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技練成時

　　易存從來沒有后悔，答應(yīng)孩子們不上學(xué)的要求。從第一天將他們送到幼兒園起，易存便知道兩個兒子注定是與眾不同的。

　　當(dāng)其他孩子們，偎在父母或是爺爺奶奶懷里哭的天昏地暗難舍難分時，她的兩個兒子就問道“媽媽，其他的小朋友為什么哭啊？”易存不答反問道“要上學(xué)了，要和媽媽暫時分開，你們不傷心嗎？”顏愛國回答“媽媽是大人了，一定能照顧好自己?！鳖伵d邦回答的是“不用照顧媽媽和笑笑，我們也可以放松一下了?！闭f完還長舒了一口氣。

　　顏易存聽完后滿頭的黑線，她感覺很郁悶。她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然成為了倆兒子的負(fù)擔(dān)。

　　就這樣顏愛國和顏興邦，無驚無險的上了幼兒園。一周過后，兩個兒子蔫頭耷腦的和她商量，是否能不上幼兒園。這是兩人共同友好協(xié)商后達(dá)成的共識。因?yàn)樘珶o聊。老師們天天像哄孩子一樣和他們說話，雖然他們自己也確實(shí)還是孩子。

　　小朋友們幼稚的不要不要的，動輒就張大嘴巴哭鬧不休，要么就為了爭奪玩具就地打滾兒。連吃飯都需要生活老師哄著喂、追著喂、跑著圈兒的喂，還有邊哭邊喂或是邊玩兒邊喂。孩子們很不理解媽媽，為什么會將自己送到這樣一個沒意思的地方?！皨寢尶紤]下可以嗎？一周以后給你們答復(fù)。”顏易存這樣回答自己的倆寶貝兒子。

　　易存決定重新認(rèn)真的審視下，自己三歲多的兒子們。去幼兒園實(shí)地考察下，孩子們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

　　從孩子們不到11個月會走路開始，顏易存便沒有再扶過和抱過兒子。摔倒的時候顏易存會告訴兒子，自己慢慢起來，你可以的兒子。從他們會抓握東西開始，顏易存就在吃飯的時候，給兒子們一人一個小勺子一個小碗，讓他們自己吃飯?；蚴敲咳巳^去一個奶瓶，讓他們自己抱著吃。

　　阿耀每次看到易存粗獷的養(yǎng)孩子方式，就不忍直視。尤其在孩子們磕了碰了，放開嗓子大哭時。默默的轉(zhuǎn)過頭，鼻子酸的要命，卻不能不聽姐姐的話去安撫他們。直到他們不哭了，哭累了，或者哭著睡著了，阿耀才敢去撫慰孩子，和自己泣血泣淚的心靈。

　　好在倆小家伙從來都沒有哭鬧不休過，否則阿耀這個康巴漢子，真的會變成淚水漣漣的卓瑪了。

　　一周歲后，阿耀遵從姐姐的指令，給倆外甥每人特制了一雙筷子。美其名曰：媽媽和阿耀舅舅送你們的周歲禮。從此倆小家伙就開啟了和筷子的持久戰(zhàn)。

　　縱使易存手把手的教了很多次，倆小家伙還是吃的哪哪都是，或是將不聽話的筷子生氣的撇出去。阿耀這時候就化身成撿筷子小能手和洗涮小能手。一日三餐不厭其煩的幫兩個小家伙，撿筷子和清洗、清理臉上的、身上的、小餐車上的食物殘渣。后來易存也不教了，就讓他們自己摸索去吧，反正最終都要學(xué)會的。

　　孩子們開始時還會撇開筷子用手抓，后來和兄弟的互動中，發(fā)現(xiàn)原來筷子也是可以當(dāng)玩具或是當(dāng)武器使。幸得活佛保佑，倆小家伙從來沒有因?yàn)橛貌缓每曜?，戳到那了或是傷到那了。有幾次眼看倆小家伙就要戳到彼此的眼睛了，阿耀用眼神向姐姐祈求去制止，阿姐撇上一眼淡定的說道“沒事他們吃過一次虧就會長心了。”

　　這時阿耀的心就會像千百個小爪子，在抓撓似得痛癢難耐。還好最后時刻，倆小家伙奇跡般的停止了手上的危險動作。這時阿耀就會雙手合十，虔誠的一遍遍真誠的感激著：活佛保佑，活佛保佑！因?yàn)榘⒁S時隨地的祈禱，活佛真的很忙。

　　幸得活佛保佑，小家伙們一天天的茁壯成長，收拾筷子的大業(yè)，也在一日三餐的反復(fù)操練中，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一歲4個月后，顏愛國和顏興邦終于可以，能靈活自如的使用筷子了。雖然還是會將飯菜弄得哪哪都是，但是可以在媽媽和舅舅的提示下，用筷子或者手抓。最大程度的將掉的哪哪都是的食物，重新送回到嘴里。有時倆兄弟，還會充分的發(fā)揮長勺喂飯的精神，將飯菜準(zhǔn)確無誤的投喂到彼此的口中。

　　更令易存和阿耀感到驚詫的是，倆兄弟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操練出了左右開弓的神技。并且每一只手都可以做到運(yùn)用自如。為此易存和阿耀特意喝了頓酒以示慶祝。

　　易存的酒量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可以稱之為神量，就是可以一直伸出一只手指的量。不知道喝了多少，易存仍然狀態(tài)很正常，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醉意。而自詡為最能喝的康巴漢子，卻在喝到第二瓶一半兒的時候，徹底的睡死了過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清醒了下后，還非常不服氣的說“喝的如果是我們家鄉(xiāng)的酒的話，我就不會喝成這個樣子了?！币状娌恢每煞?。

