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三年為期
“白錦夜!”裴清歌低吼了一聲,“你別逼我對你動(dòng)手?!?p> “就算你殺了我,我也這樣想。”白錦夜抿了抿唇,“你可以……不當(dāng)我們是夫妻,甚至也不用像在意鬼卿、在意冷鳶那樣在乎我。但我想守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沉默了會(huì),他又退了一步,“我可以跟你保持距離,不以夫妻相稱。你們圣殿養(yǎng)著那么多肉尸,我本來也就是你煉制的冥尸,跟著你也沒什么不對?!?p> “少來?!迸崆甯钄Q著眉,頓了會(huì)才說,“你先放開手?!?p> 白錦夜猶豫了下,才放開手。
裴清歌退到床尾,又把被子拽過來裹在身上,片刻后才道,“你腦袋里根本不是這么想,你就想著先跟著我,慢慢來,然后再……”
“是。”白錦夜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然你就控制我,讓我不要再跟著你。”
“我說過不會(huì)控制你?!迸崆甯钄Q了擰眉。
白錦夜也坐直了身體,在黑暗中看著裴清歌的輪廓,“你去哪,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p> 裴清歌沉默了很久,“我以為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跟你保持距離了?!?p> “是?!卑族\夜點(diǎn)點(diǎn)頭,“現(xiàn)在也保持著?!?p> “我們不可能……”裴清歌頓了頓,“不可能像你想的那樣,所以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如果你一直不見我,等再過幾年,你可能就會(huì)忘了我,碰到別的心儀的女子。我讓你跟著我,就總會(huì)給你希望,但其實(shí)沒有任何希望?!?p> 白錦夜垂下眼,“我知道。”
“那以三年為期,這三年你就像以前一樣生活,若是碰到心儀的女子,就跟她在一起。若是三年之后你還這樣想,再來找我?!迸崆甯柘肓藭?huì)開口道。
“你沒必要用這樣的方式,你明天從復(fù)州離開,別說三年,就是三天之后,我都不可能再找到你?!卑族\夜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還是以三年為期,你讓我跟著你,如果三年之后,你還是這樣想,那三年之后我離開,這樣可以么?”
隔了許久,裴清歌才道,“好,那睡吧?!?p> 白錦夜脫掉沾了酒水的外衣,扔到了床幔外面,隨后側(cè)身躺在了床邊。
“去你的軟塌上睡?!迸崆甯杼吡怂荒_。
“剛才你不是答應(yīng)了讓我今晚睡在床上么?”白錦夜轉(zhuǎn)頭看她,“這么快就翻臉?那三年為期的事,果然只是說說?!?p> 裴清歌咬了咬牙,一句話都不想再說,裹著被子貼著墻躺下了。
白錦夜安安靜靜地躺了一會(huì),然后慢慢地伸過手,覆在了裴清歌的手背上。
“白錦夜,我不控制你,但是我也有一萬種辦法,讓你乖乖的去軟塌上睡?!迸崆甯柘胍咽殖榛貋?。
白錦夜卻還是抓著她的手,甚至拉過去,放在他唇邊,“我以后,能不能叫你的名字,叫你子墨?”
“不能?!迸崆甯杌卮鸬酶纱?,“裴子墨死了。”
“那就叫你清歌?”白錦夜又問,“你有小字或者表字么?”
“什么小字?”裴清歌擰著眉,頓了會(huì)才想起,天風(fēng)國的女子,在及笄之時(shí),都會(huì)由長輩給取個(gè)表字,至于小字就是昵稱,親近的人一般都會(huì)稱呼小字。原主自然也是有的,但她不想說,“沒有。”
“怎么會(huì)沒有?”白錦夜自然不信,身為裴家嫡女,就算待字閨中沒有表字,也總該有小字的,但他也沒有繼續(xù)問,“那我給你起個(gè)字怎么樣?”
“不要?!迸崆甯杳碱^蹙得更緊,天風(fēng)國的字一般都由父母或者丈夫來起,白錦夜給她起個(gè)小字算什么?
“我字璟成?!卑族\夜又低聲道,“‘念瑾’如何?‘瑾’與‘璟’都是形容美玉,‘瑾’又與‘錦’同……”
白錦夜還沒說完,裴清歌就抬手在他頭上抹了一把,他剩下的話也沒說出來,就直接睡了過去。
“難聽死了?!迸崆甯璋咽殖榱嘶貋?,裹著被子又往墻邊挪了挪,閉眼睡了。
*
第二天早飯后,張之極依依不舍的把幾人送到城外,叮囑白錦夜若是無事,便多回來看看。
他看著裴清歌幾次欲言又止,最后也就只說了句讓他們好好過日子的話。
都快臨別了,他又突然想起什么,把白錦夜拉到了一邊,“昨晚說的那個(gè)血脈的事,你怎么想?”
白錦夜沒明白他的意思,“嗯?”
“你可別像他一樣,納那么多妾,女人多了就麻煩?!睆堉畼O低聲叮囑,“孩子也不用太多,三五個(gè)足夠了。”
白錦夜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外公,你放心,這事我有分寸。”
張之極點(diǎn)點(diǎn)頭,頓了下又問,“那個(gè)游晚星怎么處理?”
白錦夜都快把這個(gè)人忘了,只好轉(zhuǎn)身去詢問裴清歌。
裴清歌也重新把這個(gè)人想了起來,“她自己的魂魄已經(jīng)不全了,很難再醒過來,現(xiàn)在她身體里的魂魄是原來王府的丫鬟荷香,荷香因周婆子而死,有怨氣不愿去投胎,但是周婆子壽辰?jīng)]到,她也沒辦法報(bào)仇。”
“她現(xiàn)在在游晚星的身體里,也就頂多能磋磨一下周婆子,解解心里的怨氣,等將來周婆子的壽命到了,人死了,荷香自然也就離開了,那會(huì)游晚星的身體大概扛不了多久。這件事不用特意處理,順其自然就行。”
張之極聽得一知半解,但也明白這事是不用管,他也就沒再問。
“外公,那我們就出發(fā)了?!卑族\夜開口道。
張之極正要再說話,不遠(yuǎn)處一輛馬車突然朝他們駛過來。
馬車還沒停穩(wěn),任月舞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白錦夜的面前,盈盈一拜,“張公子?!?p> 沈易安死了,月舞樓被查封,姑娘和一眾老鴇也都散了。
聽說其他的妓院嫌月舞樓的姑娘晦氣,也沒人愿意收留她們,之前有些積蓄的姑娘還好,沒有積蓄的,日后的日子就很難了。
不過聽說黃恒之把這些姑娘都安頓起來,等著下任府丞到了,再一并安排。
白錦夜看了裴清歌一眼,才問,“姑娘有事?”
“張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bào),小女子雖淪落風(fēng)塵,但至今依舊是完璧之身,若是張公子不嫌棄……”
任月舞的話還沒說完,左辭就從一旁擠了過來,“來來來,姑娘,我們少爺要趕路,你有什么話跟我說?!闭f完直接把任月舞拽到了一邊。
“走吧?!卑族\夜看向裴清歌,然后翻身上了馬。
走出去了一段,冷鳶才忍不住低聲嘀咕,“不是說不跟他們一起了么?這怎么又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