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難以收拾的局面
眼看著鄭陽的奶奶撲在地上，怪腔怪調(diào)的罵著兒子孫子，還有她那一輩子立不起來的老公。鄭陽的爺爺碎碎念的和老趙講述著，他跟隨仁德公上天入地，降妖除魔的故事...
鄭有望的臉上，已經(jīng)不是三長一短的摩斯密碼，而是縱橫交錯的亂碼了。破了的油皮處，還掛著剛剛滲出或是已經(jīng)快要凝固的，密密麻麻的小血珠。他還是希望兒子盡快脫離眼前的一切。鄭有望隔過鄭陽走向了程旭程翔，將手伸向了服飾不一樣，但是長相一樣的兄弟面前。
他不知道具體那個是鄭陽的領(lǐng)導(dǎo)，但是他記得第一個，對于自己母親的咒罵表示出鄙夷的人。鄭有望給縣領(lǐng)導(dǎo)開了多年的車，后來又成為車隊的隊長，自然有他的本事。識人認(rèn)人，察言觀色更是必不可少的基本功。
他找對了，盡管程翔不愿意和他有進(jìn)一步的接觸?？粗嵱型爝^來要主動握他的手，出于對鄭陽的尊重他沒有拒絕。
握著程翔的手，鄭有望顧不上自己的狼狽“首長，歡迎你到我家來看陽陽。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家里...”鄭有望看了眼，連著客廳東北角餐廳里的一片狼藉。程翔跟著他的目光瞄了一眼，覺得鄭陽的爸爸真是有意思。客廳里的事態(tài)被他自動忽略了過去。
“不過請首長別介意。這農(nóng)村家庭不像城市里的家庭，素質(zhì)都很高。您第一次上家里來，就讓您看到了家里頭這幅狀況。真是對不起，讓您見笑了?！甭犞嵱型麤]有回避眼前這不堪的景象，雖是輕描淡寫，起碼也說明鄭陽爸爸還算是個明理的人。
程翔機械的應(yīng)承著”“沒事、沒事，我們是過來辦私事，知道鄭陽家就在附近，順便過來拜訪下?！编嵱型刹还艹滔枋沁^來辦什么事情的，他擔(dān)心的只有自己兒子的前程。他實在是不愿意自己的兒子，陷在這沒完沒了的爭執(zhí)中。
“那就好，首長我們今天失禮了。您看鄭陽的問題和工作是沒有關(guān)系的，您是首長千萬不要和他計較...”程翔聽著有望這句話，發(fā)現(xiàn)鄭陽的爸爸，真的是太太太有意思了。程翔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他能快速的抓出關(guān)鍵點，那就是程翔對于鄭陽的看重。
可他將眼前發(fā)生的一幕，直接說成是鄭陽的問題，這讓程翔疑惑不已。這個做父親的，到底是在意兒子的前程那？還是不在意那？程翔立時打起了精神，應(yīng)對這個有意思的戰(zhàn)友父親。
“不好意思”想了想對鄭陽父親的稱謂問題，程翔還是覺得叫聲先生比較合適“鄭先生，您千萬別叫我首長，我也不是什么首長。您直接叫我程翔或是小程就好。
我剛才跟您說了，我和我哥過來就是辦私事來的，順便來看下戰(zhàn)友。不涉及您剛才提到鄭陽的工作不工作的問題。另外就是這個是你們的家事，作為鄭陽的戰(zhàn)友，我也沒有所謂的立場和資格去評判這是鄭陽的問題，還是您自己家人的問題?！?p> 在旁邊旁觀的程旭，也明顯發(fā)現(xiàn)這個鄭陽的爸爸確實是個人精。擔(dān)心程翔被他繞進(jìn)去，主動站了出來“鄭先生，您好，我是程翔的哥哥，我們就是過來順便看下鄭陽的。
