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秦瓊起身接了圣旨,夏守忠又笑道:“秦禁衛(wèi),圣上賜的禮品,咱家已經(jīng)給你送來了,一會兒你讓小廝搬回去吧。”
圣上還賜下了禮品?
賈家眾人再次愣了下。
夏守忠擺擺手,院子里的小太監(jiān)就抬了兩個箱子進來,還有一個長形木盒和一匹棕色西涼馬。
“多謝公公了,辛苦你了?!鼻丨偵锨埃瑥膽阎刑统鰯?shù)十兩銀票,遞向夏守忠。
夏守忠也沒拒絕,這算是他的勞碌費了。收了銀票,向前湊了湊,然后又道:
“咱家今天過來,不單是來傳旨的,而是奉皇上之命,另有一事,要交給你辦呢。你隨咱家過來?!?p> 秦瓊眉頭一跳,還有事交代?
皇帝就這么看好自己嗎?
看夏守忠說完,就向一旁的角落走了去,秦瓊也忙跟上。
背了眾人,夏守忠挨著秦瓊,從衣袖內(nèi)掏出了個信封,遞給秦瓊,耳語道:“這是圣上的密旨,你看了就知道了?!?p> 秦瓊輕蹙眉頭,知道可能是個隱秘的差事,忙收了那信封,塞進衣袖內(nèi)。
夏守忠繼續(xù)道:“你呀,好好辦差,跟著圣上,將來少不了你的好兒。憑你這相貌品格才情,將來封侯拜相也不是沒可能。千萬莫起了糊涂心思?!?p> 秦瓊聽了皺眉,覺著這話里有話啊。
笑道:“自然,我是立志為官,為朝廷效力的,圣上的差事,我自然會好好干,絕不會有二心。”
“嗯。跟從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這圣旨你拿回去好好看,看完就燒了?!?p> 秦瓊點點頭。
夏守忠輕咳了一聲,道:“咱家回宮復(fù)旨去了?!?p> 讓人將禮品給秦瓊放好,就帶著小太監(jiān)們離去了。
賈家眾人則是一臉疑惑,不知道夏守忠跟秦瓊說了什么,但看那親密的樣子,兩人似乎交情不淺。
夏守忠在外做的事大都代表了皇帝的意思,由此可見,似乎宮里的圣上很看重秦瓊。
秦瓊回到眾人面前,指著旁邊的禮品道:“老祖宗、兩位太太,這些是圣上賜下的一些禮品,不過是些綢緞、酒和茶葉,若有需要的,可以自行取些去。至于那木盒中的劍,和這匹西涼馬,我還有用,就不送了?!?p> 賈母笑道:“難得你有心了,你這個孫姑爺,倒比我?guī)讉€孫子有孝心,難得你想得到,那就每樣撿兩個吧,也算全了你的孝心。”
賈母說完,就有兩個婆子,打開了箱子,拿了兩匹綢緞、一壇酒、兩包茶葉。
“大太太、二太太,你們也都拿些吧。”賈母又向自己兩個兒媳婦道。
邢夫人推脫了,沒要。王夫人則是讓自己的配房周瑞家的每樣各拿了一個。
賈母和王夫人清楚,東西倒沒什么值錢的,這代表著一種態(tài)度。秦瓊送她們不收,也不好看。
賈政捋著胡須看秦瓊,只覺得越看越是滿意。當(dāng)初嫁元春的時候,他還有些失望,現(xiàn)在看秦瓊這么有能耐,還給他賈家爭光,說他是乘龍快婿并不為過。以后進入官場,也將是賈家的一大助力。
秦瓊向眾人告辭,讓小廝帶了禮品回了后樓。
賈赦看了眼旁邊的賈鏈一眼,怒道:“不長進的東西!你看看秦瓊,雖是個贅婿,年紀(jì)也比你小許多,現(xiàn)今不但成了文武雙解元,還得了宮中的重視。你卻只知斗鷹走狗、尋花問柳,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賈鏈被罵的一縮脖子,垂眸望地,一聲不敢吭。
“還不離了我的眼,非要我捶你不成!”賈赦怒喝。
賈璉行了一禮,忙離去了。
眾人也都散了。
且說秦瓊令人抬著禮品,回了榮禧堂后樓,邁步進入廳堂,就見元春和秦可卿正坐著敘話,見秦瓊進來,忙迎了上來。
元春明媚的玉容上帶著笑意,問道:“夫君,不知圣上賜下了什么禮品?”