　　宿醉的代價就是他的胡子，被兩個小家伙無情的做了清理。不到兩歲的小家伙實(shí)在是搞不懂，媽媽沒有胡子、看到的其他叔叔阿姨們也沒有胡子，為什么剛剛20來歲的舅舅有。想親親都不行，太扎臉了。于是一人打開一個折疊的小剪子，倆小人毫不猶豫的，趁機(jī)開始了幫舅舅清理胡子的工作。阿耀因醉酒睡得很死。

　　能靈活運(yùn)用筷子的小手，運(yùn)用起剪子來稍顯吃力。阿耀舅舅又不幸的成為，倆小朋友用剪子練手的實(shí)驗(yàn)品。只是原來整齊有型特意蓄起的胡子，被清理的跟狗啃的似得。臉頰上還有被運(yùn)用不當(dāng)?shù)募糇哟恋降暮圹E，還些微能看到點(diǎn)血絲。阿耀無奈，只好拿出姐姐早就給自己準(zhǔn)備的剃須設(shè)備，徹底的將殘留胡茬做了清理。

　　清理后的阿耀更精神了，還意外的獲得了顏愛國和顏興邦，主動示愛的熱吻，雖然濕噠噠的黏黏的癢癢的。阿耀激動的眼含熱淚向姐姐匯報，欣喜若狂的語無倫次。這可是阿耀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福利，阿耀的心都被兩個外甥親化了。這是有胡子的阿耀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原來自認(rèn)為酷帥的象征，康巴漢子的象征——胡子，竟然是阻礙外甥主動親吻自己的罪魁啊。從此阿耀就停止了蓄胡子的偉大工程。并且?guī)缀趺刻於紩?xì)致的清剃一番，力求有一張清潔光滑的臉，力求讓自己的外甥毫無不適感的隨時親吻自己。

　　除了學(xué)拿筷子吃飯用了4個月的時間，倆小子學(xué)什么都非常的快。顏易存覺得讓倆小子早早的學(xué)用筷子，是個英明的決定。倆小家伙竟然還將其升級為左右開弓，更是加快了左右腦和小腦的開發(fā)。捫心自問，顏易存真的沒有在倆小家伙的幼兒成長期，費(fèi)過太大的勁兒，操過太多的心。一來是笑笑耗費(fèi)了她睡覺、做家務(wù)除外的大多精力。二來是因?yàn)橛羞@個鐵血柔情的康巴漢子的巨大助力。三來就是易存為之驕傲的順產(chǎn)。當(dāng)然易存覺得最重要的，還是她和孩子的爸爸，是相隔萬里的結(jié)合?；虻木薮蟛町?，造就了兩個兒子高智商和高專注力的基礎(chǔ)。

　　第四章離自然很近離紅塵不遠(yuǎn)的地方

　　別人家的孩子學(xué)會走路后，也難免會有讓大人們抱的情況。她的愛國和興邦從學(xué)會走路那天起，就被母親剝奪了被抱抱的權(quán)利，不是因?yàn)樗幌?，而是她確實(shí)做不到。

　　笑笑不是個健康的孩子，雖然大了他倆將近8個月的時間，但畢竟是一個中樞神經(jīng)受損嚴(yán)重的孩子。外表雖和普通孩子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但是卻時時刻刻都離不了人。愛國和興邦的獨(dú)立，也似乎是先天刻在了骨子里的技能那般，不但沒有讓她操太多的心，甚至還可以幫著媽媽和舅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說阿耀去菜市場買菜，即便是繞道也會要通過一個長50米，大概有個30度左右的緩坡。阿耀每過這個緩坡，難免會有力怠的時候。這時候就見兩個小家伙分別站在輪椅的后方，一人一邊，弓腰繃腿，使出洪荒之力幫舅舅推輪椅。人小力弱，雖無法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但是卻感動的阿耀，瞬間就充滿了力量。

　　等到阿耀和倆小娃沖上了緩坡，阿耀會拉過兩個小娃，認(rèn)真仔細(xì)的給他們擦汗。擦完汗必定少不了，和兩個外甥親昵嬉鬧一番。而開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倆個小家伙也就將將一歲半。這時候別人家的孩子，應(yīng)該還座在嬰兒車，或?qū)W步車，或抱在父母親人的懷里吧。

　　在倆兒子半歲的時候，顏易存將他們的住處，從省會大都市搬到了一個，離自然很近也離紅塵不遠(yuǎn)的地方。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她不想他的孩子們成為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呆子。她希望她的孩子們，能夠在一個接地氣的地方生活。而第三就是她的心理醫(yī)生，希望她暫時離開嘈雜的環(huán)境。離開容易導(dǎo)致她犯病的環(huán)境，會利于她產(chǎn)后抑郁的治愈。

　　作為資深心理醫(yī)生，一段時間的接觸過后，喬雅能夠明確她的病人，不僅僅是產(chǎn)后抑郁那么簡單。在這個病人的內(nèi)心深處，有一個角落是徹底封閉著的。喬雅自認(rèn)為她暫時，還沒有這個本事幫她打開。在她看來，這需要合適的人，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契機(jī)都出現(xiàn)，才能有希望徹底治愈。為了不付死黨靜瑤的囑托，喬雅可謂是盡心盡力。但是當(dāng)她真正接觸了解易存后，這種因好友之托的盡心盡力，就變成了她對易存這個好友的設(shè)身處地了。

　　她幫助易存找了一個濱海城市，市郊的小型廢棄機(jī)械廠。利用家人在當(dāng)?shù)氐年P(guān)系，和這個小工廠的上級主管單位，以極其低廉的價格，簽了一份10年的租約。又讓自己的親弟弟，幫著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易存一家居住的地方打造了出來。

