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2!1??!新年好!”
隨著秒鐘由59變?yōu)?0,又是一年元旦來到。
“恭喜!童仁!”
“太棒了!童仁!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母胎solo30年!”
路邊的大排檔下,一小桌人尤其興奮,今天不僅是元旦,同時也是某苦逼社畜的生日。
“胡...胡說!我談過一次的好吧!”
其中一人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漲紅著臉說道。也許是太過激動,他再也忍不住肚中的翻江倒海,急忙蹲在路邊花壇開始傾瀉。
“哈哈哈哈!童仁你別急,我們都懂的?!?p> 桌上眾人紛紛笑道。
“啊,不好意思,我老婆孩子還在家等我呢,我就先溜了?!?p> “已經(jīng)這個點了,我也得走了,家里小女兒還沒睡,偷偷用她媽媽的手機給我發(fā)信息呢?!?p> “OK,OK。我女朋友也催我了?!?p> 這次元旦聚會來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很默契的沒有帶家屬,因為這是10屆機制一班302寢室母胎solo冠軍——童仁同學的吉尼斯之夜,沒錯,每一年的元旦他都會不斷刷新solo記錄。起初還只是302寢室4人的小聚會,但不知是誰在班級大群中提了一嘴,參加元旦聚會的同學每年都在增多,甚至許多還特地從外地請假趕過來,只為見證這記錄的延續(xù)。
“童仁你還好吧。”一人招呼完離去的眾同學后,蹲在他旁邊輕輕拍著他的后背。
“我真的談過一次...真的...”眼淚混雜著鼻涕口水流下,此時的童仁嘴中不斷喃喃道。
那男子嫌棄地推了下他,而后遞過一瓶水,“漱漱口清醒一下吧,待會我送你回去。”
......
看著站在不遠處路口吞云吐霧的白色身影,童仁心里有點發(fā)酸。那人是他在大學時期的唯一死黨,柳英。同作為一名工科男,與長期熬夜上網(wǎng)油頭垢面的童仁不同,柳英天生一副好皮囊,用同學們的話說就是“帥得一批”,長時間熬夜反而給他增添了一種頹廢的痞帥。這就導致了他倆在去網(wǎng)吧的途中會被學妹搭訕,在網(wǎng)吧開黑時會被前臺小妹妹搭訕,甚至第二天清晨回寢時還會有晨跑的學姐帶早餐......
正當童仁回憶往事出神時,一陰惻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恭喜你母胎單身30年,成功轉(zhuǎn)職為魔法師?!?p> 他被嚇了一個激靈,原來是柳英見他遲遲沒有反應,悄悄走到他身邊來了。
“滾滾滾!趕緊滾!我都說了我談過一次!”童仁沒好氣地道。
“你牽過女孩子的手嗎?”柳英努力回想著。
“誰說網(wǎng)戀就不算戀了???我和她都視頻過好多次了?!?p> “你牽過女孩子的手嗎?”
“我和她是兩情相悅,只是她迫于父母的壓力,最終我們才沒有奔現(xiàn)。”
“你牽過女孩子的手嗎?”
“......”
最終還是柳英扶著童仁回到了他的小窩,這也是童仁在這座城市唯一的資產(chǎn)。自從存錢將房子首付交了后,本以為掛著有房一族的標志就能在相親中占據(jù)上風的童仁,做夢都沒想到有房竟然成為了相親的門檻,看著那些“優(yōu)質(zhì)圣女”們的要求,童仁又灰溜溜的宅回到電腦桌前,美其名曰“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30歲?。]想到時間過的這么快?!蓖侍稍诖采细锌?,仿佛大學生活還在昨天。
“柳英那臭小子還在騙我!”想到這里童仁就來氣,每年元旦大伙聚餐“順便”慶祝完童仁同學刷新solo記錄后,柳英都會和童仁說他也是母胎solo,并表示好兄弟誰先脫單誰是狗。
起初童仁還以為是那小子是認真的,還感動了幾次,后來越想越不對,是什么情況會使一個大學時期就經(jīng)常被女生表白,剛進入職場就被女同事堵著要微信,甚至連女上司都多次暗示要包養(yǎng)的“小白臉”能和他一樣母胎solo30年,哦不,是29年零9個月。
“母胎單身30年,是會轉(zhuǎn)職為魔法師的哦?!被叵肫鹆㈦x開時反復掛在嘴邊的話,童仁憤憤地揮了揮拳頭。
“如果真的能轉(zhuǎn)職的話,我一定要當最頂級的魔法師,到時候想牽誰的手就牽誰的手。”
“嗯?已經(jīng)這個時間了?趕緊睡覺狗命要緊。”
......
