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想通了，愿意收徒了
無戲可觀，歆凡回到靈源殿，看著那早已被啃食的滿地水果、酒杯和酒壺。
理解到，享受生活，確實有些邋遢了，不過，這種感覺還真是美妙。
他伸個懶腰，松個筋骨，到外頭走走看看，畢竟來這里這么久，也沒有好好去散個步。
容欣轉(zhuǎn)目不見歆凡，估摸著又偷偷離開，趕緊靠近護欄往下俯瞰，恰巧看到他要離開，急忙大叫。
“歆凡，歆凡......”
然而，他假裝聽不見，雙手于后腦勺，滿臉笑意，吹著口哨，優(yōu)哉離開。
容欣氣得拍了一下護欄，無奈回到原位，看著三人，她低下頭，松了口氣，感到有些力不從心。
身高不夠，郝生抓著護欄，兩眼放光，浮現(xiàn)露齒笑。
“姐姐，我也想變得和他們一樣。”
容欣突然微微抬頭，看向前方，有點目瞪口呆的樣子，好像是對郝生突如其來的這句話，感到震驚。
她明白，彩色光芒相互交集，舞刀弄槍，乒乒乓乓確實是大多數(shù)人都喜愛的娛樂項目。
但是，此處如似戰(zhàn)場，學習本領(lǐng)肯定會被某些爭強好勝的子弟強行拉入隊列，打個你死我活，決出勝負。
一旦出現(xiàn)殺心，無論勝負如何，都會因?qū)嵙Σ蛔愣鼏庶S泉。
像郝生這等年紀，少年早逝，可不美觀。
如若真心想學，容欣也不懂從何開始，自己也沒實際接觸過。
就連和老者在一起時，都總是被教育著，要當個凡人，與世隔絕，不問世事。
容欣看向郝生，突然嘴角上揚，似乎對他心中想要成為的那個人，有強烈的感應(yīng)。
想來，又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的是，仙城沒有人愿意出手幫助在魔族出生的人。
甚至連本是仙城的人，被拋棄后，還要受到與對魔城出生的人，同的待遇。
容欣伸手去輕撫郝生的頭，沒有說話，僅是微笑，仿佛在傳達一種無聲的慰藉。
這種慰藉，不僅是為他人，更是為自己。
戎玉看著容欣，發(fā)現(xiàn)她帶著笑意，眼神中卻透出惋惜。
她不明白，只覺得心中一陣感傷，便走過來跳到容欣的懷里，擔憂道：
“容欣姐姐，你沒事吧？”
有點疑惑，容欣微微睜大眼睛，看向戎玉，沒有說話，反而突然笑著搖下了頭。
無意間，發(fā)現(xiàn)喻辛的手正幫助小飛機在高處如似波浪般上下游動，他慢步行走。
容欣眼睛就此定在了他的身上，越看越有種打心底里，莫名的憐憫。
她走過去阻停喻辛，蹲下來，看著他那望著小飛機的眼神，幾乎無神，連容貌也都面無表情。
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后天形成。
容欣和藹可親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簡單的問題，喻辛沒有回答，臉色也沒有變，好似不會說話又沒有表情管理的孩子。
試著觸碰他的小飛機，依然沒有得到答復(fù)，僅是手臂跟著小飛機的移動而去。
這不難讓人聯(lián)想，喻辛難道僅是一具傀儡？
小飛機的傀儡？
當下沒轍，不敢胡想，容欣就先放置一會，去想想其他對策......
歆凡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無意間來到了理事殿，他看了眼，心中一驚，低頭微笑一下，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理事主叫住道：“等等，跟我去參加一下?！?p> 停下腳步，歆凡疑惑的思考，好像自己并沒有什么事情要做吧？
“什么？”
理事主語氣有些沉重。
“哀悼會?！?p> 有人死了？
可是，這好像跟我并沒有干系吧，那跟我說干什么？
“哀悼會？”
理事主著手整理桌面紙張，語氣依舊沉重。
“山主死了，幾乎整個仙城的高層、中層、低層都要去面哀，你也在這住了幾天，也成為了導(dǎo)師，算得上其中一員......”
