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考場開始放人進入了,程柯胡亂點頭,催促著林妄進去了。
林妄無奈,進了考場,接受完檢查后,他就去了自己的座位號。
在這個考場考試的都是年級前五十的人,將成績相近的人安排到一起考試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考生做弊。
當然,就算學校這么安排,每年也總有那么一兩位同學有著千奇百怪的腦洞避開老師的火眼金睛,為自己寒假不被屁股開花/男女混合雙打而找到了“捷徑”。
和他們一樣,程柯本也有自己的“捷徑”,但真到了考試開始的時候,他不知怎的,就是想起了林妄的話,莫名地就不想作弊了,想著過年的竹鞭炒肉,他肉肉的手掌沁出了汗水,卻是自己答起題來,始終都沒有去動那藏好的小抄。
考試鈴聲一響,程柯就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了。
他今天上午廢了老大的勁兒想著怎么做題,心里很是踏實滿足,卻肚子空空,餓得人都要瘦上一圈了。
這不,等前排的人一把他試卷收了,他便如上了發(fā)條般沖出了考場,直奔學校門口的奶茶店。
只是,才出校門口,便有人攔住了他。
“干什么?”程柯不悅地看著攔在面前的幾位男生。
“程柯,你挺能的,居然敢獨享林妄這個資源?!蹦猩樕喜粯?,顯然是上午考得不好,將怨都怪罪到程柯與林妄身上了。
只是林妄打架狠,是他們這個圈里出了名的不好惹,所以,柿子挑軟的捏,來找程柯的茬了。
程柯平時跟誰關系都好,消息十分靈通,知道眼前這人不過是紙老虎一個,于是壯著膽子拿出了與他體重成正比的氣勢道:“怎么?想打架?”
那男生后面的幾位“小弟”一看這架勢立刻就有點從心地勸著:“森哥,要不還是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換個人抄也不是不行……”
為首的男生看著體形碩大又氣勢洶洶的程柯,腳有些軟,面上不顯,嘴上卻放軟了幾分:“看在我兄弟們?yōu)槟闱笄榈姆萆希冶惴胚^你?!?p> 說著,帶著一干對他崇拜萬分的小弟離開了此地。
程柯見人都走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很快就把這事兒忘在了腦海中,歡快地去吸奶茶了。
一雙名牌鞋悄悄地從學校門口的桂花樹走了出來,那人無聲地看了看程柯的方向,又無聲地離開。
中午,程柯如約而至,林妄早在學校涼亭處等他了。
“學神!”程柯打了個招呼,坐在林妄旁邊。
林妄點頭,修長的手點了點桌上的試卷說:“這幾類題類應該是下午考試大題里必考且難度小的,我看過你以往的試卷,這些題目大多只能拿個一兩分,現(xiàn)在你做做看,能做多少做多少,我就在一旁,不會的教你?!?p> 程柯一臉感動,覺得林妄形象又高大上了幾分,連他手上的那支筆上的貓咪裝飾也是那么有形……咳,差點忘了,學神養(yǎng)了只貓后平易近人了不少,都開始用這種少女心的東西了……
“做題。”林妄敲了敲桌面,面不改色地收好了那支筆。等程柯投入題海的時候,他便又將筆拿了出來把玩,心里想著:還是小乖軟。
亭子里兩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時不時地頭挨著頭地教學與討論,成為這冰冷的冬季里暖景。
有來這片區(qū)域臨時復習、做最后的掙扎的學生向里面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林妄誒!學校誰不知道他啊!哪位這么幸運有他親輔導?!
經(jīng)過一小時林妄的辣手摧……花?咳,小胖同學之后,小胖同學連踏入考場的腳步都是虛浮的,他滿頭都是剛才那些題目。
等卷子一發(fā),他便忍不住翻到大題區(qū)看了起來,那些題目就像是模板一樣,在他看到類似題型的時候,一頓輸出,答題步驟在他眼里演化,平時讓他頭疼萬分的題目,此刻就如同扒了毛的雞般,赤裸裸地一目了然。
等老師讓動筆,程柯便下筆如有神般唰唰兩下地開始寫下他演算的過程與結果。
小胖同學那氣定神閑的架勢,驚呆了旁邊偌干個學渣,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同為學渣,為何你這般牛逼?
于是,以他為中心的周邊的同學也動起了筆。
雖然說,他們一先開始是不想動筆的來著……是什么讓他們也開始加入動筆的大軍?是老師的叮囑嗎?是家長的責切嗎?是身邊這位牛人的帶動嗎?
都不是,是少年們內心不甘平庸——就算是兩年的不進反退又怎么樣?就算是年級倒數(shù)又如何?少年們骨子里是熱血的?。?p> 只要給他/她們心里點燃火苗,便能如那星火燎原般激起他/她們的斗志。
如同蝴蝶效應般,僅僅是半個小時,平日里在這個考場上考試的不是隨便寫寫試題,就是睡覺的擺爛考生們都抓起了筆,做著對他/她們來說陌生卻隱隱有點印象的題目。
一室安靜,唯有唰唰聲,監(jiān)考老師略微驚訝,她心里高興著這些孩子還能為自己努力一把,拿出手機,關掉拍照聲,無聲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她要告訴其他老師:學生們都還在努力,身為老師的她們怎么可以不助他們一臂之力呢?
于是,那張照片就流傳于教師的圈子里。
大約程柯也是沒想到的,但這都是后話了。
這幾只他跟著林妄復習,考一科復一科,自己努力考出的成績,即使他明白出來的成績不一定會比抄小抄的好,卻依舊忍不住從心底里高興與滿足。
等最后一科考完的時候,眾人與老班相約著去吃了一頓飯。
熱騰騰的水蒸氣驅走了圍在一起吃東西的二班眾人身上的寒氣。
“學神怎么沒來?”徐淑君算著要拿的玻璃杯,這才發(fā)現(xiàn)少了人。
“趙雅丹也沒來?!倍嘤型瑢W揚聲。
“她啊!出國去找她媽媽了?!鄙蚴烧Z氣隨意,帶著點不易被人查覺的釋懷。
“唉!小胖!你平時與學神走得近,你知道學神為什么沒來嗎?”二班的女生一聽這問題,紛紛朝程柯看去。
程柯頂著那么多道視線,將目光不舍地從地翻滾的底湯挪開:“林妄不會來了,他去省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