“超位魔法,大荒星隕!”
“超位魔法,饕餮吞天術!”
“源之魔法,超時空碎裂!”
童仁閉著眼念叨著這些中二臺詞,仿佛還在回味昨晚夢中的場景。夢中他成功轉(zhuǎn)職,并且由于天賦異稟(指30年連女生的手都沒摸過),直接轉(zhuǎn)職為超位魔法師,開局即巔峰,最后甚至超脫位面限制,修得時空禁術,破碎虛空遨游各方世界。
“夢中的世界真棒哩,可惜還是要回歸現(xiàn)實......現(xiàn)實個頭??!”
不怪童仁驚呼出聲,因為眼前的確不是他熟悉的臥室。
環(huán)顧四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橫躺在一十字路口,說是路口可能不太準確,因為這塊地方實在太奇怪了,周圍的道路仿佛一個球形般不斷纏繞,童仁則正被包圍在其中。天上有道路,腳底也有道路,而他之前橫躺的地方也是一塊懸浮在空中的道路。
這些道路層層疊疊不斷交錯,向外不知延伸了多少層,若仔細地透過交錯道路的縫隙向外看,隱約能看見些許眩目的光。
一時間童仁甚至以為自己還身處夢境之中,直到將大腿揪得青紫方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難道母胎solo30年轉(zhuǎn)職為魔法師的傳說是真的?”童仁第一次對科學產(chǎn)生了動搖,“但是這和魔法師有半毛錢關系嗎?”
“嗯?”
這一聲輕呼仿佛是從腦海中響起,又似從千萬里外的四面八方傳來。
也就這么一剎那思索的時間,面前赫然出現(xiàn)了一柄巨斧,只見那神兵貫穿天地,正已駭人的威勢向他這方向劈來。
“****”童仁心中仿佛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難道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嗡嗡嗡”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那恐怖的神兵堪堪停在他額頭上方一寸,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若仔細看去不難發(fā)現(xiàn)這并非是那神秘人及時停手,而是童仁周身似有一層淡藍色的光罩抵擋住了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寂靜!詭異的寂靜!
遠方那神秘人哪里能想到自己全力出手的一擊連對方毛皮都傷不到,差點有種馬上自爆肉身轉(zhuǎn)頭跑路的沖動,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若是要逃又怎可能逃出這大能之手呢?
他本以為“天君”之境已是道的盡頭,可不論是那數(shù)個紀元才煉化小半塊的神秘玉石也好,還是這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大能也罷,都給他狠狠的上了一課。
“晚輩荒拜見前輩!”他也不過多遲疑,及忙閃身至那“大能”面前躬身行禮道。
聽聞耳邊傳來聲響,童仁緩緩睜開眼睛,稍微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這才有精力打量起面前的神秘人來。
只見這人雖低頭抱拳,但那一頭紅發(fā)卻在腦后如火焰般不斷翻騰,渾身上下充滿著爆炸的肌肉線條,那赤果的上身隱隱有無數(shù)繁奧的符文流動,又給他蒙上一層神秘色彩,而下身的皮質(zhì)戰(zhàn)裙又將那狂放不羈的氣勢微微收斂,給人一種本應如此渾然天成的既視感。
眼前這大漢雖正向他行禮,但剛才那巨斧中的殺意也做不得假,再加上語言不通根本聽不懂對方說的啥,童仁一時間也尬住了,“這是什么意思?先給個大棒再賞根蘿卜?”
見對方一直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童仁也不好意思繼續(xù)晾著對方,畢竟之前對方也沒傷到自己不是?既然語言不通,那握握手總能看懂吧。
荒此時很緊張,他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身天君之力已調(diào)動至周身。他想好了,只要對方有一絲異動,便將自己祭煉了數(shù)個紀元甚至融合了那神秘玉石的身外化身投擲出去,以求那剎那間的生機,畢竟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也只能寄希望于那無法參悟的神秘玉石了。
彷佛如冰雪消融般的,荒周身用于防御的天君之力瞬間就被對方攻破了,那手掌間淡淡的藍光似乎對他的天君之力有著絕對的壓制力。
“嘭!”
童仁正思索著待會兩人語言不通,應該怎么用手語才能向?qū)Ψ皆儐柣厝サ穆罚涂匆娫菊肀拇鬂h身側突然又出現(xiàn)一個一模一樣的身影,隨后便是一團炫目的光華伴隨著毀天滅地的威勢向他撲來。
“吾命休矣......”
這是童仁最后的想法。
......
“少爺?少爺!您怎么又在發(fā)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