　　帶著易存一家到的那天，她看得出來易存極其滿意。大到家具家居，小到鍋碗瓢勺、油鹽醬醋，喬雅和她的家人，能想到的能做到的都做了。易存無話可說，也不知道如何感謝4嫂趙靜瑤，和她的死黨喬雅。也許能好好生活，不讓他們擔(dān)心，就是對這些幫助自己的人，最好的感謝吧。

　　兒子們一天天的長大，男孩子調(diào)皮搗蛋的天性，也被淋漓盡致的激發(fā)出來。這座小型的廢棄機(jī)械廠，無疑就是倆兒子的天堂。除了她們所居住的房子，這個機(jī)械廠其他的地方都是空蕩蕩的。占地40多畝的廠子后面，是座不高的小山頭，山上有郁郁蔥蔥的灌木從。有易存叫不上名字的樹木，也有易存從小就認(rèn)識的能食用的野菜。不同的方向有通往山頂?shù)男〉溃∩筋^并不高。機(jī)械廠院里，也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小道。小道還算光滑整潔，也不知道是多少人，花了多長時間，踩出來的小道。

　　沒風(fēng)沒雨的時候，倆兒子幾乎都要往山上攀爬至少一次。易存不會攔著，她堅信這樣的攀爬玩耍，有利于孩子們的身心健康。廠子的圍墻邊上，是10多棵在珠三角隨處可見的木棉樹，開花時煞是好看。廠院的中心位置，有個廢棄的百平米左右的景觀池。距離池子五米處的正上方，也就是易存所居住房子的門前，有一棵至少要4-5人合抱的大榕樹。樹身并不高，樹蔭所及范圍至少10米見方。所以這棵樹的樹上樹下，便成了倆兒子最喜歡玩耍的地方。

　　喬雅的弟弟在幫著收拾這個地方的時候，是充分考慮到孩子們活動空間的。他將景觀池做了改造，并且做了蓄水工作。這樣既可以養(yǎng)點(diǎn)金魚、泥鰍，也可以種點(diǎn)蓮花、菱角什么的。圍繞著景觀池周圍，通向居住地和大門的路面，都做了硬化的處理。南方多雨，這種路面的硬化處理，充分的考慮到了易存一家的出行。

　　這樣的環(huán)境這樣的布置，易存除了滿意，別無二話。孩子們更是和這里的草木、山水融為了一體。爬山、爬樹、戲水喂魚，都是倆兒子的日?；顒印＿@時易存會抽出些時間，坐在榕樹下布置的茶桌前煮壺茶，喝著茶看孩子們玩耍?；蚴嵌⒅约旱膸着_電腦看股票大盤，計算下自己的股票收益，或看看還有那支股票可以入手。

　　兩個孩子比較早語，剛過了半歲，阿耀就引逗倆小家伙學(xué)叫媽媽和舅舅。叫爸爸是在喬雅弟弟家的小兒子，學(xué)說話的時候，順便學(xué)會的。

　　說道這里還有一個小插曲。喬雅的弟弟叫喬東，有2個女兒一個兒子，屬于早婚早育的典型代表。大女兒小學(xué)快畢業(yè)了，才盼來小兒子的降臨，妥妥的是超生的孩子。他們的小兒子，比顏愛國和顏興邦大了半歲。喬東的妻子，專職在家?guī)Ш⒆?。大多?shù)時間，機(jī)械廠就是他們經(jīng)常玩耍的地方。喬東的妻子，教一歲多的兒子叫爸爸，阿耀就教倆外甥叫媽媽和舅舅。雙胞胎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學(xué)會了叫媽媽、舅舅。一歲多的貓崽還是只會無意識的說嘛嘛嘛的。媽媽和舅舅到跟前的時候，倆小人就有意識的喊媽媽或舅舅。喬東的妻子羨慕的不行。

　　她知道易存的情況，所以從不會當(dāng)著阿耀和易存面，提雙胞胎的爸爸。有一天她趁著阿耀和易存不在身邊，就教雙胞胎叫爸爸，不出所料的雙胞胎兩遍就會了。喬貓崽還是只會嘛嘛嘛的。雙胞胎可以清楚的三四個字往外蹦的時候，喬貓崽還是只會無意識的嘛嘛嘛的。喬東的妻子真是羨慕的不要不要的，甚至有點(diǎn)酸了。聰明如易存，這時會善解人意的安慰她，貴人語遲。

　　總之貓崽是個可愛的孩子，除了學(xué)走路慢些、學(xué)說話慢些，還有其他方面比雙胞胎都慢些。不出意外的，三個小伙子成為了玩伴，也是雙胞胎唯一的同齡玩伴。那絕對是光屁股長起來的交情。笑笑不算，她和雙胞胎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照顧和被照顧的狀態(tài)。

　　雙胞胎能夠流利說話的時候，是一歲半后2歲前。

　　除了玩耍易存像其他家長一樣，給他們準(zhǔn)備了很多學(xué)習(xí)的資料。當(dāng)然她不強(qiáng)迫他們學(xué)習(xí)，而是在他們詢問這是什么，那是什么的時候，認(rèn)真耐心的告訴他們。從認(rèn)識花草樹木，到認(rèn)識雞貓狗兔。從知道春種秋收，到自己埋下第一顆種子。從人口手的讀寫，到詩詞及歷史故事的理解...雙胞胎如果是兩個10萬個為什么，那易存就是十萬個為什么的解答器。雙胞胎有超乎易存想象的學(xué)習(xí)能力、記憶力、專注力及理解力。

