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再起
祁蘇蘇和桑白一起回了趙家借宿的房子里。
眼前是一個小瓦屋,屋子算不上破,也跟豪華沾不上邊。
白瓦上長著青苔,門前的土路上也生著一叢叢草。
中午的太陽很烈,祁蘇蘇擦了擦汗,桑白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我和祁蘇蘇回來了?!?p> 屋里響起木鎖被拉開的聲音,門開了一條小縫,從中露出一只眼睛。
眼睛看了看,確定了的確是兩人之后,江真就拉開了門。
屋里是張大炕,許明火盤腿坐在上面,手里掐著一堆符箓。
祁蘇蘇好奇的問道:“江叔叔和許叔叔沒睡嗎?”
江真將兩人推進了屋里,就趕緊關(guān)上了門:“可別說了,根本睡不著?!?p> 門再次上鎖,許明火放松警惕,也癱在了炕上。
祁蘇蘇問道:“發(fā)生什么了?”
江真向隔壁的方向努了努嘴,低聲說道:“那邊老是傳來雞叫?!?p> 祁蘇蘇:“雞叫?”
江真:“對,就是公雞打鳴的聲音?!?p> 祁蘇蘇聽了聽,周圍一片安靜:“什么聲音都沒有啊?”
江真:“可能是喊累了,等一會兒?!?p> 他一手一個,把兩人都拉上炕。
等了大概有半分鐘的時間,祁蘇蘇還真等來了怪聲。
“咯咯咯咯咯——”
隔壁傳來粗噶難聽的公雞叫聲,聽著像是泣血一樣凄厲。
剛剛的安靜像是錯覺,屋子里很快溢滿了聲音。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江真用手捂住耳朵,許明火躺平在炕上,耳朵里塞著兩張揉皺的符箓。
那是兩張局里準備的四品火焰符,剛好塞耳朵了,既能隔絕聲音,有了危險抽出來就能使。
許明火直夸自己聰明機智。
桑白就淡定多了,往炕邊一坐,就跟聾了一樣平靜的擼袖子。
祁蘇蘇的小臉都皺在了一起,從兜里掏出一張隔絕符貼在了耳朵上。
江真兩只手捂不住聲,看見小觀主掏出了有效符箓,也伸出手巴巴去要一張。
隔絕符往耳朵上一貼,果然世界都安靜了。
祁蘇蘇對著隔墻認真思索,用天堂火在空中寫道:“江叔叔沒去看看隔壁有什么嗎?”
江真搖搖頭。
沒去,這村子太詭異了,他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
祁蘇蘇蹙了蹙眉,起身想出去看看。
江真伸手想攔,一只手卻伸過來,先他一步抓住了祁蘇蘇的手腕。
桑白微微低下頭,漆黑的眼睛閃著光。
他慢慢搖了搖頭。
別去。
雖然不明白這山神是什么意思,但祁蘇蘇還是打消了主意。
桑白知道她的實力,也明白她去隔壁看看根本不會遇險,然而他還要攔下她。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她的舉動可能會打草驚蛇。
祁蘇蘇遺憾的收回了手,貼著隔絕符往炕上一躺。
不管咯咯亂叫的隔壁,小孩子覺多,她可是要睡了。
趙老婆子剛?cè)ナ?,這屋卻是收拾的干凈。
炕上干干凈凈,只有一張臟毯子。四人都懷疑是老婆子的裹尸布,因而卷起來放在了一邊。
沒什么蓋的,也沒什么鋪的,小奶團是直接躺在了堅硬的炕上。
桑白還是很好心的,他把他外面套的白色長袍脫了下來,軟軟的一層,給祁蘇蘇鋪在了底下,好歹軟乎一點。
他是山神,衣服上都有股好聞的草木香。
祁蘇蘇就枕著這香氣入睡了。
小觀主睡的快,不代表江真和許明火就能睡得著。
隔壁不停的在叫,神秘的危險潛伏在他們周圍,這都令他們憂心忡忡。
江真將目光投向淡定的桑白。
這人來的古怪,經(jīng)過這一上午的相處,更顯得與眾不同。
從小大師的態(tài)度看,這人很強。
但這么強剛出現(xiàn)時為何如此狼狽?
察覺到打探的視線,桑白對江真友好的笑了笑。
年輕山神的長相是趨近完美的,他的俊美程度傅啟明和江真都沒法相比。
一個長的好看的男人沖自己笑,真是怪怪的。
江真移開了視線。
就這樣,三人熬過了一個中午,到祁蘇蘇醒的時候,屋里只剩桑白在守著她,許明火和江真不知道干嘛去了。
小奶團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瞧見屋里只有桑白,便問道:“江叔叔和許叔叔呢?”
桑白拿回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
這衣服被她睡的都是褶子,但桑白不在乎這些細節(jié):
“劇組又有人死了,他們都去看了?!?p> 一句話就讓祁蘇蘇精神起來:“劇組又有人死了?”
桑白點點頭:“就在中午的時候?!?p> 祁蘇蘇把隔絕符扯下來,蹬著腿要下炕:“帶我去看看?!?p> 桑白拉住她的手,幫她安全落地,隨后帶她去往劇組所在地。
趙家離劇組還有些距離,但死了人這種大事村民也不怎么關(guān)心。
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在土路上跑跑跳跳的都是小孩子。
桑白領(lǐng)著祁蘇蘇來到劇組,這時場地已經(jīng)被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上了,全劇組的人都聚在了這里。
祁蘇蘇眼尖,看見了江真,便帶著桑白擠過去:“江叔叔。”
江真神色有些凝重,看見祁蘇蘇略松:“小觀主醒了?”
祁蘇蘇點點頭,往場中心看去。
不愧是愛湊熱鬧的江少爺,找的位置就是好。
這地方說實話也不松快,但好歹有一道大縫,可以看清場中的場景。
唐躍進披著軍大衣沉默的站在那里,村長正指揮著幾個大漢把尸體抬進棺材里。
仔細看,那尸體也不是人的本來模樣。
而是章魚和人的結(jié)合體。
從祁蘇蘇這個角度看,能看見黑色的觸手從人的皮膚中刺出,此時還在身體里蠕動,讓尸體呈現(xiàn)抽搐一般的感覺。
大漢將尸體抬進棺材,扣上棺材板,還能聽見尸體撞板的砰砰響。
場景頗為駭人。
大漢剛收拾了一具,地上還有兩具同樣的,蛆一樣的抽搐爬動著,皮膚上時不時刺出黑色的觸角,啪嗒啪嗒的扭動。
江真真是被駭?shù)搅?,他膽子大,害怕倒是沒有,惡心是肯定的,他悄悄跟祁蘇蘇討論著:“真是太可怕了,好好一個人,竟然成了這樣子?!?p>
宗提
今天先一更吧,家里有事,看什么時候給大家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