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漏洞筆記

　　水仙花街X號，送走了自己第一位委托人的古爾曼拿著手上的20金鎊思考著如何完成自己真正開張的第一單生意。

　　愛子心切而且對于官方態(tài)度開始懷疑的麥格文先生出手很大方，不僅支付了20鎊的預付款，還承諾如果古爾曼能夠找到真兇則會額外支付200鎊。

　　韋爾奇·麥格文很顯然就是和克萊恩一起因為筆記死亡的那個倒霉蛋了。

　　古爾曼記得韋爾奇是由于卷入了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事件，受到其中詛咒的影響而死亡，某種程度上來說，韋爾奇的確是死于自殺。

　　不過這一切背后則都是由逃亡的大主教因斯?贊格威爾用0-08安排的，非要找一個兇手的話那就是他了，此外過程中會還牽扯到了極光會。

　　這些都是古爾曼暫時絕對不想去招惹的存在。

　　但古爾曼還是依舊接受了這次附帶偵探任務的委托，看在金鎊的面子上。

　　況且，對于古爾曼來說，完成這次委托并不需要真的做些什么。

　　只需要等到官方處理好這件事情，找到合理的借口和背鍋人就好。

　　在這個詭秘的世界，普通人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因此正神和國王都會遮蓋各種非凡世界的存在。

　　所以在這種誘導下，大部分普通人并不相信有非凡者的存在，只是以為這些不過是些都市怪談罷了。

　　古爾曼記得關(guān)于韋爾奇·麥格文的死亡最后是被官方定義為一場入室搶劫殺人案件，連兇手都被抓住了，給了公眾一個交代。

　　他的父親麥格文先生最后也認可了這種說法。

　　因此，古爾曼只需要等待案件塵埃落定，并在途中稍微參與一下就算是幫助麥格文先生完成了委托。

　　只要稍微假裝做點工作，這200金鎊不難掙。

　　同時古爾曼也想到了下次與拉塞爾法官見面時聊天的話題——以“韋爾奇案件”為例解釋說明法律的本質(zhì)。

　　這件事情，其實很好地解釋了法律的本質(zhì)——法律不主持正義，也不負責真相，法律只是統(tǒng)治者用來統(tǒng)治民眾的工具。

　　而這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就是正神教會與國王，國王需要百姓，眾神需要信徒。

　　因此他們都選擇了讓真相被掩埋，同時也放出了一個虛假但合理的真相用來給普通人一個交代維持統(tǒng)治的穩(wěn)定。

　　古爾曼對于這種處理方法沒有什么意見，畢竟作為一名律師，他的追求不應該是伸張正義，也不應該是維護法律，而是——委托費。

　　律師為正義服務，更為法律服務，更更為委托人服務，但本質(zhì)上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服務。

　　這才是律師思維的核心，想到這一點，古爾曼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完全消化體內(nèi)的律師魔藥了。

　　......

　　第二天一大早，古爾曼在報刊亭購買了好幾份新聞類報紙。

　　什么《廷根晨報》，《廷根晚報》，《廷根日報》，《廷根老實人報》都買了一份。

　　而這些報紙的頭條全都由同一則新聞占據(jù)——《世界上第一艘鐵甲艦普利茲號在橡樹島的王國海軍基地正式下水，國王喬治三世出席了下水儀式，并為之命名》。

　　配圖是一張雄偉的鋼鐵大船以魯恩國王喬治三世發(fā)表演講的照片。

　　這不是古爾曼關(guān)注的內(nèi)容，他隨意地略過了這些內(nèi)容，隨后在社會新聞板塊里找到了關(guān)于韋爾奇離奇死亡的相關(guān)報道。

　　隨后靠著律師對于信息的敏感，以及確定知道韋爾奇并非死于自殺的事實，古爾曼輕松找出了這些報道中的邏輯漏洞。

　　古爾曼將這些新聞用剪刀裁剪了下來，貼在了準備好的案件筆記本上，隨后又將其中的疑點和分析過程寫在了空白處，確保智力正常的普通人看得懂其中的分析過程。

　　這些漏洞當然不是用于揭開真相，而是為了告訴委托人麥格文先生，自己做了努力，發(fā)現(xiàn)了他的韋爾奇并非自殺的證據(jù)。

　　下午，古爾曼又來到了射擊俱樂部。

　　照例是在拉塞爾法官的沙龍上認識的資深警官查理作為他練習射擊的教練。

　　這段時間，古爾曼每天都和查理一起訓練兩個小時，查理是個喜歡幽默的人，古爾曼經(jīng)常和他說一些前世的段子，能逗得兩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外加作為一名律師又自帶加好感的buff，這幾天相處下來，古爾曼和查理已經(jīng)算得上朋友了，因此他沒有多墨跡，而是直接和查理說起了這件事。

　　“查理，我最近有一個案子，關(guān)于兩個年輕人，一個叫韋爾奇，另一個叫娜婭他們的死亡似乎很有疑點。”

　　本來還在說笑的查理立馬收斂了笑容，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人才湊過來低聲問道：“你是從哪里聽到這件事。”

　　“昨天韋爾奇的父親，一位大方的銀行家出了200金鎊來讓我調(diào)查這個案子，今天早上，我購買了幾份報紙，上面都有相關(guān)的報道?！惫艩柭f著，從自己的正裝口袋里掏出來了提前做好的疑點筆記遞了過去。

　　查理接過筆記皺著眉頭看了起來，大約五分鐘后，他放下了筆記，長舒一口氣說道：“原來是你自己推理出來的，我還以為發(fā)生了泄密?！?p>　　隨后查理頓了頓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用不同于往日的深沉聲音問道：“索隆，你是一名非凡者對嗎？”

　　感受到獨屬于審訊者的威嚴，古爾曼沒有隱瞞點了點頭，坦誠道：“沒錯，我是一名序列九的律師。”

　　頓了頓古爾曼看著查理依舊嚴肅地表情又繼續(xù)補充道：“拉塞爾法官知道我的情況。”

　　果然一提到拉塞爾法官，查理的表情頓時就輕松了下來，他揉了揉眉頭道：“抱歉索隆，最近廷根市并不太平，涉及到這件案子，我有些過度緊張了?！?p>　　“沒關(guān)系，查理。”古爾曼很快注意到查理語氣中對于自己的一絲愧疚，他果斷意識到，該到了提出條件的時候了。

　　“事實上查理，我并不怎么在乎這個案子的真相，只是我不希望自己正式代理第一起委托就以失敗告終。

　　因此我不要求太多，只需要你在處理案件的時候提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讓我能夠給委托人一個交代?！?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