　　成長的速度更是讓貓崽的爸媽，嫉妒不已羨慕不來。當(dāng)有一天顏愛國問易存“媽媽，貓崽有爸爸，而我們?yōu)槭裁磪s從來都沒有見過，我們的爸爸那？”當(dāng)有一天聽到顏興邦口齒清晰、有模有樣的，學(xué)著自己的樣子，給貓崽講著“昔仲尼，師項橐。”三字經(jīng)里典故的時候。易存這才發(fā)現(xiàn)，雙胞胎確實(shí)和別的孩子不同。

　　她曾經(jīng)以為所有的孩子，都應(yīng)該是這樣的。因?yàn)樗菚r已經(jīng)失去了媽媽，和姥姥姥爺走在乞討的路上。說著姥爺教給她的乞討的話，唯唯諾諾的求著人家給她一塊饃。在收麥子或是秋收時，她會跟著姥姥姥爺，在經(jīng)過主家同意后。去人家收獲過的地里，撿麥穗或是撿豆子、撿花生。

　　她不知道小孩子，在3歲半前的正常狀態(tài)該是什么樣的。也無從和他人，做深入的交流。雖有貓崽時常在跟前做著對比，易存沒說，但是她的內(nèi)心認(rèn)為，貓崽的智力是不正常的。殊不知3歲半前的孩子，就該是愛哭愛鬧，是愛要爸爸媽媽隨時抱抱的。真正正常的是喬貓崽。

　　第五章這幼兒園沒法上啊

　　他們會大喊大叫著追跑打鬧，也會安安靜靜的趴在景觀池旁邊，認(rèn)真的觀察小金魚戲水吃食。他們在貓崽不來玩耍的時候，會坐在房間的席子上堆積木，搭樂高；也會趴在席子上拼拼圖下飛行棋。貓崽來的時候，他們會不厭其煩的玩著警察抓小偷的游戲，好像這個世界上只有這一個游戲。

　　在他們3歲那年，喬東每人送了他們一只拉布拉多小奶犬。愛國給起的名字叫和平，取愛好和平的意思。興邦的叫弭戰(zhàn)，取消弭戰(zhàn)爭的意思。前一個喬東覺得不錯，非常認(rèn)同；后一個喬東表示不是特別懂，當(dāng)然戰(zhàn)爭他是懂得。喬東告訴雙胞胎，貓崽也有一只，貓崽給狗狗起的名字叫狗崽，非常樸實(shí)也非常應(yīng)景。

　　從此他們就是三人、三狗，瘋玩兒的就更沒邊兒了。貓崽也在他倆的帶動下，變的更愛動，更活潑。不同的是顏愛國和顏興邦的狗狗，由他們自己喂，自己洗澡，自己順毛，還會經(jīng)常親親。而貓崽的狗崽，是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或者隨便是誰照顧。

　　南方天氣熱，一年四季中冬天象征性的表示表示。大多數(shù)的時間要么炎熱、要么臺風(fēng)、要么多雨，要么就還是炎熱。但是自打有了“和平和弭站”，無論是什么樣的天氣，雙胞胎都會帶著它們，到那座不高的山頭溜達(dá)一圈?；貋砗髢蓚€紅撲撲，濕噠噠的小奶娃，就開始對自己和對狗子們的清洗工作。一點(diǎn)兒都不讓阿耀和易存插手。

　　足夠的運(yùn)動量，使他們比大半歲的貓崽高了至少半頭。足夠的運(yùn)動量，也導(dǎo)致他們的飯量，至少比貓崽多吃一碗飯。還沒有長成半大小子，但是吃窮易存的趨勢就越來越明顯。

　　貓崽4歲多了，要上幼兒園了，貓崽的媽媽熱情的來邀約易存。易存覺得也該是讓他們?nèi)サ酵膺?，和其他同齡的小朋友接觸接觸。而實(shí)際的情況就如上所訴，倆兒子一周后，就被幼兒園給徹底打敗，鎩羽而歸。

　　易存答應(yīng)倆兒子，要到幼兒園深入走訪下的，好吧，去吧。易存的原則就是，答應(yīng)孩子們的，就要說到做到。

　　到了幼兒園，易存發(fā)現(xiàn)小班確實(shí)讓人一言難盡。老師也趁機(jī)投訴，倆小娃做了以下兩件“好”事情。第一件：其他小朋友不好好吃飯，他們就問人家還吃不吃，如果不吃的話，他們幫人家吃。結(jié)果好幾個小朋友，趁老師不注意就把飯菜，孝敬了他們倆。下午上課上到一半，幾個小朋友就喊叫著餓，說是他們的飯菜都被愛國興邦給吃了。詢問他倆，倆小人兒振振有詞“與其他們不好好吃浪費(fèi)，不如讓我倆吃掉算了?！崩蠋熣f可以哄著他們吃啊，他倆又說“今天哄，明天哄，不如讓他們試一次饑餓的感覺。這樣小朋友們，以后就能乖乖吃飯了?！?p>　　易存對倆兒子施行的是體驗(yàn)式教育，聽完老師的講述，覺得倆兒子這么做沒錯啊。老師看易存沒有發(fā)表意見，就又說了第二件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愛國興邦一上學(xué)，和平和弭戰(zhàn)在家待著就會很無聊。于是兩只狗子，第二天就跟著倆小娃上學(xué)去了。到了上課時間，老師看著兩個狗子待著教室，就想趕狗子們出去。愛國興邦不愿意了，跟老師吊起了書袋，說什么“子曰：有教無類。所以狗狗也有學(xué)習(xí)的權(quán)利?！表槺氵€夸老師講課講的好，連狗子們都愛聽。兩只狗子搖著尾巴應(yīng)和小主人。老師似是受了蠱惑般，就暫時同意狗子們留了下來。