不過一進(jìn)門，就聽您的母親在咒罵我的表妹。我想了解下我的表妹，有什么傷害到您家的事情嗎？還是她有什么針對您家，做的不對的地方。既然我們來了，您或是您的家人，可以當(dāng)著我們的面直接提出來。可您母親就這樣不停的咒罵她，確實不合適?！?p> 程旭一提出這個問題，程翔恍然大悟。也真正明白了，鄭有望這么引導(dǎo)他的目的。鄭有望竭力要回避的事情，又被程旭提了出來。這個問題是真不好回答兄弟倆。但是不回答也確實說不過去，人家是念著戰(zhàn)友情過來看自己兒子?？墒亲约杭胰藚s這么咒罵人家親人，自己老娘也把人家祖宗好多代都捎著一起罵。這自然也涉及到程翔、程旭及其家人。
只是鄭有望不知道，他那個高貴的母親，還涉及到辱罵革命先烈的問題。原本兩兄弟不準(zhǔn)備善罷甘休的。連老趙都做好了這樣的準(zhǔn)備。可是鄭有望接下來的舉動，說明他確實是一個明理的人。三人也就沒有再上綱上線。
鄭有望端正了態(tài)度“對不起啊，真對不起，我父母年紀(jì)大了。一聽我兒子說要和春芽好，還要和家里斷絕關(guān)系，他們就不愿意，話說的確實是不上道。他們老糊涂了，你們千萬別和他們計較。要是不高興或是確實不痛快，就沖我或者鄭陽來...我現(xiàn)在這跟各位說聲對不起了...”說著就彎下了腰。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自己老娘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鬧騰個沒完。自己的寶貝兒子哭的稀里嘩啦。這剛進(jìn)來沒幾分鐘的三個陌生人，更是把這個鬧騰勁兒推向了高潮。鄭有望現(xiàn)在，真是希望自己有上天遁地的本事，逃離這不知道如何收場的局面。
老趙確實是個厚道人，看鄭陽爺爺也鬧不出花來。眼看著事情鬧到了無法收拾的局面，主動出來調(diào)解“鄭先生，這樣吧，您的家事，我們外人在確實不合適。我們就先走了?！闭f著拉著程翔兄弟，就想離開。他沒有想過要讓鄭陽跟著一起離開，現(xiàn)在這種局面鄭陽是關(guān)鍵。
可鄭陽不干了，雖然感謝老趙是在幫他們父子二人解圍?？墒亲约赫娴牟辉敢庠谧约杭?、這種鬧騰的環(huán)境中待下去?！笆组L，老趙你們等我下，我的行李很好收拾?！?p> 鄭陽奶奶一邊哭，一邊偷眼瞧著兒子和兄弟倆的交流。一看孫子還是一門心思往外走，蹭的站起身，抱著孫子的胳膊，不讓鄭陽動彈“陽陽乖孩子，你不能走啊，你就為個賤貨。為了一家都是下賤種嘞貨色，就不要奶奶了嗎...”
猶如唱歌般的咒罵聲再次響起。任程旭再好的脾氣，也聽不下去了。走到她的跟前“老太太，我沒有對，比我年紀(jì)大的人，說過什么不禮貌的話，但是今天我準(zhǔn)備破下例。你剛才一直在罵我的表妹和我的親人，如果我沒有聽見就算了?，F(xiàn)在我們在這里，你還一直罵聲不斷。我警告你，如果你再罵一句，我不管是你兒子在還是你孫子在，我一定會收拾你。你可以試試！”
老太太霸道了一輩子，聽著這樣不客氣的話，也發(fā)了性“我就罵她了，咋著吧？她就是個賤貨，她們一家都是賤貨。小小年紀(jì)就會勾引男人...你算個啥東西，我罵誰跟你有啥關(guān)系？我就罵她了，你能把我咋著...”
一進(jìn)門，三人就聽她辱罵春芽。本來就是強壓著一腔怒火，現(xiàn)在在自己和兄弟表明身份的情況下，這個可惡的老太婆，還是罵的如此不堪入耳。饒是程旭再好的涵養(yǎng)，也忍不住想上手揍她。老趙看勢不對，立馬就想要抱住試圖去打鄭陽奶奶的程旭。在旁邊站著的程翔，先一步摟住了自己的哥哥。右手固定住哥哥的手，不讓哥哥上前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