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贏
帶著個小徒弟，李衛(wèi)東算是理解大師傅們心情了。
大搖大擺的走路，小徒弟在后尾隨，那感覺只剩下嘚瑟了。
食堂位于軋鋼廠西側(cè)，轉(zhuǎn)過拐角，李衛(wèi)東就碰上了許大茂。
只見許大茂捂著肩膀踉踉蹌蹌，邊走邊扭著頭往后看，還罵罵咧咧的，“傻柱這個孫賊，總有一天勞資要治死你！”
“大茂，你這是怎么了？”李衛(wèi)東道。
“被傻柱那孫賊用搟面杖揍了，咦，這位是？”
許大茂看到牛萌，頓時覺得肩膀不疼了，雙眼開始放光。
他攔在牛萌面前，努力吞咽口水：“我叫許大茂，是軋鋼廠的放映員，看電影嗎，我給你留個好位置。”
肩膀快被打爆了，還不忘記調(diào)戲小姑娘，不愧是色中餓鬼許大帽。
李衛(wèi)東重重拍拍他的肩膀：“這是我徒弟，滾遠點?！?p> 許大茂只覺得肩膀快被拍碎了，咧著嘴叫喚：“輕點，輕點。”
“不說了，我得趕緊去醫(yī)務(wù)室包扎?！?p> 許大茂灰溜溜的跑了。
牛萌看著他的背影，撇撇嘴：“師傅，我能去揍他嗎？”
這姑娘看上去很文靜，怎么這么愛好暴力呢？
看來以后麻煩是少不了了。
李衛(wèi)東捏捏眉心：“人家又沒動手動腳，你揍了人，是不是得賠人家醫(yī)藥費？”
聽到要賠錢，牛萌松開了小拳頭，她現(xiàn)在可是身無分文。
思忖片刻，抬起頭瞪著大眼睛問：“如果他動手動腳，我是不是就可以揍了?！?p> 李衛(wèi)東點頭：“揍，使勁揍，只要別打死就行?！?p> “好勒！”牛萌歡呼。
這姑娘是不是盼著許大茂調(diào)戲她，她好趁機報仇？李衛(wèi)東腹誹著向食堂走去。
突然，一道黑影從食堂后面竄出來，直接撞到了李衛(wèi)東身上。
那黑影撞了人后，似乎有些害怕，并沒有停留，抱著帆布袋子，一溜煙的往廠門口跑去。
虧得我年輕力壯，要是七老八十，還不被你裝嗝屁了？
撞了人也不道歉，誰家的孩子這么沒教養(yǎng)？
李衛(wèi)東朝黑影看去，猛地一拍大腿。
這不是棒梗那小子嗎？
先是挨了打的許大茂，然后是棒梗抱著帆布袋子往廠外跑。
這么說，棒梗的帆布袋子里裝的就是從食堂里偷的醬油。
李衛(wèi)東樂了。
早晨還在保衛(wèi)科吹牛，要跟薅廠子羊毛的行為做斗爭。
機會不就來了嘛。
再說了，軋鋼廠是全體工人的工廠，一切生產(chǎn)和生活材料都屬于工人全體所有。
食堂里的醬油也有李衛(wèi)東一份。
現(xiàn)在被棒梗偷走了，不能忍。
現(xiàn)在有了徒弟，當然用不著自己出手。
指了指棒梗的身影：“徒弟，看到那小子了嗎？我懷疑他偷了食堂的東西，你把他押到保衛(wèi)科。”
“難道是饅頭？”
空氣中傳來一道聲音，牛萌已經(jīng)竄出數(shù)米，她像追捕獵物的老鷹似的，直奔棒梗而去。
李衛(wèi)東撓了撓頭：“這姑娘似乎很喜歡吃饅頭?！?p> ...