　　狗子們確實(shí)聽話，一天課下來，竟然乖乖的守在小主人身邊，不亂叫不亂鬧。午睡的時候，和小主人乖乖的擠在小床上睡午覺。課間，倆小家伙跟小朋友們，一頓幫老師吹噓“我們的老師太厲害了，和平弭戰(zhàn)都喜歡聽她講課那?！钡诙欤静粣凵蠈W(xué)的小朋友們，竟然都催著家長們送他們上學(xué)，而且有寵物的，要帶上自己的小寵物。沒寵物的，鬧著家長要買寵物。于是第二天，小班有一半的學(xué)生家長，送孩子上學(xué)的同時，猶疑著也將家里的寵物給帶了過來。

　　鴨子、小狗、貓貓、小雞...那場景可想而知。他倆是喬東老婆順路叫上代送的，所以易存和阿耀，自然不知道這個事情。易存覺得倆孩子也算有道理，只是把人換成了動物而已。

　　那就到中班看看吧，亦是不如人意。

　　抱著一線希望由園長帶著到了大班，看了孩子們的教材，也聽了大班的老師講課，還是差火候。微微嘆息，易存猶豫了。仔細(xì)想想孩子們的程度，確實(shí)不適合再上幼兒園。而她也不愿意讓孩子們，小小年紀(jì)直接上小學(xué)。她覺得這個階段，就該是讓孩子充分釋放天性的時候。

　　易存拿不準(zhǔn)主意，她撥通了喬雅的電話，詳細(xì)的介紹了倆兒子的情況。喬雅有些不太相信，連夜從省城趕來，在易存這里住了三天。

　　孩子們沿襲以往的作息：早6點(diǎn)起床，下午一點(diǎn)到兩點(diǎn)間有個午睡。起床后的洗漱，易存和阿耀不用參與。晚上9點(diǎn)半后上床，倆小人一個房間，上床后倆人會嘀咕會兒，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聊天內(nèi)容。易存都能聽的懂，但是不知道具體他們在聊些什么。因?yàn)殡p胞胎的默契，所聊的事情基本就幾個字彼此就懂了。最晚10點(diǎn)前孩子們也就睡著了。

　　上床前的事情就多了，洗漱，給狗子放最后一次食物和水，洗完澡洗自己的小內(nèi)褲；和狗子聊會兒天。至少要一個小時的時間。易存和阿耀都想不起來，他們是什么時候，就形成這樣的作息時間，規(guī)律的有點(diǎn)可怕。喬雅對此咋舌不已?！八麄兇蚣軉幔俊眴萄艈?。易存和阿耀對視了一眼，倆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喬雅這個問題。

　　易存和阿耀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互動，能不能算是在打架，心虛的說“這幾天你自己看吧?！痹跊]人注意的時候，倆人不知道怎么就開始了。你踢、我擋；你推，我閃；你抓，我躲。40多畝大的地方，足夠兩兄弟撲騰。除了硬化的路面，還有易存阿耀帶著他們，開出的種植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是正兒八經(jīng)的泥土地。倆兄弟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時間，就開始了在這些泥土地里的打鬧。

　　不是愛國將興邦騎在了身下，就是興邦將愛國騎在了身下。瞬間又出現(xiàn)了形式翻轉(zhuǎn)，兩個人飛快的站起身，你追我趕之間，其中一個一記掃堂腿，另一個就在一聲憤怒的：顏愛國/顏興邦的大聲抗議聲中，狼狽倒地。然后兄弟倆就開始了新一輪，你被我騎在身下，我又奮力反擊，將你騎在身下，周而復(fù)始的。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章法的就這樣交替進(jìn)行著。好在兩個好戰(zhàn)的小伙子，不是死戰(zhàn)分子。又不知道什么原因，什么時間，倆人就悻悻的停止了這種打鬧。期間兄弟倆沒有傳來任何的哭聲，或是向易存和阿耀的求助聲。

　　第六章吃飯飯、睡覺覺

　　到了飯點(diǎn)兒，易存在廚房給喬雅和孩子們做午餐。阿耀熱情的陪著客人，坐在樹蔭下觀看倆小朋友的互動。

　　四菜一湯端到樹蔭下的圓形餐桌上。一個醬鹵水牛肉切片兒，一個紅燒肉；一個青紅椒絲拌雞胸肉，還有一大盤綠油油的白灼空心菜。不，確切的說每一份兒都很多。主食是米飯和饅頭，湯是有些微苦的芥藍(lán)肉絲湯。非常家常的菜式。倆兄弟換下來已是滿身泥垢灰土的衣服，換了一身淡藍(lán)色的開襟絲綿套裝。扣子扣的慘不忍睹。喬雅定定的看著他們的扣子，易存也看到了但是并不出言提醒。阿耀看了一眼，撇過臉笑出了聲。發(fā)覺異樣的興邦，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感覺愛國捅了自己一下，正要對愛國發(fā)作，就看愛國開始調(diào)整自己的衣扣。興邦立馬看向自己的衣扣，也是一個衣襟高，一個衣襟低，也開始調(diào)整起自己的衣扣。

　　幾個人坐定，喬雅又發(fā)覺了新大陸似的，用眼神詢問易存。易存微不可查搖了下頭，一個眉眼上挑的動作，示意喬雅接著往下看。做飯時都粘著易存的笑笑，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離了易存。

