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靈帝國,桃花鎮(zhèn)。
一處酒樓內(nèi),幾個店小二正在討論著不久之后各個宗門的招生。
“我覺得武神宗最強(qiáng),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個宗門祖上出過武神?!?p> “我覺得雪寒宗好,聽說里面的女弟子各個都是女神,身段面容每一個都堪比鎮(zhèn)上的媚娘,而且宗門鼓勵門內(nèi)弟子結(jié)為道侶?!?p> 結(jié)為道侶?到時候日夜“修行”豈不美哉,眾人聽聞心中都是想入非非。
“瞧你們那點(diǎn)出息,這都算什么呀?!币幻晷《焊邭獍翰恍家活櫟卣f道:“論宗門實(shí)力這不還待看我歸元宗,我叔父告訴我上一次七宗會武拿第一的可是歸元宗?!?p>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李二狗居然有內(nèi)部關(guān)系,連七宗會武的消息都有,連忙諂媚地問道:“敢問二狗哥你的叔父是?”
李二狗整理了下衣衫,坐在長板凳上,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抱胸道:“你們聽好了,我叔父那可是歸元宗內(nèi)門弟子,上次他回來看我娘在我們家里呆了好久,和我說了不少關(guān)于歸元宗的事情?!?p> “那到時候去了歸元宗還請二狗哥您照拂一二?!?p> 眾人向他投去討好的目光,沒想到這小小的客棧之中竟然還有人認(rèn)識這等人物。
李二狗見到眾人的神情心中豪情萬丈,微微睜開眼睛掃視全場卻是眉頭一皺,竟然有一人不在瞻仰我的光輝,看向不遠(yuǎn)處擦桌子的店小二不悅道:
“王佑才,你想去哪個宗門?”
眾人聞言也扭頭看向平日里默默做事很少言語的少年,一行人聚集在一起時他還在做活。
少年名為王佑才,家境貧寒,具體怎么個貧寒法也沒人去關(guān)注。
外表看起來有幾分瘦弱,像個瘦猴一樣,長著一張大眾臉,眼神總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我呀?!蓖跤硬磐O聛硭妓髌陶f道:“去天靈宗吧?!?p> “天靈宗?你知不知道上一次七宗會武天靈宗排了第七。”
“哈哈哈哈?!?p> 李二狗毫不猶豫地嘲笑他,周圍人附和著也在嘲笑他。
王佑才也不在意,繼續(xù)擦著桌子,站好這最后一班崗。
夜晚,大家打理好客棧后排成一排。
掌柜的輪流給他們發(fā)工錢,明日天一亮他們就要拿著積纂的工錢前往各大宗門參加選拔,通過了就留在宗門,不通過就回來再干三年再去,一直到二十歲過了年齡無法參加選拔之時就在這桃花鎮(zhèn)找個生計過一輩子。
拿到錢,王佑才出了客棧,這十六年來他都是獨(dú)來獨(dú)往,是眾人眼中的怪胎。
左拐右拐最后進(jìn)了一間破舊的民房內(nèi),房門用草繩系住,房頂漏水,屋子的地面上放著幾個瓦罐接水用。
在床頭掀開被褥拿出一個錢袋子,里面裝著這幾年打零工賺的錢,除去吃喝和偶爾的兩件買衣服錢外剩余的都在這里。
再次往里面加入一塊碎銀,封好口袋抱在懷里睡過去。
他叫王佑才,父母不詳,被爺爺撿回家里養(yǎng)到了十一歲,之后爺爺也去世了,靠著四處打工自己養(yǎng)活自己,這是他明面上的身世。
實(shí)際上他是個重生者,上一世他仗著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打打殺殺,自命不凡,天真的以為自己是氣運(yùn)之子是宇宙的主宰,實(shí)際上就是穿越者大軍中其貌不揚(yáng)的一個,打了一輩子,殺人奪寶被人追殺,打了小的再打老的全都有過,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主角,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
然后吧唧一下,被那個真正的主角打成了一坨爛泥,神魂具滅,死的不能再死。
本以為自己就這樣完了,但誰知柳暗花明他又重生了,重生的時間點(diǎn)就是上一世他穿越過來的時間點(diǎn),身份也照舊。
……
夜晚很快過去。
天一亮,王佑才吃了點(diǎn)干糧喝了點(diǎn)水就拿著行李踏上了去往天靈宗的路。
選這個宗門是他臨時做的決定,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不是和上一世同樣的路那就無所謂。
至于讓他和李二狗一起去歸元宗刻苦修行而后沖出百靈帝國,對不起,那是上一輩子干的事。
這一次他不會再那樣了,活那么累干嘛?五十歲能夠突破的話就不要在二十歲突破,選幾個老字號宗門往里面一趟混著低保他不香嗎?
通往天靈宗的路都是山路,穿著一雙舊布鞋走走停停,一路上都是和他一樣去往天靈宗求道的人。
王佑才本來想獨(dú)自行走,但總有人不想讓他一個人走。
“佑才!”身后傳來呼喊聲。
回頭一看,一個肌肉精煉的漢子穿著短衫背著行囊快步走了過來,健步如飛、神采奕奕。
那人和他一般高且頗為自來熟,一把摟住王佑才的肩膀道:“你也去天靈宗呀?”
默默地推開王信,他不想和這個弱智說話,這條路不是去天靈宗還能去哪兒?難道繞著星球轉(zhuǎn)一圈會桃花鎮(zhèn)?
王信直接忽略他鄙夷的表情,繼續(xù)自言自語地說著。
王佑才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王佑才休息,他也休息,濃眉大眼的卻對王佑才的鄙視視而不見。
天色昏暗,荒山破廟里,三五個人在這里過夜,都是去參加選拔的,倒是都挺和氣。
耳根子可算是清凈了,王佑才面色舒緩,躺在草席上枕著包裹想要睡覺,然而……
呼嚕呼?!?p> 身旁的王信直接打起了呼嚕,猶如平地悶雷似的,這讓習(xí)慣了一個人睡覺的王佑才如何能夠受得了,坐起身來看著熟睡的王信哀嘆一聲:“唉,我踏馬的怎么會認(rèn)識你這種人,艸?!?p> 拿上包裹走出破廟,荒郊野嶺不時傳來兩聲蟲鳴,涼氣隨著小風(fēng)吹拂過來緩解他心中的煩躁。
靠在廟門上,半瞇著眼,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之間進(jìn)入一個夢境之中。
漆黑的房間內(nèi)有幽光閃現(xiàn),一個四只手臂長滿疙瘩的怪物張著血盆大口想要將王佑才吞下去。
王佑才一臉黑線,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看了看四周,拿起腿邊的長板凳就朝著這個怪物拍去,一下兩下……拍的他滿頭大汗,整只怪物被拍扁在地,怪物被拍扁后夢境破碎,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厮恕?p> 翌日清晨,王佑才伸了個懶腰,從一旁的古井里打了盆水洗洗臉。
“又是神清氣爽的一天呀!”他的心情大好。
“佑才,你醒了。”王信有氣無力地扶著墻走了過來,濃重的黑眼圈和蒼白的嘴唇好像身體被掏空。
昨晚被那個怪物追著跑了一晚上,現(xiàn)在腦袋昏昏沉沉的。
見到他的樣子王佑才心情更好了,明知故問道:“吆,這不是王信嗎?怎么,昨晚沒睡好?”
“昨晚上做了個噩夢?!蓖跣艔?qiáng)顏歡笑道,全然沒聽出王佑才話中的嘲諷,走到井邊,打了桶水洗洗臉。
二人吃些干糧繼續(xù)向前行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