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一片的道路,人馬緩行著,世界都變成了白色。
冷風(fēng)陣陣,長袍裹身還是抵擋不住寒意遍體,骨骼分明的手指已被凍得通紅,他還是艱難的迎風(fēng)而上,只為去見日思夜想的人。
漸漸的,惡風(fēng)平息,疲憊不堪的登上山頂,不顧身體的虛弱,緊緊抱住懷中那因賭氣而失蹤的人。
“阿致,蘿兒真的很想你,可是我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乞蘿委屈的哭聲響徹在整個雪山,淚珠不住地往外掉落,滿眼通紅,讓人不忍責(zé)怪。
“蘿兒,以后不要做這種傻事了,好嗎?”凌致用溫柔的語氣看著許久不見的人,盡是心疼不已。
蘿兒聽后連連點頭,發(fā)誓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要是以后夫君在惹自己生氣,讓夫君自己好好閉門思過!
凌致不語,算是默許了。
回谷后:
“娘親,包子又跟我搶吃的,他都有好多了~”小團子眼珠子里看著吃著不成樣的弟弟嫌棄滿滿,狀告阿母以示公道。
阿母哄著自家女兒,說下次不再給包子買吃的了,才把團子說服。
蕩著秋千的夫婦倆,嘴也沒閑著。
“你說,包子到底像誰???這么能吃。”
“像誰誰心里清楚?!?p> “看來你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啊,凌致!”
“沒有,絕對沒有?!?p>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信你嗎?”
“我說了沒有,真的!”
“你說完別跑啊,看我不逮到你打你一頓!”
“你要謀殺親夫嗎?”
“你說呢……”
歡聲笑語響徹在整個萬花谷里,久久不能散去。
在途中,我做了這個讓我感到歲月安好的夢,可,那也只是個“夢”……
劍毫不留情的插入心里,他還是當(dāng)初我見到的那么冷淡,不染凡塵,謫仙般的情絲不染。
我明白了,我終于明白了……
從頭至尾,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
迎親隊伍接回和親公主,馬不停蹄的匆匆趕回漠北。
快到漠北南門時,我見到了許久不見的故人。
念嗎?不敢!想嗎?不配!
紅了眼眶,在侍女扶持下下了馬車。
白衣訣訣,長劍在手,高不可攀的感覺從未變過,一樣的冷淡絕情。
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fā),散在耳邊,耳鉆發(fā)出幽藍(lán)的光芒??∶赖牟坏貌皇谷税蛋刁@嘆,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九葉重樓二兩,冬至蟬蛹一錢,煎入隔年雪,可醫(yī)世人相思疾苦,可重樓七葉一枝花,冬至何來蟬蛹。
殊不知,夏枯即為九重樓,掘地三尺蟬蛹現(xiàn),除夕子時雪,落地已隔年。世人皆道相思無解,實則,不愿解罷了。
嫁衣如火灼傷了天涯,從此天各一方,再見即是陌路人。
插入心里深處的長劍斬斷了我所有的羈絆,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看著他的樣子,血從嘴角流下。
這一劍不輕不重剛剛好,直擊心里,分毫不差。
道長試探說道:你當(dāng)真是惡人谷派來的?
丐蘿摸了摸嘴角的血,決然說道:是!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多此一問。
【回憶】
小乞丐扯著長長的道袍,死皮賴臉地看著他:道長,你就隨我走吧~!
望著浩然閣空無一人,什么都失去了,他自言自語的念叨著很多遍的丐蘿的名字。
道長望著空蕩的房間,回道:……好。
在漠北皇陵內(nèi),埋著丐蘿和炎遲的墳?zāi)埂?p> 他,真是用情至深……
下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凌致!
這是我最后與他說的話,隨后便好像得到了自由,沒了意識,得到了解脫。
“下輩子不要再見了,可好。”
兩滴淚落下,人便沒了生息。
云國四十九年冬,凌致道長仙逝,舉國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