此時，棒梗已經(jīng)來到了大門口。
他看到門口站著數(shù)位保衛(wèi)干事，一點也不慌張，嫻熟的把帆布袋斜挎在胸前，大搖大擺的往大門走去。
誰能想到一個小孩子會往外夾帶東西呢！
眼看就要走出大門口，棒梗的平靜的心情也稍有波動。
有了這瓶醬油，他就能抓一只雞烤來吃。
可是，下一秒，一只手就抓到了他的脖頸上。
“這小子偷東西！”
棒梗只覺得自個兒騰空而起，天旋地轉(zhuǎn)，下一秒就被人提溜到了門衛(wèi)室內(nèi)。
保衛(wèi)干事從帆布袋子里搜出一瓶醬油。
捉賊捉贓，現(xiàn)在證據(jù)俱全，棒梗無法抵賴，只能拗著頭站在那里。
怎么處理棒梗卻成了一個棘手的問題。
雖然這年代沒有兒童保護法，但是對犯錯孩子們的處理很是很謹慎的。
而且，只不過是偷了一瓶醬油，總價值不過5分錢，沒必要上綱上線，毀了孩子的一生。
張科長思忖片刻，決定小懲。
他走到棒梗面前，神情嚴肅，道：“你是誰家的孩子？”
棒梗沒敢說秦淮茹，他怕秦淮茹揍他。
“賈張氏，我家住在四合院?！?p> 賈張氏平日里最親他，這次一定也會幫他。
張科長喊來一位保衛(wèi)干事，道：“你現(xiàn)在就去四合院把賈張氏傳過來，讓她帶上五塊錢罰金?！?p> 保衛(wèi)干事騎上自行車匆匆離去，棒梗則被送到保衛(wèi)科里面接受教育。
張科長來到牛萌面前，笑道：“這不是牛勇的妹妹嘛，真不錯，才上班半年，就幫我們保衛(wèi)科抓到了五六個小偷?！?p> 看著牛萌，張科長心中也是唏噓。
牛勇經(jīng)常不出車，牛萌整天騎著自行車到處亂轉(zhuǎn)。
她本身是個閑不住的主兒，閑極無聊就干起了保衛(wèi)干事的工作。
牛萌糾正道：“這次不是我抓的，是我?guī)煾??！?p> “牛勇？”
“不是，我又認了一個新師傅，李衛(wèi)東大師傅?！迸Ｃ壬袂轵湴?。
“剛進廠的李衛(wèi)東？”張科長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下意識的覺得牛萌是在胡扯。
早晨才進廠，還沒到中午，就成了別人的師傅，可能么？
不過想到牛萌跳脫的性子，也就釋然了。
這姑娘確實做得出這種事。
嘿嘿，等晚上下班，可以好好嘲笑牛勇了。
一個車隊隊長，徒弟被人搶了，丟人不丟人？
牛萌急著吃飯，朝張科長喊了一句：“記得把功勞記在我?guī)煾割^上。”
話音剛落，人就離開了。
張科長苦笑搖頭：“有這么個徒弟，李衛(wèi)東那小子該頭疼了。”
...
四合院內(nèi)。
賈張氏正坐在門口納鞋底子，聽到傳喚，慌忙從屋里翻出五塊錢，跟著保衛(wèi)干事來到了保衛(wèi)科。
此時棒梗已經(jīng)被教訓(xùn)了一頓，耷拉著腦袋，一副后悔不已的樣子。
至于是不是真的后悔了，誰也不知道。
賈張氏見棒梗渾身完好無損，總算是放下了心，向張科長再三保證以后一定好好教育棒梗。
棒梗也保證這是他第一次偷東西，以后不再犯了。
見他們神情誠懇，張科長也不再多說什么，接過罰金，讓賈張氏在處罰通知單上簽上名字。
賈張氏不會寫字，只能畫了一個圈，按上紅手印。
手續(xù)辦齊，賈張氏領(lǐng)著棒梗向四合院走去。
走到半道上，賈張氏停下來，溺愛的揉了揉棒梗的腦袋：“大孫子，有奶奶在，沒事的。咱們就是倒了點醬油，算不上偷?！?p> 說到這里，賈張氏起了疑心：“平日里咱也沒少從食堂往外順東西，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今天是怎么回事？對了，是誰抓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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