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守時人
“一道靈神通天啟,三知凡客長逍遙?!?p> 隨著其中一位老先知率先點出這道聲音的來源,眾人的心間有不由得浮現出一道輕佻的聲音,似有余音繞梁的意思,久久在心間回蕩。
“怎,怎么回事?”
就在大家都還在探索這道聲音的由來的時候,上一秒還志得意滿的猙獸此刻卻發(fā)出了驚恐的叫聲。
眾人紛紛朝他看去。
只見原本只是一道虛影的猙獸,此刻的身影卻在不斷凝實,身上的氣息也在不斷增強。
但在猙獸的眼中卻看不到任何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驚恐。
就在剛剛那道銅板落地的聲音在心間響起時,自己遠在另一方世界的本體心間居然也響起了一道相同的聲音。
還不等他的本體做出任何反應,下一秒就到了這方世界了,并且已經開始和這道身外化身開始融合了。
此刻猙獸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糟糕,我成替身了?!?p> 但是這種說法是不對的,因為他沒替身了……
在眾人的視野里,猙獸的氣息越來越強,最后到達了有個臨界點,才停止增長。
此刻站在眾人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假猙獸了,而是切切實實的猙獸。他的氣息甚至直接蓋過了云層里那道虛影的氣息。
就在眾人都深陷絕望之際,猙獸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
“噗……”
隨著這一掌落下,猙獸吐出一大口精血,然后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率先祭出一張黑色旗子,把精血全部打進旗子里。
這只玄水旗是猙獸的底牌,千年前在自己族內那幫老東西的尸體上搜到的,幫助他度過了千年前的大劫以及無數次生死劫難。
在自己的真身無緣無故出現在這方世界后,猙獸知道自己一定是被大能盯上了,現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張救了自己無數次的法寶了。
這可不是云層里那種殘魂大能,而是實打實的絕世大能,能夠直接從另一方天地拘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其實在猙獸的心里有一個對于幕后這位大能更加糟糕的猜想,這是自己在度過千年前大劫后知道的秘辛,到現在知道這個秘辛的人不多了,而他剛好是少數知道一些內容的人。
剛剛的一瞬間,他滿腦子都在祈求這樣倒霉的事不應該是自己遇到,畢竟自己是出了名的好運氣。
但除了那幾位,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可以直接從一方天地直接拘人,真當殘缺天道不是天道啊,且不說天道了,就是真正的大能都不止一位,就那種直接直接從一方天地到另一方天地拘人,那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可就是這種行為,那方天道和那些大能居然沒有一點點反應,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原因。
要么是動手的人太強了,直接讓他們不敢動手,所以大家都選擇性無視。
要么就是這個動手的人直接以通天手段遮蔽了所有的天機。
這兩種結果一個比一個糟糕,但是他還是要賭一賭,就賭這樣的大人物不會注視到自己這種小蝦米,賭今天出現在這里的不是傳說中的那幾個其中之一。
自己探尋了千年都沒能探出自己這只玄水旗的來歷,所以他相信,哪怕是煉神大能當面,他也能逃出去,最多可能就是要損失這一只陪了自己千年的旗子。
但世事總是這般不如人意,絕對的事實不會因為人的意志為之轉移,往往你最害怕的事物就是會出現你眼前。你最擔心的事情就是會發(fā)生。
旗子在吸收了猙獸大量的精血之后,直接發(fā)出一股奇異的波動,只有少數人察覺出來了。
這旗子周圍的空間在扭曲。
要知道空間大道與之前所說的時間大道乃是屬于一樣的,都是規(guī)則的演化。
之前那只劫難誕生的意志,不過是意志養(yǎng)氣境的螻蟻罷了,做的無非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之事,但卻可以憑借一把不知道從哪里得到的銅鏡抵擋猙獸的部分力量。
養(yǎng)氣境對抗定心境,千年之前都沒人可以做到,現在居然有人做到了。
雖然是憑借外物,但這無疑說明了時間之力的恐怖,而與它并列的空間之力那就自然也不逞多讓了。
隨著玄水旗逐漸開始激活,其附近的虛空都直接被禁錮住了,但還好的是,祭壇周圍一如既往的奇異,并沒有受到影響。
看到著詭異的一幕,猙獸也顧不得再多想了,直接燃燒自身精血,用一種幾乎是大瞬移術的術法直接進入玄水旗扭曲的空間之內。
進入到玄水旗扭曲的空間之后,他也沒有絲毫的安全感,因為它內心深處的預警越來越強烈了。
隨著空間扭曲的加劇,猙獸已經逐漸變得虛幻。
“他要離開這方天地?!?p> 這時所有人都明白了猙獸這一系列奇怪舉動的目的,居然是要離開這方世界。
“可是為什么呢?”
下一秒就有人給出了答案。
就在猙獸準備徹底離開之際,他還是覺得不放心,為了自己的性命,甚至沒有太多的思考,就引發(fā)了玄水旗內部的部分禁制,打算直接將玄水旗引爆,擾亂這兩方世界的天機,然后自己在找個安全的地方修身養(yǎng)息。
這屁地方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可是他似乎錯誤思考了一些事,就比如,那位正在觀望的大能此刻也許已經打算動手了,而且似乎遠比他想想的還要恐怖。
“有趣的小蟲子,等了那么久也沒有看到有哪個老東西來撈你,看來你是被放棄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倒是也有意思,手里面居然有九元玄水旗,差一點點就讓你跑咯?!?p> 一道輕佻的聲音在此出現在眾人的心間。
“不好,要完”在這道聲音響起之際,猙獸的心靈預警直接達到最大,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直接自爆了身上所有的法器,想用來延緩一下危機。
下一秒,在沒有人看到是怎么回事的情況下,爛柯山的山頂出現了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短發(fā)男子,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他出現后就只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話。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聲音落下,原本即將自爆的玄水旗從一開始混亂的狀態(tài)直接就回到完好無損的時候。
并且在玄水旗籠罩的區(qū)域內時光在開始倒流,從玄水旗內部那些被猙獸引發(fā)的禁制開始逐個復原,扭曲的看見也開始恢復到原本平靜的狀態(tài)。
身處其中的猙獸,此刻有一種神魂俱裂的感覺,剛想反抗,結果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位神秘人的眼前。
現在的猙獸哪還有之前威勢驚天的氣魄,就連身體也變成了紅面獠牙,頭頂雙角的,渾身上下布滿毛發(fā)的丑陋模樣,這就是猙獸最原本的形態(tài):猙。
看著這一切的發(fā)生都是眼前這個著裝怪異的男子一句話就造成的,猙獸的心里再無任何僥幸,他沒想到傳說是真的,自己就剛剛好遇到其中一位,還是最神秘的那位……
此刻的猙獸有浮現出千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想起了那些被驅逐之人口中的一個傳說,一個關于名叫:‘守時人’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