　　只見笑笑乖乖的坐在兩兄弟中間，委屈巴巴的看著易存。易存不動聲色，和喬雅邊吃邊聊，似乎沒看到笑笑投來的求助目光。就看愛國開始盛飯，他自己的和興邦的都是滿滿的一碗，給笑笑盛的是大半碗。然后盛湯，安放在彼此都習(xí)慣的位置。興邦也沒有閑著，將笑笑的菜盤分別放入了桌上的四個菜，每樣都夾了兩筷子，還細(xì)心的拿旁邊的剪子，把菜給笑笑剪碎，放到她面前。

　　愛國抬手摸著笑笑的頭“姐姐乖，吃飯飯?！毙πΦ难凵駴]有得到易存的回應(yīng)，開始乖乖的低下頭吃飯。整個過程喬雅看在眼里，感覺笑笑幾次都臨近崩潰的邊緣，卻在倆小伙子一番不著痕跡的操作下，變的乖順安靜起來。愛國和興邦的肚子應(yīng)景的咕嚕了起來，開動；倆小朋友投入了干飯的工作。除了咀嚼的聲音，和呼嚕喝湯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發(fā)出。倆人時不時觀察坐在中間的笑笑，除了肉和紅椒絲，凡是綠色的都被笑笑留在菜盤里。

　　興邦夾起笑笑碗里的青椒絲和空心菜，遞到笑笑的嘴邊，笑笑抗拒用手去攔，就聽愛國說“姐姐不乖，愛國不帶姐姐種小樹?！边@時就看笑笑閉著眼睛，勉強(qiáng)的張開了嘴，興邦抓緊時機(jī)，快速將兩種青菜，塞進(jìn)笑笑嘴里。笑笑眼淚叭嚓的邊咀嚼邊抽泣。“姐姐不哭，姐姐歡天喜地吃飯飯，我叫和平和弭戰(zhàn)親親姐姐?！眰z狗子竟然神配合，在笑笑身上又是舔又是拱得。笑笑神奇的止住了抽泣聲，笑著認(rèn)真的咀嚼咽下，還顯擺著張開嘴，給弟弟們看。

　　一餐飯就在三個大人的觀察中，倆個小的邊哄邊威脅著大的，這種既溫馨又和諧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

　　愛國興邦的飯量真是不小，一個人一碗米飯，一個大饅頭，一碗半湯，還有肉、菜若干。喬雅看的是興味盎然，整個過程，易存和阿耀沒有一句話。

　　一口肉、一口菜、一口飯，一口湯，嚴(yán)格的按照這個順序。蔬菜攝入的量真不少。喬雅減肥，吃了一小勺米飯，吃了幾片牛肉和雞胸肉后，就一直在夾青菜和喝湯。等到大家都吃完，阿耀就負(fù)責(zé)清理餐桌，照例還泡了一壺綠茶。

　　愛國興邦拿起自己的茶杯，笑笑也有樣學(xué)樣，拿起自己的茶杯，跟著倆弟弟走到了景觀池旁邊。只看三個小人兒左手拿杯，右手叉腰，大大的灌了一口，同時開始漱口，然后相互對視一眼，一起將漱口水吐進(jìn)了景觀池。

　　喬雅早就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哎吆，太搞笑了，他們的動作像我老爸。”易存也笑了，口氣誠懇的告訴喬雅“他倆就是學(xué)的叔叔，笑笑什么都學(xué)他倆。”喬雅問道“那為什么要吐到景觀池里那？”喬雅不解。易存認(rèn)真的回答道“為了給小魚改善生活啊。”聽到這樣的回答，喬雅笑的更放肆?！澳悖阋蔡毫?？”易存疑惑的看著對方。

　　喬雅問道“漱口水怎么給小魚改善生活?。俊币状嬗终J(rèn)真的回答道“綠茶里含有豐富的茶氨酚、茶多酚，幾個孩子的牙縫里還有殘留的肉絲和菜絲，通過漱口水流的沖擊，會被沖出牙縫，然后將漱口水吐到景觀池里。小魚就會過來搶食，帶有茶香和孩子們唾液的肉和菜?！眴萄趴粗状孢@么認(rèn)真的解釋，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收起了笑意?？焖僮叩骄坝^池邊，就看到一群小金魚，已經(jīng)集中在了三個孩子吐漱口水的地方。搶食著肉眼看不見，給它們改善生活的食物。

　　認(rèn)真的看了會兒，直到小魚都散去，喬雅才走回茶桌旁，坐回到了易存的對面。端起茶杯，啜飲一口茶，含了一會兒咽了下去。易存，孩子們被你教的太特別了。易存回道她“這個不是我發(fā)現(xiàn)的，這個是愛國和興邦告訴我的，我只是查了下相關(guān)的資料，幫他們驗(yàn)證了下?！币状骘@然沒有聽明白喬雅話里的其他意思?！安唬状?，我說的不是漱口水的事情?！薄岸鳎俊币状嬉苫蟮陌l(fā)出聲?！拔艺f的是你和阿耀，平常和孩子們的交流方式。除了笑笑，你們平常從來沒有把雙胞胎當(dāng)做小孩子看待，而是尊重他們，平等的對待他們。

