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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嬌王爺?shù)奶嫔戆自鹿?/h2>

第三百二十九章 病倒

  蔡老夫人下葬后,蔡家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除了家中幾個男人照例上朝處理公務(wù)外,女眷們安安靜靜待在自己院子里。

  這些天,胡靜姝一直忙里忙外,等所有事情忙完,提著的那口氣倏然松了下來,人自然就病倒了。

  蔡馥雅守在她床邊,眼眶紅紅的,握著她的手一句話也沒說。

  胡靜姝被她捏的有些疼了,扯出一抹虛弱無力的笑:“你拽這么緊做什么?我又不會跑了?!?p>  聞言,蔡馥雅才反應(yīng)過來,瞧見她被自己掐出紅印子的手,愧疚道:“對不起嫂嫂,你疼不疼?”

  “不疼,”胡靜姝憐惜地?fù)嶂聂W發(fā),“我身體向來好,不過是這幾日天突然涼快下來,一時染了風(fēng)寒罷,哪需要你沒日沒夜地守在這里?倒是你,這些天也沒好好休息,人一下子瘦了這么多,我看著都心疼!”

  雖然大夫說了并無大礙,但蔡馥雅還是擔(dān)心,生怕一閉眼嫂嫂也會離開她。

  “嫂嫂,我想陪著你。”

  胡靜姝知道她又想起了老夫人,柔聲安慰道:“別擔(dān)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等我病好了,我給你做豆酥糖好不好?你和睿兒都愛吃的,瞧瞧你都瘦了,這要是走出去,隨便來陣風(fēng)都能吹跑咯!”

  蔡馥雅被她這話惹笑,撇嘴道:“哪有那么夸張?我還能抱著睿兒跑呢?!?p>  見她眉眼染了笑,胡靜姝才放下心來,說:“我們阿雅笑起來最好看,外人都說在咱們家這些姑娘里,就數(shù)你性子最好。我知道老夫人走了,你心里難過,可日子還要繼續(xù)過下去,咱們總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里是不是?”

  她拉著蔡馥雅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現(xiàn)在已是十月了,眼看著又要到年底了,你莫擔(dān)心,若北境安寧,他會回來的。自古以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是運(yùn)氣好,才嫁給了你哥哥。嫂嫂希望阿雅也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然后平平安安,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頓了頓,她又問:“你房里那些木雕都是季公子送你的吧?”

  “嗯?!辈甜パ畔肫鹉切┎皇侨绷硕渚褪菙嗔宋舶偷男游铮闹杏质且魂囁釢?,

  胡靜姝輕輕笑了笑:“我看過那些木雕,都做得挺好的,可見季公子是個心思細(xì)膩的人。季家現(xiàn)在雖然沒有消息傳來,說不定等他回來了,局面就會有所轉(zhuǎn)變,你莫要想太多了,安安心心等他回來便是?!?p>  蔡馥雅含淚點(diǎn)點(diǎn)頭,緊緊握著她的手:“我知道了嫂嫂,我會等他回來的?!?p>  聽見她這句話,胡靜姝總算安心了,笑道:“好了,我說這些話可不是為了惹你哭的。你在這待了這么久了,趕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乏了?!?p>  這次,蔡馥雅沒有再堅(jiān)持,給她蓋好被子,便離開了。

  看著她的身影走遠(yuǎn)后,胡靜姝再也忍不住,捏著帕子劇烈咳嗽起來。

  貼身伺候的許媽媽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忙給她順氣:“夫人,您沒事吧?”

  胡靜姝擺擺手,虛弱道:“無礙......”

  可看到手帕上那刺目的鮮紅時,許媽媽猛地驚?。骸鞍?!夫人您、您這......”

  說著,慌忙轉(zhuǎn)身往外走:“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

  “不許去!”胡靜姝叫住了她,誰想扯了嗓子,捂著嘴又咳了起來。

  許媽媽咬咬牙,只好作罷,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面容,心急如焚:“夫人啊,您都咳出血了!這可不是什么小病,得趕緊讓大夫來看看才是!”

  胡靜姝死死抓著她的手,咬牙道:“不能請大夫,我沒事......緩一緩便好了?!?p>  “夫人您、您這是何苦吶!若是大姑娘知道了,只怕又要難過了。”許媽媽眼淚嘩啦啦往下落,明明方才還好好的人,這會兒卻咳出血來。

  胡靜姝擦去嘴角的血跡,無力地躺了回去,灰白的臉上透出一絲絕望的氣息,她說:“我這幾日夜里總是會夢見老夫人,可她什么也沒說,就靜靜站在那兒沖我笑。后來,我又夢見了婆母,她和老夫人一樣,也沒有說話,只看著我笑......”

  “夫人,您快別說話了,好好歇著吧?!痹S媽媽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胡靜姝怔怔望著帳頂,自顧自說道:“我剛嫁進(jìn)來的時候,婆母也是整天咳,早上醒來的時候能聽見她咳,半夜夢醒時,她還在咳。那時我在她床前侍奉湯藥,有一次不小心趴在床邊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我聽見她在喊一個人......”

  許媽媽被她嚇住,聲音里不禁帶了一絲顫意:“夫人,會不會是您聽錯了?”

  “不會錯的,不會錯的,”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里流露出一絲恐懼,“因?yàn)樗械哪莻€人是阿瑜......”

  許媽媽大駭,噗通一聲跪倒下來,哭著哀求道:“夫人吶,這話可說不得,您快些忘了吧!睿哥兒才三歲,正是需要您的時候,您若是出了事,可叫睿哥兒怎么辦?”

  自從四年前惠敏皇貴妃病逝于長春宮后,她的名字便成了蔡家的禁忌。

  沒人知道真正原因,只道是蔡沅承受不住小女兒去世的打擊,所以才會下令不許蔡家任何人提起。

  許媽媽聽到那句“阿瑜”嚇得魂兒都要沒了,好在屋子里沒有其他人,若是叫旁人聽去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

  “夫人,定是您睡糊涂聽錯了!您莫要再提了?!?p>  許媽媽一遍又一遍強(qiáng)調(diào)是她聽錯了,難道真的是她聽錯了嗎?

  胡靜姝有些恍然,望著青灰色的帳頂出神,喃喃道:“可是,這一次我明明沒有睡著啊......”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許媽媽湊近了都聽不清,“夫人,您在說什么?”

  胡靜姝囁嚅著蒼白的唇,終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其實(shí),她這場病并非偶然,也不是大夫說的勞累過度所致,而是她心里藏著一件事。

  這件事讓她提心吊膽,夜不能寐,每每想起總會驚起一身冷汗,可她偏偏不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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