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聚落里,對唐詔來說有價值的東西實在算不上多,除了少量地精從其他類人生物那邊搶來武器裝備以外,也就是他們的耳朵了。
說來也是有趣,地精在他們死后才能充分發(fā)揮出價值:地精的耳朵既能在人類領主處兌換一小筆經費,又能在獨角獸跟矮人處賺足好感,除此之外的好處一時半會兒都說不完。
總而言之,對現在的他來說,只有死掉的地精才是好地精。
除了這些早有預想的東西之外,也還有意外之喜,狗頭人們在一處寬敞陰涼的洞口有所發(fā)現。
那是一具大小驚人的骨架,看上去還挺新,甚至有不少地方還沾染著一些暗紅色的污漬,很明顯就是紅色龍獸最近一段時間內抓到的獵物。
大部分龍獸都繼承了巨龍的性格,喜歡囤積各種各樣的戰(zhàn)利品,這很有可能就是它的戰(zhàn)利品之一——強大生物的骨架本身就有相當高的價值,更能體現狩獵者本身的強大,是很受歡迎的藏品。
都不需要仔細比對,看它頭上長出的那對角就能知道,這是一頭龍獸的骨架。
不算突出的龍角加上從頭頂一直延伸到尾巴尖的背帆,這是明顯的綠龍標志,有這種特征的爬行動物,八成是跟綠龍有什么詭異血緣關系的龍獸。
【四肢修長,不存在皮下成骨,兩對獠牙,可以用于捕獵的爪子,存在頭冠的空缺位置,尾巴有尖刺......】
仗著自己豐富的狩獵捕食經驗,大體能在腦海里復原出這頭龍獸生前的樣貌,幾乎就跟樹人的描述一模一樣,可以肯定,這就是那頭曾經給樹精聚居地造成過重大損失的綠色龍獸。
唐詔心里不由得一陣輕松,如此看來紅色龍獸也算是為他排除了一個巨大的潛在威脅,以后都不用再擔心這家伙的事情了。
其實這頭紅色龍獸死得很憋屈,硬生生被圍毆磨死的,但凡那些地精能拖久一點,或者它別這么輕敵大意,它也不至于死在這。
一對一的話,唐詔估計自己頂多也就能撐五六個回合,它的身體素質實在太占優(yōu)勢了,靠蠻力都能輕松干掉唐詔。
其實也沒什么需要多說的,自然界個體強大是正義,人多力量大也能是正義,只不過是正義的方向不一樣。輸了就是死亡,贏了就是生存,不論方法手段如何,只看結果。
龍獸的骨頭有些用處,狗頭人挑挑揀揀,選出了最堅固耐用的那一小部分帶走。
除此之外,洞穴里還有不少真正意義上的貴重物品,那就是大多數龍脈生物最喜歡的,閃閃發(fā)亮的貴金屬制品。
純種巨龍幾乎都是很挑剔的鑒賞者與收藏家,他們對自己洞穴內的藏品十分在意,還會用各種各樣的魔法來維持藏品的最佳狀態(tài)。
龍獸的智商與施法能力都沒那么高,對藏品的處理也非常粗獷: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混在一起,所有藏品都沾染了不少污物,帶有一股濃重的氣味,只能說是飽經風霜。
藏品的來源多種多樣,唐詔能從中發(fā)現矮人,精靈,人類乃至大地精的遺物,其中矮人遺物所占的比重最大。
倒不是說矮人最好欺負,先前聽矮人們說,這附近存在不少廢棄的矮人哨站與據點,八成是從里面翻出來的東西。
【倒是個好思路,以后也可以去找找這些遺跡,說不定能從里面翻出什么好東西。哪怕什么都不剩下了。那些遺跡也是很好的據點,改造一下,說不定能給狗頭人們當長期聚居地。】
腦中閃過不少想法,不過落實都需要安穩(wěn)下來才行,現在還不是考慮這些東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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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利品打包裝上拖車,唐詔臨走前還在谷地周邊撒下了不少自己的鱗片碎塊,用以標記領地。
這片谷地環(huán)境很不錯,地勢險要,內部空間也很開闊,他有心占下這里,作為以后的一片根據地。
用不著向周圍生物炫耀武力,唐詔的思路很簡單:那片谷地是山間最富庶的地方,占有那里的龍獸理所當然也是附近最強的生物,他能干掉龍獸,也就能干掉其它的任何潛在覬覦者。
反正已經用氣味標記了,等他把手頭事情解決掉,再回來處理領地的事情也不遲,如果有任何生物敢搶占他打下的地盤,那就用野生動物的法子,要么驅逐,要么殺死。
他負擔最大,拖著整只紅色龍獸的尸體移動,剩下的妖精與樹精負責警戒工作,狗頭人跟熊人搬運戰(zhàn)利品。
由于東西實在不少,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們轉天才趕回聚居地。
......
事先已有妖精令信鴿通風報信,所以早早就有好幾隊狗頭人嚴陣以待,剛一卸貨就由他們接手,開始搬運貨物,收納入庫。
參與作戰(zhàn)的人員都回去休息,又是高強度作戰(zhàn)又是負重越野,他們早已疲憊不堪,能走這么遠還得歸功于樹精與匹克精施法者的魔法。
唐詔都懶得再多干什么,默默爬到一旁,開始閉目養(yǎng)神,曬起了太陽。
“損失如何?你們可是狩獵到了一只大家伙,就算在灰髯王國,這樣的功績也足以夸耀了?!?p> 看著唐詔身后那龐大的龍獸尸體,矮人工匠相當意外。
以他的經驗來判斷,這些人出動肯定能拿到戰(zhàn)果,但沒想到直接一步到位,把龍獸都給宰掉了。
辛西婭適時飛到唐詔頭頂的鱗片處,為他充當翻譯。
【二百三十三只地精跟一只龍獸,代價是七只妖精,一只樹精和十七只狗頭人,沒有統(tǒng)計輕傷員?!?p> 戰(zhàn)損比其實已經很好看了,但唐詔還是明顯有些不開心。
于公來說,這一戰(zhàn)報銷了聚居地十分之一的戰(zhàn)斗力,培養(yǎng)這些人要耗費的時間和資源都很多。
于私來說,他們中有不少都是唐詔認識的,現在就這么失去了生命,也是讓人有點唏噓。
不過他也不是優(yōu)柔寡斷多愁善感的人,不會把這些責任都推給自己,也不會為此過度自責,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而戰(zhàn)場上傷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