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快九點半的時候,林語覺得他自己一直在等些什么,但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他好像有點希望傅明月要發(fā)一個消息問他到哪里啦,是不是今天要加班等等,但是他又害怕她會發(fā)消息來。他怕自己意志不夠堅定,在看了那個女人發(fā)來的幾條信息之后又把離婚這個事情拋誅腦后。這種情況在他和她結(jié)婚的一年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多次,有好幾回林語都下定決心要和傅明月離婚,但是每次還沒等他把這個提議說出來,他便因為傅明月幾句關(guān)心他的話,而放棄了這個念頭。他那時想:兩個人是有多大的緣分才能結(jié)為夫妻呀,何必為著些口舌之爭而結(jié)束一段姻緣呢。
到了九點四十的時候,林語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傅明月打電話來了。他猶豫了要不要接,他知道終究是要面對的,所以還是鼓足勇氣,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但是今天的這個聲音除了音色是傅明月的,音調(diào)顯得十分清冷?!澳阍谀睦铮俊?p> 林語也附和著傅明月清冷音調(diào):“酒店。”
“你今天是不是不回來了?”
“不回來了。”
“明天呢?”
“也不回來了?!?p> “哦?!备得髟抡f完這個字就異常冷靜的掛了電話。她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她在客廳放下手機,然后朝臥室走去。她進臥室的時候,連燈都沒有開,就徑直的躺在了床上。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林語在和她開玩笑的。她想:他怎么忽然就不回來睡了呢?今天早上都還好好的呀!怎么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呢?以前他在追的時候不是時時刻刻都想要呆在一起的嗎?
傅明月得這種感覺很復(fù)雜,但也很容易說清楚,那就是“她感覺自己好像忽然之間掉了幾百萬。”也許那筆巨款她從未攥在手里,但是那筆款項曾經(jīng)寫的就是她得名字,而現(xiàn)在這幾百萬已經(jīng)不翼而飛。不知這是上天覺得她不懂得珍惜,所以故意懲罰她;還是上天覺得她學(xué)識尚淺,所以故意安排這一經(jīng)歷讓她歷練。然后她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這個周六盡管陽光明媚,但是傅明月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她醒的時候還只是早上七點,要是平時的話,她一醒來就會下床洗臉?biāo)⒀篱_啟她的一天。但是今天,她不想離開她的床鋪,因為對于她來說,生活在床上和其他地方都一樣:日子寡淡乏味,毫無色彩,就算有,也是那種令人壓抑的黑,令人郁悶的灰,還有一些無力的白。傅明月思量著林語現(xiàn)在可能在干什么,他是不是在挨餓,畢竟現(xiàn)在林語沒了她的照顧。
傅明月開始有一點后悔自己以前對林語說的那些話,她并沒有認為自己說錯了,只是覺得她應(yīng)該多些忍耐。但是如果現(xiàn)在要她低聲下氣的勸林語回來,她可萬萬做不到。傅明月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窗外,然后她做出了起身的決定。她快步走到客廳,然后拿起她的手機,在她決定認真看她手機屏幕之前,她的內(nèi)心是多么渴望那些微信未讀消息里有一條是來自林語的。她不需要多了,就兩個字就行,林語的一條“晚安”或者“早安”都會化解傅明月現(xiàn)在的危機。但是沒有,傅明月內(nèi)心極其失落,但是她又立馬勸自己振作起來。
傅明月迅速的撥通了林語母親的電話,盡管還在早上八點,但是老人們一般都起的早。鈴聲一直在這個房間里響著,傅明月屏住呼吸的在等林語母親接電話。大約等了三十多秒鐘,電話那頭傳來了林語母親的聲音:“喂,哪位呀?”盡管傅明月是老人的兒媳,但是平時極少用自己的手機號打電話給老人,一般都是林語母親打林語的電話,臨掛斷的時候這兩婆媳才客套幾句。
“媽,是我呀,明月”。傅明月佯裝情緒高漲的回著電話。
“哦,是明月呀。我都不會用手機,把你的號碼都設(shè)置錯了?!绷终Z的母親客氣的說道。
“沒關(guān)系的,媽。您吃早飯了嗎?”
“吃了。明月,你們吃過了嗎?”
“我還沒有吃,林語吃沒吃我就不知道了”。傅明月極其冷靜的說道。
“你和林語現(xiàn)在沒住一塊嗎?”
“林語昨天晚上在外面住酒店,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之間就不回來睡了,我又不敢說他,一說他他就要拖著箱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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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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