　　你回答我?guī)讉€問題。”“好”“你平常會打罵他們嗎？”“不會”“你平常會強(qiáng)迫他們，去做他們不愿意做的事情嗎？”“一般不會，原則性的事情會?！薄氨热纾俊薄氨热缬卸螘r間，他們看動畫片，到10點(diǎn)還不回房睡覺，攆了兩回，倆人不動，我就關(guān)了電視，去做別的事情；然后他們就回房了。”“他們沒有哭鬧嗎？”“沒有，他們從來不會那樣?！薄澳闫匠茨愕南敕?，去命令他們做什么事情嗎？比如去看書，比如去吃飯什么的？”“沒有，除了他們一歲后，兩歲前帶他們看書，后面就是他們自己看，什么時候玩兒什么，什么時候看書學(xué)習(xí)，都是他們自己安排時間，他們自己會溝通；我不會參與的?！?p>　　“也是參與不進(jìn)來，他們說的什么，姐姐和我根本聽不明白?！卑∫谝慌匝a(bǔ)充道。“嗯對，他們確實(shí)有很強(qiáng)的心靈感應(yīng)，幾個字說出來他們就明白彼此的意思，其他人根本參與不進(jìn)來。”易存跟喬雅解釋參與不進(jìn)來的原因?！俺素堘蹋麄冇衅渌耐g小朋友嗎？”“沒有，他們不喜歡和差不多年紀(jì)的小孩子玩兒；跟我去買菜的時候，他們會跟菜市場里賣東西的人聊天。看他們長得好，也禮貌懂事，都很喜歡他們。連買菜時都會因?yàn)樗麄z，菜販們對我們特殊照顧。”啊耀知道關(guān)系到外甥上學(xué)的問題，不敢怠慢，配合易存認(rèn)真回答喬雅問題。

　　“他們也不像其他孩子那樣，在墻上亂寫亂畫。家里給他們準(zhǔn)備了好多塊黑板和白板；還有紙這些。”“我還給他們買了很多地圖；都掛在他們房間，他們能輕松夠得到的地方。他們會邊看邊討論，都講些什么聽不太明白。常常會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不少東西是我沒有直接講給他們聽，他們都知道或者會做。”

　　易存搖搖頭，突然感覺自己這個媽媽著實(shí)失敗。喬雅怎可能不明白易存此時的想法，站起身來，走到易存的身后。將兩只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上，說道“你要是失敗，我弟弟和我弟妹，估計早就被自己蠢死了。貓崽在家一言不合，就躺地上打滾的那種。那可是我侄子，被你們一家虐到了?！闭f完走向了屋子里的廁所。

　　愛國和興邦帶著笑笑消食回來了。他們所謂的消食，就是押著笑笑，在這個40多畝大的院子里，悠閑自在的走上兩圈。兩條狗子歡快的跟在他們身邊。

　　“媽媽我們和姐姐午睡去了?！币状纥c(diǎn)點(diǎn)頭。牽著笑笑，愛國和興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為了讓媽媽睡個午覺，笑笑都是跟著他們午睡。午睡的時候，他們并不會在床上，而是睡著鋪著防潮墊和細(xì)竹席的地上。照例，他倆會睡在笑笑的兩邊。愛國拽來印有白雪公主的夏涼被，蓋在笑笑的身上。他和興邦的被子，是沒有任何圖案的純淺灰色的。然后和興邦都面向笑笑，都伸出一只手輕拍笑笑，然后哼唱起只有三個人才知道的曲子。和平和弭戰(zhàn)也順勢，一邊一個躺在了兩個小主人的旁邊。

　　它們?nèi)魏螘r候都沒有認(rèn)錯過自己的小主人，這點(diǎn)阿耀和易存都無法做到。它們的身形比來的時候大了不少，差不多已經(jīng)是一只成年拉不拉多犬的身形。

　　第七章三四歲小娃的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

　　喬雅走出廁所，聽到雙胞胎安排午睡的事情。走到門口，從門縫里瞧他們的情況。三個孩子已經(jīng)依次躺下，整個哄睡笑笑的過程，也是讓喬雅看得是難以置信。兩個狗狗也乖順的跟著小主人睡午覺。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帶上門，喬雅走到門口的樹蔭下。易存還在喝茶?！澳氵@倆寶真是太特別了，這些都是你教他們的嗎？”“不算是吧，他們自己很自覺，該做什么的時候不用說就去做了?！薄鞍ツ闶遣恢溃牥|講貓崽上幼兒園，幾乎天天都要鬧人。她媽媽為了不讓他鬧，身上小書包里給他塞滿了小零食。不知道老師是怎么哄他睡午覺，我弟妹說在家從來都沒有辦法讓他睡午覺。”“貓崽上學(xué)時間還短，慢慢就好了”易存相幫貓崽打圓場?！鞍ィ悴挥锰嫠f話，阿東小時候也是這樣。和你這兩個比起來，貓崽真的就只能說是一個小笨蛋那?！薄拔乙舶l(fā)愁，好歹貓崽還能去，這兩個不愿意去；我到學(xué)校里看了，似乎也沒有去的必要。可我就是下不了決心，就給你打了電話。”

　　“他們現(xiàn)在識字了嗎？到什么程度了？”“嗯識字了，一般的閱讀都可以；現(xiàn)在會用字典了，看得東西更多，時不時就催我?guī)麄兓貜V州，到書城買書。貓崽的幼兒園的教程，我也給他們買了，不到一天他倆就全看完了，然后告訴我以后別買這樣的，浪費(fèi)?！眴萄怕牭阶詈?，捂著嘴笑了起來“確實(shí)浪費(fèi)，昨天我在他們房間里看了他們的書，你還給他們買貓崽學(xué)習(xí)的書，確實(shí)不合適。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這兩寶就是兩個小妖精，不要糾結(jié)了，既然他們有這么強(qiáng)的學(xué)習(xí)能力，還這么獨(dú)立，就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吧?！薄翱伤麄兲×?，還…”喬雅打斷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shí)你找我，無非就是讓我?guī)湍阆聸Q心，我可以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如果你真強(qiáng)迫他們上學(xué)的話，還真有可能是壓制他們的天性，耽誤他們?！薄罢娴膯?？你覺得他們不用上學(xué)?”“嗯，你們的相處方式很好，你和啊耀都沒有把他們，當(dāng)孩子那樣和他們交流；我建議你可以問問，他們不上學(xué)后想怎么辦？”

