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小錦鯉(三十二)
就這,還有一半流量都是幾個人在國外的粉絲貢獻的。
周慕云看著直播間的熱度,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她之前用愛宣傳什么“國際影星”、“宣傳文化”.“為國爭光”……之類的標簽,就是為了騙取國人的愛國情懷。
現(xiàn)在這種數(shù)據無疑非常不利于她的人設。
好在節(jié)目組沒有得罪嘉賓的意思,多說了一句這個點其實很多國家都還是晚上。
這么一來,勉強能夠解釋為什么某幾位“國際影星”根本沒有多少國外粉絲的原因。
外面天色漸晚,店內的客人也只剩下零星幾位。
張楷和洪浩銘趁這個機會上了臺,說:“不能再這么下去了,我們得整點有意思的東西?!?p> 他們價值觀世界觀里有意思的音樂或者舞蹈,必然是在他們自己的文化背景之下產生的。
要打破僵局,必須適應Z國的文化背景。
榮佳佳皺眉冥思苦想,隨后突然道:“我們先看看藍鳥上最近當紅的熱梗或者榜單音樂!”
張楷聽明白了,笑道:“蹭熱度嘛,是這么個理兒,來吧?!?p> 獲得熱度最快的方法,要么足夠奇葩,要么技術力過高,要么讓人覺得新鮮有趣,要么就是蹭了。
當紅歌曲肯定會得到內置的流量推送。
……不如說,是流量推送決定了當紅歌曲。
錄像設備依舊運行著,他們問節(jié)目組借了幾部手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刷起了視頻。
景秀跟著榮佳佳看了兩秒就不再圍觀。
這么多人,也不差她一個。
她拿著二胡,跑過去研究了一下直播設備。
應該是節(jié)目組從自己家設備里勻過來的,這種清晰水平拍個小視頻足夠了。
景秀想了想,上臺調低麥克風,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下。
榮佳佳轉頭看見了,有些高興:“秀秀你要試試嗎?”
景秀笑著點了點頭。
手里這把二胡她已經調好了音,也嘗試了一段,確定不會出紕漏,這才坐上了臺。
張楷跟著捧場道:“加油!”
他們兩人因為徐華燈的原因,天然同景秀更加親近,相處的半天更是覺得她為人很不錯,值得結交。
哪怕是不認識不熟悉沒關系呢,這種情況下給予一點鼓勵也不過舉手之勞。
景秀頷首,皺眉想了想,還是用英文對著鏡頭說了一句:“The instrument in my hand is ……”
?。ㄎ沂掷锏臉菲魇嵌?p> 她這么一說,很快吸引了國內的直播間的注意。
藍鳥上當然無動于衷。
【之前不是有人說景秀文盲嗎?這也不像啊?!?p> 【笑不活了,就一句話你就能看出來不文盲了?】
【哎,一句話判定文盲的是你們,現(xiàn)在又不能一句話判定非文盲了?什么雙標怪啊?!?p> 【好了別吵了,人類的本質就是雙標?!?p> ……
其實如果有人認真糾結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景秀的發(fā)音非常標準。
……是英語聽力里的標準。
聽起來會又生硬又帶點喜感。
這不奇怪,景秀就是跟著這些學的口語。
……說“學”其實不夠準確。
她只是憑借過于離譜的記憶能力,記住了每個單詞的標準發(fā)音和音調的婉轉起伏,然后將它們和學會的語法等搭積木一樣拼成新的句子。
三人的動作并沒有藏著掖著,其他人也紛紛轉頭看向景秀。
周慕云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瞿媛媛也有些高興地湊到臺前圍觀,鄧太緣瞥了一眼就不再看,洪浩銘仍然是一副樂呵的大叔樣子,捧場地鼓了鼓掌。
倒是顧清然,心中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
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看到這種情況皺了皺眉,開口道:“秀秀,別逞強?!?p> “怎么又是你!”
榮佳佳立刻怒目而視。
這個人說的話做的事,說話時的神態(tài)動作.……沒一樣都會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
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帶點蔑視的語氣。
張狂什么??!
榮佳佳家世好,常年被人嘲資源咖的那種,自然不會委屈自己。走什么不痛快立刻就能發(fā)泄出來。
“現(xiàn)在臺上沒人演奏,空著也是空著,再說了,秀秀說了好幾遍她會,你什么意思???”
榮佳佳憤憤不平。
她今天受到的委屈可太多了,此時一個沒控制住,一股腦發(fā)作出來。
“一次掃興也就算了,現(xiàn)在你又掃興?”榮佳佳快步走到顧清然面前:“還說什么你是秀秀的好朋友?滅朋友威風是吧!看到朋友不好,只能委屈自己當你的綠葉你就爽了是吧?”
她的聲音不大,質疑也很直白,但是字字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顧清然可不就存著這樣的小心思嗎?
在她的眼里,景秀是個來路不明的妖怪,是供給她運勢以后必然要被踩下去的廢物。
景秀不廢物,怎么入圈一年還沒有成績,怎么就連現(xiàn)在大火的電影也是她推薦的資源?
每當景秀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百感交集。
有偷人東西,那人窮困潦倒卻奈自己不如何的竊喜。有物歸原主的驚慌。也有生怕景秀揭穿一切的惶恐……
所以景秀一定不能爬起來!她必須乖乖爛在泥里!
但是她與此同時,卻又享受著被綠葉一樣的景秀襯托成紅花的快樂。
不管你長的多么好看、多么有運氣、脾氣多好、多有能力……現(xiàn)在你已經被我踩在腳下,你就應該乖乖認命!
矛盾又惡毒。
這大概是這類人的通病。
當被人戳穿這些小心思,他們通常會惱羞成怒,并為此感到后悔。
但是他們并不是因為搶奪別人的東西后悔,而是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做得更加利落,為什么被人發(fā)現(xiàn)并且公之于眾。
就像現(xiàn)在,顧清然心中升騰起許久不曾有過的熊熊怒火。
你算什么東西,千嬌萬寵的大小姐,沒有一點能力的廢物,憑什么指責我?
她又算什么東西,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只是為了斷絕后患!
對!我是為了斷絕后患!
顧清然不怒反笑,眼神有些陰沉,面色卻看不出來別的。
她只是“擔心”地勸說景秀,并且暗自施加心理壓力:“秀秀,不然你還是……萬一失敗了,影響多不好……”
顧清然一邊說,一邊快步走上臺。
她距離景秀只剩一步,立刻伸出手,動作輕柔,但是目標堅定。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景秀演奏!
顧清然想得倒好,卻不想景秀彎腰避開,冷淡地說了一句話:“在你眼里,我蠢到會被一兩句話影響到嗎?”
她說著,手腕一抖,弦弓搭上了二胡。
話音剛落,一道極為流暢的音節(jié)傾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