“不過是些日常用物,沒什么稀罕的,你去找地方收著吧。”秦瓊說著,拉了拉元春白嫩細(xì)膩的小手。
元春臉上帶著羞意,掙脫了下,道:“這大白天的,讓下人看了多不好,我去收了物品?!?p> 元春掙脫秦瓊的手,向廳外走去。
秦瓊望向秦可卿,見她嬌媚的容顏上閃過一絲落寞,走到她身旁,摟住她的不堪一握的細(xì)腰,望著她笑道:“怎么,幾天沒見,有些想夫君了嗎?”
秦可卿低了螓首,臉蛋兒上浮現(xiàn)一抹羞紅,心底剛剛的失落一掃而空,輕啟櫻唇道:
“你看看你,在外面跑了幾天,也不換身衣服,就往人家身上湊,元春姐姐都給你嚇走了。還不去洗漱洗漱,換身衣服來。我已讓廚房燒了水,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好了?!?p> “你這個小機靈鬼,”秦瓊勾了食指,刮了刮秦可卿的鼻梁,“我也是該洗個澡,換身衣服了。等我洗的白白凈凈,今天晚上,咱們就好好聚聚……”
秦可卿對上秦瓊一雙火熱的眸子,頓時心中一陣慌亂,整張臉?biāo)查g紅彤彤的。
秦瓊笑了笑,離了秦可卿,命人去提熱水來,而后轉(zhuǎn)進到內(nèi)書房,將門關(guān)了,取出夏守忠給的信封。
拆開了,看了一番。放下信封,他的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
這封信自是皇帝寫給他的,信中說要他當(dāng)便衣錦衣衛(wèi),充當(dāng)探子,暗中搜集賈家犯罪的證據(jù),為扳倒賈家做準(zhǔn)備。
他最怕的情形還是出現(xiàn)了。
他現(xiàn)在是賈家人,若是幫著皇帝扳倒賈家,傳出去,那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但皇帝明顯是要他在皇家與賈家之間做個選擇,要么幫賈家遮掩,要么幫皇帝扳倒賈家。
這兩者,無論選擇哪一邊,他都難以逃出皇帝的手掌心。
若幫賈家,除非能斗倒皇帝,否則難逃被清算的命運。
若幫皇帝,將來賈家倒臺,他自然也逃不了,到時皇帝若想繼續(xù)用他,就給他個官職,若不想用還可以用這個名頭治罪。
皇帝此意,就是讓自己立個投名狀,只要自己能幫著斗倒了賈家,皇帝定會大用自己,同時也就有了把柄落在他手中。
秦瓊站起身,只感覺腦仁疼,在房中踱了會兒步。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和瑞珠的聲音:“大爺,熱水準(zhǔn)備好了?!?p> “好,知道了。我這就去?!?p> 秦瓊轉(zhuǎn)眸看到桌上的信封,拿起來在香爐中點燃了,燒成灰燼,這才開了房門,向里屋去沐浴。
一時,洗過澡,換了身白色直裰,便來到房間和元春、秦可卿聊天,沒等一會兒就到了吃飯時間。
飯后陪著元春兩人在西花園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喂了會兒魚,觀賞了一番秋荷,天擦黑時,就回了房。
晚上,在秦瓊的再三勸說下,與元春兩人住了一間房,其間之事,也不好直言。一夜無話。
第二天,秦瓊早起耍了幾套武藝,向賈母請過安,吃了飯,換上了七品龍禁衛(wèi)的官服,提了龍吟劍,騎馬前往皇宮禁衛(wèi)府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