> 邢夫人也道:“外面知道咱家放了兩個死人,也不好聽,幸好是冬天,若是夏天……”
后面的話她沒說下去,但眾人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她顯然是不懂姜子牙講的用法術(shù)封印是什么意思。
元春聽了臉色大變,看了邢夫人一眼,又向王夫人道:“母親,那兩人都是夫君的摯友,絕不會亂說的。夫君若果真回不來了,她們也沒必要騙我,母親豈會連這一點(diǎn)都想不通。我相信夫君不久就回來了。
至于我,夫君離去時,我曾說過的,他三年后不回來,我就隨他而去。我當(dāng)時是這么說的,以后也會這么做。”
此話一出,屋內(nèi)眾人,皆是一驚,賈母和王夫人臉色都沉了下來。
王夫人看向元春:“大丫頭,你怎么這么傻,這話你說說就算了,怎么能當(dāng)真呢。以咱家的條件,再找個合適的女婿也不難。”
探春也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姐姐豈能輕言生死。你死了,父親母親該會多傷心。也不要說,父母之恩,你還未報(bào)。為了他們,你也不能就此死了?!?p> 元春聽了,沉默下來。父母之恩大于天,她陷入了兩難之中。
她抬起微微發(fā)紅的眼睛,道:“夫君果真回不來,雙親之恩,我只能來世再報(bào)了?!?p> 王夫人如遭雷擊,抓住手中的念珠,看向元春,一臉苦澀道:“我的命怎么這般苦,養(yǎng)了個兒子死了,難道大丫頭也要……”
薛姨媽作為王夫人的親姐妹,又是客人,此時正要開口寬慰,就聽門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夫人未免太著急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p> 正是秦瓊的聲音。
屋內(nèi)眾人皆是心神一顫,有恐懼、有驚喜、有期待,不一而足,但都舉目向門簾望去。
元春也是抬起了漸漸發(fā)紅的眼眸,滿臉欣喜,望向門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