　　喬雅又啜了一口茶。易存若有所思沒有再開口。

　　愛國和興邦確實(shí)很獨(dú)立，獨(dú)立的讓人心疼。易存當(dāng)然清楚這是為什么。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嚴(yán)重的心理問題，可她無法控制，又不愿意服用抗抑郁等的藥物。時不時的愣神，愣神時無知無覺，思緒信馬由韁任意飄飛。

　　剛開始兩個孩子是無措的、恐懼的。緊握自己兄弟的手，呆立著等待媽媽的清醒。誰也不知道媽媽這樣的狀態(tài)要持續(xù)多久。最長的一次持續(xù)了一天一夜。幸好阿耀在，不斷的安撫孩子，照顧好孩子的起居，不然后果可想而知。兩個幼童怎么能不恐懼，不害怕，自己的媽媽像個活死人那樣，不吃不喝不拉不撒...

　　阿耀舅舅在這種情況下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們的心里深深的刻著，阿耀舅舅這時候告訴他們的話“你們要學(xué)著照顧好自己，學(xué)著照顧媽媽和姐姐，不要讓媽媽為你們操心，她就會少犯病。等你們長大了可以更好的照顧媽媽，媽媽就會更少犯病或是不犯病了。”愛國和興邦彼此牽著兄弟的手，堅定的點(diǎn)頭，等待著媽媽醒來。也盼望著自己快快長大，這樣媽媽的病就可以好了。不會再忘了自己和兄弟，不會再神游天外，也忘了她自己。

　　也從那時起，兩個僅僅兩周歲的稚童心里，有了照顧媽媽的責(zé)任和擔(dān)當(dāng)。

　　兩個孩子將滿三歲時靜瑤到訪，和易存的交流過程中發(fā)現(xiàn)了易存的問題。時間沒有持續(xù)太長，但是足以讓靜瑤看到問題所在。也發(fā)現(xiàn)兩個孩子，這種情況下的無措和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害怕。旋即仔細(xì)向喬雅詢問易存的情況。喬雅將自己感受到的易存的狀態(tài)，如實(shí)的和靜瑤做了說明。

　　“我覺得不僅僅是產(chǎn)后抑郁這么簡單，易存的情況比較特殊，看似正常，正常的有點(diǎn)太過了的感覺?！薄霸趺凑f？”靜瑤問道。喬雅稍作躊躇，問道“靜瑤你實(shí)話告訴我，易存離婚之前的事情你了解多少？是否能告訴我呢？這對易存心理問題的疏導(dǎo)，治療可以起到?jīng)Q定性的效用？”電話這端，靜瑤聽著喬雅的問題和闡述，眼睛有些濕潤。

　　喬雅等待電話那端死黨的反應(yīng)，靜瑤的沉默讓喬雅有了判斷“靜瑤你是不是，也感覺到易存在產(chǎn)后抑郁之前，也有一定程度的心理問題，而且是因?yàn)樗酝慕?jīng)歷造成的？”靜瑤輕嘆一聲，自己的這個死黨作為資深的心理醫(yī)生，真不白給。說道“我也是這次過來，看她和孩子相處才確定，之前只是隱隱感覺到一些。因?yàn)橐状嫫匠Ｐ愿癯翋灢粣壅f話，也就沒往這方面想。”靜瑤覺得畢竟是易存的隱私，在未得當(dāng)事人同意的情況下，不該多說什么。

　　“恩這就是了，那你家昊康應(yīng)該對易存非常了解吧？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讓易存，說出她心底最深處藏著的問題，我建議可以由你家劉昊康，和她深入的溝通交流下。易存最親近最信任的應(yīng)該就是你家劉昊康，可以讓他留個類似念想?；蚴穷愃埔粋€喚醒開關(guān)一樣的東西？”喬雅提議。

　　靜瑤的猶疑，在她開始接觸易存時，就有所感覺。對于易存喬雅即當(dāng)做好友，又當(dāng)成心理援助的對象。那個人沒有些不愿意提起的過往啊，無論是站在靜瑤還是易存好友的角度，解決當(dāng)前的問題都是最為重要的。他們誰都不希望易存的狀態(tài)，影響到兩個孩子，給兩個孩子帶來終身的陰影。喬雅當(dāng)機(jī)立斷的選擇了最常規(guī)的方法。至于要打開易存的心門，徹底解決、根治，喬雅認(rèn)為還是需要合適的契機(jī)?？蛇@種契機(jī)，誰也不知道會在什么時間、什么情況下出現(xiàn)。

　　做好決定，喬雅跟靜瑤耐心的解釋道“這種長時間的愣神，或是類似夢魘，對于易存和孩子們都不是好現(xiàn)象。阿耀不可能一輩子都跟著易存他們，必須有一個類似喚醒或是心理開關(guān)一樣的東西，能夠隨時喚醒，隨時啟動易存的正常思維。越親近、越信任的人，幫她做這個啟動開關(guān)越好。這個啟動開關(guān)，最好是能讓她產(chǎn)生共鳴共感的東西，是一首歌、一種聲音或是一段話什么的?！眴萄诺碾娫拏鱽砹耸謾C(jī)即將沒電的提示音。“靜瑤，我電話充電了再和你聯(lián)系?！壁w靜瑤知道喬雅忙，隨說道“恩，我現(xiàn)在讓昊康趕過來，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你忙你的，不知道怎么做時我再跟你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