還沒等他說完。
根據(jù)前面所述，已經(jīng)清楚具體原因，可我并非導(dǎo)師，面哀這種事，我可以果斷拒絕。
“不去?！?p> 理事主停下拾掇，從驚訝到生氣道：
“不去？那你在這待著干什么？”
既然不想讓我留，那我就不留。
歆凡優(yōu)哉游哉的想要走，理事主卻突然說。
“如果實在不想留，你可以去隔壁的科技城，他們那里豐富多彩，養(yǎng)你這種閑人簡直輕而易舉。”
立即停下腳步，歆凡的神情變得嚴肅。
“閑人？”
理事主丟下紙張，生氣道：“不是嗎？天天吃喝拉撒睡，讓你收徒也不收，難道是個忙人嗎？”
明明當初說過吃喝拉撒住都可以的，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這般境地，卻突然反口。
歆凡臉色稍沉，眼神中看得出一絲憂傷。
“為什么......一定要我收徒？”
理事主重新開始整理，情緒不再過激。
“最近導(dǎo)師缺乏，現(xiàn)在少了山主，說不定，又要少個人去守其它山了?！?p> 情緒相互傳染，歆凡也變得冷靜。
“這和我收不收徒，沒關(guān)系吧？”
理事主走到椅子旁，咨嗟道：
“這也是為你好，要是哪天仙城墮落了，你也能有人照顧?！?p> 聽到這，歆凡覺得有些可笑，以目前仙城的情況，不過丟失一座獸山而已，怎會有想象中那么不堪。
“仙城這么大，怎么可能會......”
理事主情緒突然高漲，生氣道：
“別開玩笑了，仙城不過是這世界里的一只螻蟻，怎能與他們匹敵？”
說起來，這所謂的地球，還真有些不同，但相似的環(huán)境，真的頗有幾分震撼。
對于常年在此居住的人，居然畏懼了自己口中的他們，究竟怎樣的龐大組織會有如此實力，操控著這個世界。
歆凡感到疑惑，但心中唯一想到的，是之前誘騙獸人軍團來侵犯熵城的衰落組織，誘騙者？
“他們？”
理事主趕忙回答：“這你就不用知道了，快去吧，收些徒......”
總是提及收徒事件，歆凡不耐煩了，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變得嚴肅。
“我可以離開，但......不收徒?！?p> 理事主拍下桌子，急躁起來了。
“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
看向天空，嘴角隨著抬頭而上揚，歆凡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思念，他忽然低下頭，搖了搖。
“我只想平凡的度過每一天，像打打殺殺的，不適合我。”
他的態(tài)度，讓理事主更加生氣了：“那你想干什么？好吃懶做嗎？啊？”
面對理事主的氣憤態(tài)度，歆凡笑對，也都明白，他們太過渴望強大，仿佛視強大為第一要點。
但他不懂，明明宇宙和平長達萬年，而當今世界不過協(xié)議之爭，沒有大肆屠殺，已經(jīng)算的上一半的公平競爭了，為什么還在糾結(jié)這些瑣碎？
“好吃懶做？或許，年少時還真是這樣?！?p> 理事主突然產(chǎn)生敵意，生氣道：“也對，你根本體會不到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才這般散漫，怪我，怪我錯信了你?！?p> 聽見“體會不到親人丟失的痛苦”這些字眼，歆凡的神情立即變得沉重，從眼神中，還能看出一絲怒火。
“是嗎？那我還真是失敗?！?p> 即便如此，他還是壓制著，畢竟，陳舊的往事，早該清除，但它深刻的印在了體內(nèi)的外來物中，無法剔掉。
“過了今日，你好自為之，以后再見，或許......就是敵人了?！?p> 理事主走出門，說完最后一句氣話，便從歆凡身旁擦肩而過的離開。
歆凡輕輕呼出氣，把憋在體內(nèi)的怒火，慢慢壓下去。
之后，他走回靈源殿，雙手于后腦勺的躺在地上，本是一覺到天亮，誰知，竟忽然回想起曾經(jīng)的不愉。
他突然發(fā)笑，好像察覺到了什么大事將要發(fā)生。
想了想，理事主說的一些話，其實也沒錯，自己早已不理世事上千年。
變化如何都不曾觀望，怎知這時代是否需要能力的強大來抗衡敵對？
歆凡停止笑容，外頭卻突然傳來尖叫，容欣竟漂浮而來，與其相對。
望著那帥氣的容貌，浮在空中的自己，怕得雙手不知要不要去觸碰他那胸骨來維持穩(wěn)定。
一直在畏畏縮縮，表情也在不停地變化。
歆凡看著她的行為，突然有點想笑，但還是忍住，平靜道：“我同意了，明天，記得來找我?！?p> 在空中，容欣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心里疑惑。
“同、同意什么？”
對他而言，不管容欣知道與否，反正就是要做著自己的事，平靜道：“對了，那些糊弄人的東西，該去除了。”
自顧自的在說，容欣顯得不耐煩了，但突然想起自己正與歆凡極度接近的面對面姿勢，又有點羞澀。
“什么呀？不對，先放我下來，這、這樣的姿勢，我......”
欲言又止，卻忽然與三個少年少女一同飛回宿源，利用自身力量，強制他們熟睡。